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離然低頭不肯看那張心心念念多年的臉，有迷蒙的霧氣蒙住視線，讓他什么都看不清。“我為什么要道歉？”葉蕭然掏出錢包讓老板清算損失，一邊自然地把葉離然攬到身后，“因為你打了我女朋友。”葉蕭然微笑，“您若是管不好自己的女朋友的嘴，我倒真是不介意幫她父母好好教育她。”

　　伸手牽著葉離然便走，全然不顧后面又哭又鬧的嘈雜。“你知道的吧，你什么都知道的。是你們對他做了什么他才不記得我的吧，甚至是說你們根本就沒有打算過讓林故回來的是嗎？”葉蕭然目光暗了暗，松開了手，然后狠狠給了她一個耳光。“葉離然你睜大眼睛看清楚，我是你哥，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二十三歲了還要戀愛腦嗎？”

　　葉離然被他打懵了，淚珠一串串的往下落。“是你們想殺了他的，高陽都告訴我了，就連沐經年都在幫著你們瞞我，你們明明什么都知道，還是瞞著我，你們都知道，唯獨瞞著我一個人。”深呼吸露出一個笑容，“葉蕭然，你說的沒錯，我二十三歲了。在你們的羽翼下我什么風雨都接觸不到，你把我養的像個廢人。”

　　葉蕭然看著她慢慢離去的背影，默默搖了搖頭，開車回了自己的小院。

　　他想起他曾說的，就算你為她算到了那百分之九十九，也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被那百分之一壓垮。幽幽的花香彌漫在小樓里，說不清是寂寞還是冷清。“可能你說得對，堤壩崩潰的那一瞬間，便是起源于怎么都彌補不平的缺口。”他掏出手機給阮少千發了消息，卻久久沒有回復。

　　葉離然找了一家奶茶店坐了很久。久到從人潮絡繹不絕，到月明星稀，奶茶店都要關門。在店員不理解的目光里歉意一笑然后付錢離開。“那……那個，你手機忘了拿了。”姜熙匆忙趕了出去，葉離然只顧著自己走，一時間竟沒聽見。

　　“你的手機。”他輕輕拍了她的肩，她像是一只受驚炸毛的貓，下意識抖了一下，僵硬的轉過頭來。然后看見姜熙拿著她的手機對她晃了一下：“我是那邊奶茶店的，你忘了把手機帶走了。”葉離然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接過輕聲說了一句“謝謝”，然后沿著道路慢慢走下去。

　　“很晚了，你這么好看的一個小姐姐就不要在外面晃了，萬一碰見壞人怎么辦？”姜熙看著她孤零零一個女孩子像神游一般四處亂走不免有些擔心，萬一碰見壞人……咬了咬牙，“你家在哪里啊，我送你回去吧！”葉離然有些茫然的回頭，看著這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子，像這樣的她能一個打四個。

　　“你在奶茶店工作嗎？”她看了看他身上的圍裙，拒絕的話語到了嘴邊就成了這么一句。姜熙摸摸自己不太長的頭發，有點羞澀的笑了笑。“我在那家店兼職，今天只是代班的，嘿嘿，你是附近學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