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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暗之主I

第二十六章 人偶

永暗之主I 螺旋sp1ral 3023 2020-10-09 18:45:39

  “有意思……”

  維克托暗笑,“一會兒去問問發生了什么……啊,不,這樣不禮貌,涉及隱私的問題還是算了。”

  暗嘆了口氣,維克托對安娜道:“女士,結束了嗎?”

  “嗯。”

  后者回到凱瑟琳身后,默默地點頭。

  維克托挑了挑眉毛,“蒙巴頓小姐,接下來還有什么安排嗎,我記得你留的書信里有說過要給我們做特訓?”

  “是的,請跟我來。”

  凱瑟琳整理了一下裙擺上的蕾絲褶皺,站起身走向會客廳門口。

  她腳下的高跟鞋發出“噠噠”的歡快叫聲,空曠的走廊里顯得格外清晰。

  轉過幾個岔口,又路過三個值班點,他們來到了“營地”深處的一扇大門前。

  這里已經沒有現代文明的痕跡,煤氣燈早已不見,點綴在大門兩側的是兩個黃銅的燭臺,其上粗大的羊脂色蠟燭時而向下滴著臘滴。

  大門在瑩瑩燭光中散出點點青銅色澤,其上似有一副已經斑駁的圖畫抑或是陽刻浮雕一樣的東西,除此以外,一切都埋在黑暗中,讓人看不清它的具體內容。

  整個空間昏暗而古意盎然,安娜上前幾步,從小圍裙上的半圓口袋里取出一把同樣有著黃銅色澤的鑰匙。

  維克托嘴角微動:“這鑰匙也太浮夸了,怎么還嵌著那么大的紅寶石……”

  腹誹伴著鑰匙插入鎖孔后扭動的聲響而結束,維克托被拉回了現實。

  “啊,這?”

  鑰匙末端那顆拇指指甲大小的紅寶石閃爍出攝人心魄的瑰紅色光芒。

  大門上,原本斑駁的銅飾突然像是活了一樣,陽刻的浮雕同樣閃爍其瑰紅色的光芒,而上面的內容也重現在四人面前。

  那是一個巨大東西,維克托努力想要看清,可他卻無論如何也無法聚焦視線,依稀只能分辨出,那是一個生物,有著眼睛、嘴巴、牙齒、毛發、蹄子或觸手之類肢體器官的生物。

  他突然感到眼睛酸疼,忙閉上了眸子。

  “通過……”

  一個帶著金屬摩擦般令人耳膜刺痛的聲音緩緩吐出一個單詞,維克托勉強睜開左眼,竟然看到門上那東西的“嘴巴”在動。

  “它在說話?”

  雖然對各種奇異事物早已司空見慣,維克托還是忍不住咋舌,“神秘世界果然還有很多不可思議的東西啊,希望以后能多見一些。”

  當然,維克托的意思是在保證生命安全的情況下。

  巨大的青銅門逐漸黯淡并向維克托四人的方向敞開。

  速度不快,恰巧夠幾人躲開,不被銅門砸臉。

  維克托再次回到銅門正前方。

  “???”

  他的眉毛快速抖動,凱瑟琳回到門前,看到他這副樣子不禁輕笑出聲。

  “噗嗤~”

  她快速收斂了自己,戴著黑絲綢手套的左手握拳后用指節背面抵住了下嘴唇:“很驚訝嗎?”

  維克托張了張嘴巴:“的確……”

  門里,是一面紅色的磚墻。

  凱瑟琳搖搖頭,“走吧,先生們。”

  說罷,她和安娜上前幾步走進了墻里。

  “???”

  維克托和戈蘭面面相覷。

  戈蘭用手按了按墻體:“實心的,很結實……”

  “這……”

  維克托呆了呆,這時,一個戴著黑色軟帽的腦袋從墻里鉆了出來,嚇得維克托向后一縮。

  “怎么還不進來?”

  “凱瑟琳?你們怎么進去的?”

  她原本白皙的皮膚,現在在大門陰影里讓其整個腦袋顯得格外瘆人。

  “這扇門是信仰之門,相信你自己能進來,你就能走進來的。”

  “好吧……我試試。”

  維克托微挑左眉,放空了自己的思維,“我可以。”他默念著,走入紅色磚墻。

  隔著眼瞼,他能感受到有亮光的照射。

  “這是?”

  他睜開眼睛,被眼前的景色驚到了――陽光灑在金黃的麥田上,這處空間時而有風掠過,掀起一層層麥浪。

  “那扇門是‘門’魔法的翻版?還是一個‘幽深走廊’?”

  凱瑟琳從維克托的背后走上前,“都不是,嗯……你可以把這里理解為母神的神國。”

  “神國?!”

  “是的,據說在上個紀元,這個空間就存在了,傳說中,這里是母神為最虔誠信徒開辟的花園,也是曾經的避難所。”

  “先生小姐們,我們的重點不是這處空間不是嗎?”

