楊程今年也有四十五歲了，不過一點也不顯得老。他和程渡是師徒倆，沒人清楚是什么時候拜的師，就是某一天開始他們就莫名其妙的開始師徒相稱。
鐘華是這個警局里三把手，不過他總是第一個來到局里。
王莽也是從他的嘴里第一次得知了那個昵稱，“渡洋二人轉”。
渡指的是程渡，洋指的是楊程。由于他們兩個人都有過留學國外的經歷，分析案件又一唱一和，所以私底下大家都調侃他們，渡洋二人轉。有的人也叫他們大海龜和小海龜。
今天大海龜下了危險的深水區，小海龜帶著王莽去詢問室里問話。
小海龜程渡先走進了詢問室，打開了燈，這個小黑屋立馬變得亮堂堂的。
王莽坐在桌子前，他的對面是報案的那個女人。
警察的這一套就是麻煩，為什么非要把人帶到警局問話呢？直接在別墅那邊問問不就好了。
王莽還沒問話，他也不打算問話。不過這時候程渡直接就湊了過來：“王線人，要不～先曬她一個鐘？”
看著小海龜意味深長的笑容，眼神兒還在斜視著那女人不停挑釁。王莽也是十分無奈，“能不能正經點？”
“唉，你真是無聊，老師又不在。”
“要不是她拖延報案，而且問個問題也不老實回答，我至于嚇她嗎？”
王莽直直的看著程渡，看得他有點別扭。
“她——不是犯人。”
程渡沒想到王莽居然這么一板一眼，“那你審吧！你嬸吧！我就看著，保證不說話！”
女人咽了口口水，也咽下去準備辯護自己的話。只是，五分鐘種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十五分鐘過去了……
為什么？為什么還不提問？他真的要等一個小時？
王莽的手指敲著桌子，看著女人，腦子里卻想著和女友的過往，那些點點滴滴，她真的放下了嗎？她到底怎么想的？
程渡看不下去了，他看著表有點急，咳嗽了兩聲，說：“王哥，你這……到底問不問啊？一會老師回來我還沒問出個什么東西，可要丟面子的……”
王莽這才回過神來，“程渡，你談過戀愛嗎？”
“當，當然談過了！想當年我可是……”
“我想等下請教你點事……”王莽心想談過就好，也沒在意他說話磕磕巴巴，于是收回思緒，轉過頭來，看著女人：“至于你……”
“來，看一下這些東西……”王莽把口袋中的白紙卡片拿了出來。
然后又用筆在紙上寫寫劃劃……
“哥，你這是……寫小說呢？”程渡滿頭霧水，他看到王莽把紙上的內容推到了女人面前，那上面寫著，“那是擁有你別墅鑰匙的人。”
王莽瞪了他一眼，你才寫小說呢！我這是暗示！心理暗示！懂？讓她一步步回憶起案件相關的人和事情。
王莽重復著這個流程，只是每張紙上的內容都不同，“有一天，地下室的動靜很大。”
“好像有人在呼救，那是一個女孩兒。”
“她的聲音沙啞而微弱……”
“救救我！”
“呼救的人被發現了！”
“……求求您了！求，求求您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
“不！別殺我！”
女人的瞳孔聚焦，視線集中在這幾張紙片上。
偶爾看到其中某張紙片，眼神就會閃爍。
程渡其實知道，他知道王莽一定是靠著語言陷阱上的刺激，相關實物的信息對他人進行心理暗示，然后就能夠從對方的微表情，肢體動作，來得到答案。
但一有機會，他就會吐槽王莽幾句。因為，他總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程渡也問過老師的看法，老師說，年輕時候，他自己曾經見到過一個這樣的人，但是盡管是那個人，也沒有像王莽一樣，用這么少的提問，卻得到那么準確的信息。“他是個天才，你……唉，別和他比。”
感覺心里有點酸酸的，老師摸著他的頭的時候，程渡更不是滋味了，老師您當初找我的時候也說過的啊！我也是天才啊！
王莽已經結束了審問，就要走出詢問室，程渡不甘心的開口：
“你懂了嗎？問出什么來了？”
“她在掩飾，她在保護一個人，一個男人。”
程渡早有預料，不至于太驚訝，倒也是滿頭霧水。那個女人捂著胸脯，微微卻松了口氣。
