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的尾巴里，市一中的同學也展開了新一輪的學習。

　　白韶這次考試是全班第七，總體上還算不錯，她的成績在文科里的排名是第一，理科里是第九。

　　總之，都算是很厲害的成績了。

　　張秋月時常會問白韶是怎么學習政史地的。

　　在白韶看來，政史地這個東西首先需要基礎內容的背誦積累，然后寫題加深理解，當然，最后還是要看造化以及用心程度。

　　她的理科成績真的是很難提升，思維固化的原因造成了她很難突破固有，進行創新，同理，她做數學題也是如此。

　　清風拂過，朗朗讀書聲穿過教室。

　　老李欣慰的聽著里頭的聲音，還有半學期，他們就要分文理班了，也不知道這些學生該何去何從。

　　日子也就這么如流水一般逝去無痕。

　　最近學校的起床鈴聲也是變得詭異起來，前些日子是最深情的男人像海洋，昨天又變成了我們是光榮的共產主義接班人，今天干脆直接主任講話。

　　“看！那窗外初升的朝陽！聽！那朗朗的讀書聲！再看看你！晚起的學習人！”方主任的聲音從話筒里擴大傳入每一個寢室人的耳朵里。

　　就連一向好學起早的陳曉玲也是發起了牢騷：“他讓高三起這么早，讓我們連坐干什么啊，昨天寫作業寫到好晚了呢，上課又要打瞌睡了。”

　　易昭昭附和著：“是呀，是呀，煩死了。”

　　此刻的白韶已經穿戴整齊，她綁好馬尾，背上書包，向寢室外走去。

　　易昭昭：“……”

　　真是神人啊。

　　清晨的市一中寒風陣陣，白韶攏了攏寬大的羊羔毛外套，天還沒亮，卻已經有許多教室燈亮著了。

　　路過高三，白韶看著里頭的景象。

　　學長學姐們正捧著書，讀書聲從里頭傳來。

　　有個班的班主任甚至都已經到來，他站在教室外面，檢查著學生的背誦，幾乎是背一個人進去一個人，他的身影有些單薄。

　　壓力感突然從心中升騰而起。

　　白韶看著走路都拿著小本兒在背書的同學，加快了腳步。

　　她率先打開了教室的燈。

　　寂靜的晚自習，老師不在教室內，同學們握筆，留下沙沙的聲音。

　　門口突然出現的男生吸引了所有人了注意力。

　　周遠起身，旋即向外走去，和男生交流兩句之后，他快步奔走了起來。

　　程華放下了手里的筆，跟著走了出去。

　　坐在講臺上的張秋月一愣，有些猶豫不知是否該記下他們的名字。

　　“你們看什么呢，好好寫作業。”談芳起身，向外走了出去，走之前還不忘提醒同學認真寫題。

　　她就納悶了，什么事情能讓周遠和程華都出去？

　　她可得去問問班主任。

　　首先回教室的是程華，他黑著臉，身上的羽絨服破了幾道口子，顯得有些狼狽。

　　談芳跟在他身后，面色也不算太友善，她大聲說到：“上次那張數學卷子寫了就交給白韶，晚自習下前必須收起來。”

　　程華坐下，白韶猶豫著，她回頭，只見程華臉色發白，很不好受的樣子。

　　“怎么回事啊？”白韶小聲問道。

　　“我沒什么事情，周遠才是出了大事。”程華低頭，他不想讓白韶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啊？到底……”

　　講臺上的張秋月輕咳一聲，白韶才看見老李已經站在了窗戶旁，他鐵青著臉，目光直視白韶。

　　白韶趕忙回過了頭。

　　她的心臟砰砰跳著，就像作弊被抓了一樣。

　　老李最后并沒有進教室，但白韶也不敢再次回頭了。

　　就這樣，第一節晚自習終于下了。

　　白韶拉著張秋月往廁所走去，透過辦公室微微開啟的門，白韶看見了站著的周遠和低著頭的沈施蔓。

　　白韶有些吃驚，她回過頭，看向張秋月：“你看見沈施蔓了嗎？那是不是她啊？”

　　沈施蔓演過講，張秋月對她還算是有點兒印象，她點點頭：“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吧。”

　　白韶和張秋月上完廁所，辦公室門口已經圍上了很多看熱鬧的人，他們之中有一班的也有二班的，還有些其他班單純看熱鬧的。

　　老李火氣更盛了，他驅逐著：“你們作業是都寫完了是吧？褚婕，跑什么跑，說的就是你，我一會就多給你套卷子，看你還有閑時間！”

　　“……”

　　白韶和張秋月加快了腳步，唯恐被老李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