  一道聲音從身后響起,維克托詫異回頭,卻見一個穿著修道服的女士從他們身后的紅頂房子里走出來。

  維克托這才意識到他們正身處一個小石崖之上,數米高的石崖上坐落著一幢紅頂房子,其下則是一望無際的麥田。

  “這是?”

  凱瑟琳為他解釋道:“這就是‘神國’含義了,在這里,‘凡存在的必合理’。”

  “什么意思?”

  她沒有回答維克托的疑問,反倒看了看后者:“在蒸汽科技如此發達的今天,你覺得一個普通人會相信神跡的存在嗎?”

  “嗯……不大可能,五十年前王國就開始普及基礎科學,一個普通的王國公民即使信仰神靈,也僅僅止于精神的虔誠,如果說神跡的話……那已經是傳說中的事了。”

  “是的,雖然還存于地的神跡已經十分稀少了,但在這片母神的神國里,神跡卻無處不在。”

  維克托挑了挑眉毛并不出聲,凱瑟琳接著道:“比如說,你完全忘記了剛剛的聲音是誰發出來的。”

  說罷,凱瑟琳笑了笑。

  維克托這才一驚,自己確實沒在意是誰在說話,循著視線看向剛才聲音的來源――那幢紅頂房子。

  “你的大腦會告訴你,在這里,一切都是合理的,或者說,你覺得合理的東西,在這里就是合理――這就是衍生物A-010‘豐饒神國’。”

  修女接住了凱瑟琳沒說完的后半段話語,對四人躬身道:“戰斗人偶‘F’,向各位問好。”

  維克托摸了摸腦袋,“剛剛忘記戈蘭和安娜了……”心思流轉間,四人紛紛還禮。

  “你們的特訓課程就交給‘F’老師咯,先生們好好訓練吧。”

  點頭致意后,凱瑟琳和安娜繞過F,走入那座房子。

  “我們要訓練什么內容?”

  F小姐依舊保持著微笑:“你們看看石崖下面,走近一點看,會有想不到的驚喜哦。”

  維克托與戈蘭相互看了看對方,走到石崖邊上。

  向下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什么特別的地方,除了麥子就是麥子。

  維克托剛想轉身詢問,余光就瞥見F小姐正提著黑裙微笑著站在自己身后。

  下一秒,維克托就失去了重心,只覺臀部陣痛,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憋屈。

  “你做什么!?”

  戈蘭反應過來,F小姐回身一個反踢,力道大的驚人,并不是戈蘭普通狀態下能抵擋的,來不及特異化,他也頭一栽掉下了石崖。

  F小姐站在懸崖邊上:“別害怕,這也是訓練的一部分,先生們,好好應對吧。”

  她說完,就地坐下,身邊憑空出現一套瓷制茶具。

  端著杯子,F小姐的微笑不知何時已經收起,只留下了機械般的冷漠。

  …………

  失重感如此強烈,維克托的心臟猛跳,大腦如被異物卡住的齒輪,蒸汽鍋爐內積壓的蒸汽無法釋放,恐慌到快要爆炸。

  “啊!!!”

  戈蘭的叫聲在維克托耳邊炸開,雖然他本人的叫聲同樣劇烈。

  然而,想象中的落地并沒有發生,他們二人已經下落了近二十秒,卻還是沒有迎來死亡。

  疑惑間,維克托遏制住心臟的狂跳向地面看去。

  “嘶——”

  那地面近在咫尺,卻仿佛永遠無法觸達。

  “凡存在的必合理!”

  維克托想到了F小姐的話,他擺出游泳的架勢,甩開雙手接近戈蘭,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戈蘭,冷靜一下,你還記得F小姐的話么,她并不是想要害死我們,這是特訓。”

  “或許我們可以利用這件衍生物的特性確保自己平安落地。”

  戈蘭松開了緊緊抓住維克托袖口的雙手,讓自己適應了下墜的高速,“我該怎么做?”

  “想象!想象自己已經到達了地面,想象自己已經安全了!”

  “好,我試試!”

  說罷,維克托放空自己,幻想自己已經身處麥田之中。

  可是,并沒有什么變化發生。

  “沒用啊,維克托!”

  “讓我想想……”

  事實上,維克托的腦子已經變成一團漿糊了,但他還是拼命地攪動那團漿糊。

  “難道光憑想象還不夠,必須要堅信才可以么……畢竟這個衍生物是母神給最虔誠教徒的禮物……”

  維克托默念:“母神啊,我是您最虔誠的信徒,您的光輝和偉大我已經領略了,能否放我下到地面上呢?”

  話還沒說完,他的眼前就一閃,瞬間平穩地落到了地面上。

  “啊,這……”

  不會吧,不會吧,這個女神不會是……維克托忙抑制住那個不虔誠的想法。

  “等等,差點忘了戈蘭。”

  他抬起腦袋,在空中尋覓人影,然而卻一無所獲。

  “或許只是我看不見他?那就大聲告訴他吧。”

  維克托清了清嗓子:

  “咳咳,戈蘭,說點好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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