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那正是姜家二小姐姜楚安。“昨日妹妹盼您盼的很是擔憂急切。”
今日,她一身奶白色對襟收腰長裙,雖說早已再眾人眼中成了笑話,但如今這幾句話,還真是讓眾人沒緩過神來。
“未出閣的女子,徹夜未歸,真是丟盡了咱們女子的臉面呢。”說話的正是廷尉府四小姐,雖說文采,才華算不得上成,但那家世可以說是不亞于夏傾璇多少,常與夏傾璇一同玩耍,雖說同在一起的世家小姐很多,但能不用每日奉承,甚至當的起平起平坐的只有杜恩婷。
這位小姐可是孟帝親自允下的平日在知學廟修女德,只需一月來國子監點一回到即可,一年后仍可參加成考。今日便正巧趕上這一幕。
“杜妹妹,莫要再說姜小姐,姜小姐與尋常女子怎能相同呢?”
“對啊,咱們與她本就不是一類人。”杜恩婷雖說不很貌美,但修長的身姿如同高傲的天鵝一般,左臂輕輕搭在夏傾璇的肩膀上,有意無意的把玩著夏傾璇的發絲。那眼神似乎有些,寵溺?
“妹妹說昨夜未見我回府?那請問妹妹可是時時刻刻都在我房門口盯著,誰家的庶女有看管嫡女的資格,爹娘都未找我,妹妹這是急得跳什么腳,莫不是我,擋了妹妹的路?”
聽得這話,姜楚安臉色變了變,在璟朝,嫡庶猶如云泥之別。妾就是變相的比下人高一點的伺候老爺的高等丫鬟,拿著較高份例罷了,庶出若是敢管嫡出那便是僭越。輕則吃家法,重則怕是連娘親也要跟著受罰。
而姜楚安仿佛學聰明了,她毫不被姜余音牽著鼻子走。
“妹妹只是昨個夜里想向姐姐討教下夫子所教的課程罷了,卻亥時也未見姐姐回府。聽嬤嬤說娘親昨夜也徹夜未合眼,想必也是極為擔憂姐姐。何況妹妹也從未見過接姐姐這身衣服,這不回復,又將衣衫都換了,怕不是?”如今的姜楚安到是打得一手情感牌,不但想要坐實姜余音已無清白,甚至暗喻她不體恤父母,傳進他人的耳朵里,姜余音豈不成了不貞不孝之人。
“姜小姐也不必狡辯了,按照律法這不貞之人怕是要浸豬籠吧?若是早日悔改,說不定還能減輕減輕刑罰呢?”這杜恩婷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順著姜楚安的話便欲引著眾人像其他方向去想,素未謀面的人,卻也肯花心思害自己,真是可笑。
“清者自清。”姜余音撩起袖子,一顆嫣紅的小痣,正是守宮砂。無形中仿佛打了剛才那番說辭人的臉。
“即使是守宮砂,也不能證明昨夜姜小姐去向啊,怕不是參與了江湖什么邪教也是拿不準的。又有誰能保證如今的姜小姐沒有被惡人蠱惑,更何況這武學的精盡怕只是姜小姐一人難以突破的如此神速吧。定是有什么難以告人的師傅。”這夏傾璇一計不成邊用得另一計陷害,修***的功法可是要斬首示眾的。
“來人,將此邪教妖女拿下,莫要臟了國子監。”杜恩婷一聲令下,國子監中的護衛紛紛圍住姜余音卻無人敢真的動手,畢竟也是姜祭酒的嫡女,豈是推測幾番便能拿下的。
“綁了吧,出了事我擔著。”三皇子今日一席墨藍長袍,繡上去的五爪金蟒栩栩如生,好不威嚴!“怎樣,我皇家擔不起責任么?”若是讓孟帝聽了這三皇子這番說辭,怕是為了保住賢帝之名也是要這三皇子挨上幾板子才可。
那護衛一聽是皇室的命令,自然想必姜府便勢弱不少,別也一擁而上,而姜余音若是在國子監內動手,怕是父親連祭酒一職也無法保住,為了姜府安然,她也只能暫且受屈了。那群護衛雖說綁了姜余音,但難免又有些忌憚姜府,也未下手過重。但想必若真是將她送入宗人府問話,怕是少不了要吃苦頭了。
剛要將之押送走,姜余音便看到不遠處兩道熟悉的身影。
“且慢!昨夜姜余音是和我在一起的,我嫌她白日里穿的衣物落了塵,便送她了一套衣服。怎么,我們太保家在夏府淪為邪教了?”沈清雙手交叉環在胸前,淡淡了撇了一眼夏傾璇,眼中盡是不屑。
“那沈小姐怕是說笑了,大家不過也是擔憂姜小姐的安慰罷了。”夏傾璇為了保留在大家心中的仙女般的形象,即使面部肌肉都已僵硬,口中還是謙卑,優雅的語句,怕是心中早想滅了這個沈清。
“但這姜小姐也未對功法心法作何解釋。”杜恩婷拉回言辭已有歉意的夏傾璇,她的夏姐姐可不能對他人低頭。
“功法是我教的,如何?”沈梓言嬉皮笑臉的拿著折扇,步步走來,姜余音看得出,他已經進步到四階中成了,自己也要繼續努力才行。不了解沈梓言的人真以為他是什么紈绔子弟,整日拈花惹草一般。“我和姜余音如此熟絡,自然早先便因都對武學感興趣,我便將平日里國子監武學師長所教我的心法告訴她同她一起進步。”
“劍法也是家父從國子監帶回家讓我感悟的,可還有何疑問?”那夏傾璇正還欲辯解什么,便聽到那令人神往的聲線。
“既然誤會已經解釋清了,還不快松手嗎?”那人一出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今日未整齊束發,僅僅拿一枚玉簪挽起了一半墨發,比平日里少了一分疏遠,卻多了幾分慵懶與更欲探尋。
“妖孽。”姜余音小聲嘀咕了一聲,而武學已達無法探測的簡捷,即使是小蟲震動翅膀的聲音也能聽得出來,更何況她這小聲嘀咕,簡捷看著姜余音笑了笑,那國子監的護衛也不好在繼續挾著這姜家大小姐,便先行退下。
他不是告了假么,怎的今日又來了,也不怕自己的傷……姜余音蹙了蹙眉頭,滿心疑惑。圍觀的人剛散,怕是如今自己在這國子監更是有名了,姜余音不禁為自己的遭遇嘆了嘆氣。
肩膀卻被從身后輕輕撞了撞。
“喂,我可不是為了你,你可千萬別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