“那個男人是誰啊？”
“那就要問她了”程渡突然轉身，手中握著最后一張紙片，朝向了那個女人，上面只寫著一個字，一個大大字：
“她！”
沒有問她是誰，而是直接用一個字，讓那個人的形象和姓名浮現在女人的腦海。而只前之所以說明那個人是男性，也是虛晃一槍，放置女人利用讀心術給出王莽錯誤的信息。
天衣無縫，百密無一疏。
女人胸前的雙手還沒放下，再次緊緊抓緊，像是突然被勒緊喉嚨，也像被浸入深水，一口氣繃緊，心跳都停止一樣。
王莽看著她，不再說話，因為已經不再需要。他終于露出了微笑，“程渡，我們走！”
“去哪里？”
“去抓人，一個女人。”
“？？？”
，
，
程渡深深地吸了口氣，攔住了被王莽準許離開的那個女士。因為如果王莽沒有完成審問，他還需要自己來問。
他不理會女士的目光，而是看著王莽，“王莽，你必須告訴我一個合理的理由！”
王莽不理解為什么他會突然這么嚴肅，可能程渡也不太清楚。
“沒有理由，我們沒有權利抓人！”
“我……會讀心術，我知道她在包庇那個人。”
“讀心術？王哥，我叫你王哥，是因為我真的佩服你的本領。你有本事，你是天才，我佩服！我坦白，我也嫉妒！嫉妒是真的嫉妒，佩服也是真的佩服！”
“但是你能不能別把別人當傻子？你說出來啊！你說出來你的推理，哪怕有些牽強，哪怕只是沒證據的眼神推斷，你說出來，我們就事論事！你的本事我和師父是信得過的！我們也愿意不過一切抓過人來，就賭你的推理。”
“可是你能不能別再說什么讀心術了！”
“你這種不覺得，我們很可笑嗎？如果是真的讀心術！我們這個警局，我這身制服，我這身皮，不覺得很可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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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這不是第一次了，不是我第一次用讀心術破案。不是我第一次用讀心術解決問題。一次又一次，都多虧了你們信任我，但是，我還是太天真了，知道正確答案后，并不意味著所有問題迎刃而解。
程渡，你知道嗎？你才是真正的天才，你的推理讓我驚嘆。有時候哪怕證據擺在我的面前，我都視而不見。哪怕我有讀心術，也總是被人復雜的內心所欺騙。
而你不一樣，你總能用蛛絲馬跡找到證據和線索，總是用突發奇想的思路拓展我們的行動方案。沒有你我可能只是一個可笑的莽夫，只會拳腳和偷聽別人的內心，和你們在一起我才知道了什么是警察，才肩負起這背上的重量。
時間是夜里九點，警局里的人不多，也不少。
沒有人開口，王莽在門口，背后是阻止女人離開的程渡，旁邊是準備出警的鐘華。
安靜被王莽打破了，“快來不及了，我們必須現在就走，你也必須走，請相信我！”
程渡遲疑了，鐘華嘆了口氣，“老楊去現場調查了，我們這些人平級，誰也管不了誰，既然小王一個人說不全去就搞不定這個事，那就投票決定吧”
程渡收拾起自己的情緒，怎么辦，人命關天，他知道線索，還是應該幫他啊。
“鐘華，我懂你的意思，你們覺得怎么投都是一比二，我們走吧。”
王莽也顧不得解釋，他了解程渡，其實要投票，結果一定是零比三。
其實我從來沒有騙過你們。
“謝謝了。”
(感謝我寫書收到的第一張推薦票：洪荒御劍中華家)
ps1：這人還給跑了？就一個讀者還給跑了？行了這個鐘華必須安排，好好安排！
ps2：要龍套可以在評論區發，要名字，可以加外貌，職業等設定，可以設定案件過程中扮演的某個部分，比如吃著火鍋唱著歌，就看見案件發生的目擊證人，睡著覺騎著馬就領便當的受害人等等，你負責瞎編，我來圓回來。
ps3：沒人就很TMD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