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月光下，一輛閃爍著警燈的警車在馬路上奔馳。車頂上，三五不時的傳出一聲警笛聲，聲音很小，天還沒亮，開連續警笛怕被投訴擾民。
“小高，你笑什么？我們這是出警，是去處理命案。”
“不好意思，張隊，剛剛突然想到了一個笑話。”
兩位醫生聊天，一位大爺大清早提了一桶水，給自己的愛車洗車，爬上爬下洗了一個半小時！最后死了。醫生甲：“哦，勞累過度是吧？”醫生乙：“不是！”醫生甲：“那是因為啥？”醫生乙：“最后洗完后發現洗的不是他自己的車。”
“噗！”
“你小子，下次記得說話分場合……”
坐在副駕駛位的張云曦一邊咳嗽，一邊板著臉教訓著后座的小高。
“知道了，隊長……”
警車到達現場。
位于馬路邊的夜間臨時停車場已經拉起了警戒線。
“張隊。”
沒有路燈的馬路邊。
已經先一步趕到現場的派出所民警快步走到了剛停穩的警車旁。
“現場什么情況？”
張云曦在派出所的同志帶領下，跨過了警戒線。
一個帶著頭燈、橡膠手套、雨靴的馬甲短褲大爺，手里拿著一塊抹布、正四仰八叉的躺在一輛車身已經被清洗干凈、還滴著水的黑色越野車旁。
張云曦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大爺，又圍繞著周圍兩輛車走了一圈。
“是誰最先發現的？”
“是這棟樓早起做衛生的大媽最先發現的，今早四點半，王大媽像往常一樣背著背簍來這棟樓收垃圾，當她來到樓下的時候就發現這位大爺躺在地上，上前叫了兩聲沒反應。就給社區民警和120打了電話。”
“醫生怎么說的？”
戴著手套、蹲在地上的張云曦觀察著已經膜渾濁、雙側瞳孔散大（一大一小）、心跳停止、呼吸停止的老大爺。
“跟著120來的醫生已經檢查過了，已經沒救了。”
……
“隊長~隊長~”
小高輕輕拍了拍張云曦的肩膀。
“嗯？”
“隊長，你又走神？等醫院上班了你還是去檢查一下吧，這都一個多月了，你一直這樣這不是個辦法啊。”
“知道了，下次一定。周圍的監控查看了沒有？”
“這是個老式小區，就這棟樓的門口有個監控，還被這越野車擋住了。周圍的商店還沒開門，我們已經在盡量聯系店主了。”
小高見自家隊長已經回過神，拿著手里的小本本把上面的內容匯報給了他。
“那行，你們先去走訪調查，我去一趟醫院，等會兒在聯系。對了，別忘了去取尸檢報告。”
張云曦說完，拉開車門，駛向醫院。
……
姓名：張云曦
性別：男
年齡：35歲
單位:FL區公安局刑警支隊陽光任區大隊，大隊長
申請科室：XXX
檢查號：XXXX
……
超聲所見：XXXX
超聲意見：
左腎小囊腫，左腎竇輕度分離。
右腎、膀胱、前列腺未見明顯異常
出具時間:藍球歷2020/07/13
10:00
……
張云曦兜里揣著FL中心醫院的檢查報告單，拿著新買的手機，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醫生告訴他，除了因為長期生活不規律、抽煙引起的前列腺問題，他身上的其他零件都是杠杠的，足以支撐他繼續生活不規律、抽煙到退休。
張云曦回到辦公室，把舊手機用厚厚的錫箔紙包裹、然后放在飯盒里，再扔在抽屜里鎖住，檢查報告單扔到碎紙機里粉碎。
“砰砰砰！”
張云曦站在他們支隊的辦公區，敲了敲桌子。
“都回來了沒？把你們收集到的資料都說一下。”
“死者姓名韓鑫，男，漢族，65歲，自己經營著一家建筑材料公司。無子女，曾經離異（羅娟），現在的老婆是他以前的秘書。”
“魏倩，女，死者的現任妻子，漢族，30歲，三天前與閨蜜出門去旅游，死者死亡時正在外地，現接到通知，正在往回趕。”
“鑒定科送來的報告上說，死者為突發腦淤血死亡，除了后腦勺與地面的撞傷，未發現其他傷痕。”
“根據監控顯示，死者于前一晚23時開車回家，下車時提著釣具和一條魚。那條魚我們已經在死者家里的水槽里發現，還活著，起碼有二十斤，也不知道這個大爺是怎么把它拉上岸的……”
“咳咳~”
張云曦的咳嗽聲打斷了高簫后面的話。
“不好意思啊，隊長。”
高簫伸手撓了撓后腦勺。
“我們已經派人去走訪了和死者昨天一起釣魚的魚友，暫時沒有發現異常。”
“今早03：30，韓鑫提著水桶下樓，頂著頭燈，開始洗車。由于大門口的監控被他的汽車遮擋，沒有發現死者是什么時候倒地，不過根據監控，我們推測，死亡時間為04:00，和檢驗科那邊出具的報告大致吻合……。”
“我們聯系了交警隊的同事，發現死者所洗的汽車，不是他本人的……”
“隊長，你說會不會就像我在車上講的笑話一樣，辛辛苦苦的早起洗車，黑燈瞎火的，兩輛車的顏色一樣，號牌也差不多，一個沒留意，結果洗完了發現不是自己的，然后被氣死了？而且鑒定科的報告上也說了，是突發腦淤血死亡……”
“有這個可能，小高，你去院子里把我的車洗一遍，算了，你去把隊里所有的車都洗一遍。”
“隊長……”
“噠！噠！噠！”
坐在桌角的張云曦，一手放在大腿上，一手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
“死者的車和他洗的車位置發生了變動？”
“沒有。”
高簫看了一眼手里的小本本。
“附近路燈什么時候壞的？”
“壞了三天了，一直沒人去修，老小區了。”
“死者洗的那輛車是誰的？誰停在那里的，什么時候停的。”
“暫時還沒聯系上車主。根據監控顯示，那輛車是在死者停車后五分鐘開到那里去的，開車的是一個穿黑色衣服，帶兜帽的人，大約165公分。”
張云曦屁股一彈，跳下了桌角。
“調監控，看開車的人去了哪，盡快聯系死者所擦拭的那輛車的車主，還有，去查查看死者有沒有買什么保險，受益人是誰。”
“隊長？你懷疑……”
“先去查查看，大家都動起來。”
張云曦說完，拿上資料，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滴！滴！滴！”
辦公室里，正在埋頭看資料的張云曦聽到新買的手機、從抽屜里傳出的提示音，身體一怔。
……分…………鴿……………………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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