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灌靈儀式都有焰火表演,算是討個吉祥如意的喜慶,也為后續的灌靈儀式預熱一下。“嗯,你去陪陪祈兒吧。”
陳鼎點頭示意道。
“好的,老爺,我就先行退下了。”
………………
瞭樓,陳家休息室
“少爺,有感覺好點了嗎”陳伯假惺惺的問道,其實心里還偷著樂呢,可這該演的戲還是得演足,就陳伯所感應到的陳祈血脈來講,若真的不套上遮天鎖去參加灌靈儀式的話,那絕對是打破下界靈根天花板的存在啊,到時各方目光聚焦于此,陳祈身世總會水落石出的。
“陳伯,你這不問倒好,這一提起,我這注意力就往上放,這更難受了。”
陳祈叫苦道,甚是委屈。
“相隔五年,青玄大帝降下福音,讓禁制略加松動,希望借此能增加下界的靈氣,為問道的青年才俊提供助力,并希望日后若修煉有成,各位得此蔭蔽之人皆可為青玄域作出貢獻,一同鎮守邊疆,抵御外族。”
“現奉青玄大帝之命,開通天九柱,引天地靈氣,灌無上靈根。”
“還請各位年輕人盡快落座于灌靈臺上,接受灌靈。”
城主宣讀完詞稿,走了一遍流程,總算迎來了重頭戲。
待得各家子弟都在灌靈臺上準備就緒時,灌靈臺周圍那九根直通云霄的柱子泛起了道道白光,這霎時方圓數百里的靈氣都向著白光的指引匯聚在一起。
隨著周圍靈氣越加濃厚,縱使陳祈不去引導,靈氣都紛紛沖著那含苞待放的靈胚灌去,這個過程可別提有多難受了,看陳祈臉上那苦不堪言的神情就可見一斑。
按以往前輩們傳授的經驗,灌靈儀式倒不會這么痛苦,因為靈胚是隨著靈氣的灌輸而成長的,這時間越久,就越加適應,靈根的階級也就越高,靈根對靈氣的需求達到飽和時,自然會關閉對外界的通道,防止靈氣過度侵泄對靈根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一些市井出身的子弟此時已完成了靈胚的滋養,靈根的階級也就定在了一階至二階的區間。那些完成了灌靈的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各豪門世家,對此自身的結果倒沒什么不滿的,畢竟這靈根階級由血脈而定,也不是不曾想過如果自己就是那可改變家族命運的逆天之人呢?可這種想法停留太久可不是件好事,還是腳踏實地干些適合自己的事方為正道。
“誒,寒門終是難出貴子,看來這屆四階靈根還是在三大家中產生了。”
“這種情況都持續了數十年之久了,這位兄臺怕是對那花街流連忘返了,無奈兜里沒銀,才會有這種癡心妄想吧。”
“各豪門世家血脈高貴,三大家更是家風嚴明,家主品行端正,你們這等鼠目寸光之輩,若真讓你們飛上枝頭變鳳凰,只怕德不配位,擾的錦繡城一灘污水。”
“你這人怎么說話的,誒,就你高貴還是咋地,還不是跟我們待在一塊,瞧把你牛的。”
看臺處議論紛紛,爭執不少,這吵著上頭動手的也不占少數。
“丫的,陳伯真是個大忽悠,不是說灌靈儀式舒服滴很嗎,我這全身都快炸裂一般又是怎么回事。”
陳祈強忍著靈根脹裂的痛苦,也要數落著陳伯的不是,可很快,靈氣的侵泄速度越來越快,陳祈的痛苦程度逐步增加,好幾次大腦都一片空白就要昏頭倒下了,可為了這陳家的面子,為了自己的面子,還是蜷縮成了一團,沒有就此倒下,也不算太難看。
“姜丞,你說祈哥怎么神情這么扭曲啊,我剛剛接受靈氣的灌輸那可舒服了,現在還意猶未盡呢。”
“我怎么知道,咱兩接受靈氣灌輸的程度都一樣的,誰知四階靈根成長時是什么感受。”
姜丞沒好氣地回道。
柯堯和姜丞也完成了灌靈,皆為三階靈根,算是三大家歷屆中等偏上的水準吧,不能說好也不能說壞,但一想到又被陳祈這小子壓下一頭,心里多多少少會有些難受。
三大家每一屆灌靈儀式總會有一家是四階靈根的,姜丞得知自己和柯堯都只是止步于三階靈根,自然而然地就認定陳祈是四階靈根了。
不過陳祈的狀態確實奇怪,雖說姜丞沒經歷過四階靈根成長,但這從家中老人聽到的可不少,說那開四階靈根時,體內會散發出一種上界仙人的氣息,與上界有了一絲聯系,倒也曉得了為何四階靈根作為下界之人直通上界的標準,可也沒聽說過哪家子弟開四階靈根時神情如此扭曲,像是在經歷什么酷刑。
“各位快看,這灌靈臺下方,草民出身的子弟竟然還在接受灌靈,現階段還需要靈氣滋養的,那只能是四階靈根了啊。”
“啊?這難道真有一家要咸魚翻身做主人了?”
“誒,那個誰,剛剛不是說我等草民要想翻身是癡心妄想嗎,這臉打的疼不,哈哈。”
………………
姜丞本還在糾結這陳祈是怎樣的一種情況,還沒等他琢磨明白,思緒就被嘈雜聲打斷了,循著眾人的目光看去,確是有一在灌靈臺下方的還在接受灌靈。
姜丞此時心里很不是滋味,怎么一些阿貓阿狗都能騎在他姜丞頭上了,被陳祈壓著倒還好,陳祈自己還是有點本事的,可這人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啊?
“馬六,你家可真是出了個寶貝兒子,以后富貴了,可不要忘記咱們這些摸爬打滾的弟兄們啊。”
“是啊,馬六,上回你家都揭不開鍋了,也不想想是誰收留你們爺倆蹭吃蹭喝的,這份恩情可要牢牢記在心中啊。”
“你們這些人怎么還管叫馬六呢,該叫六爺,這日后坐上三大家的位置,那從手指縫溜出一點小小的恩惠都夠咱們這種人過一年半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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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馬家啊,也就是在錦繡城泥巷生活的一家子,平日無所事事,就知道死皮賴臉地到別家蹭些吃的,可在泥巷的哪家生活都不易,這久而久之定然會生出厭惡,都開始避而遠之,風評極差。如今這般場景,真是應了那句“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嘿嘿嘿,好說好說,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馬六被吹地那叫一個得意,尾巴都要翹天上了,這人一飄啊,難免會對自己定位產生偏差,這還沒坐上三大家的位置呢,就開始嫌棄以前的鄰里鄰居了,若真當上了三大家家主,這還不狂的沒邊了。
馬家子弟也是完成了灌靈儀式,定在了四階靈根,雙眼閃爍著淡淡青光,舉手抬足都透露著神圣不可侵犯的氣息,身旁還有些許云霧繚繞,如置仙境。
“爹,可快快離這些臭乞丐遠些,免得玷污了我馬家的仙氣。”
馬冬居高臨下的審視這這幫人,命令著馬六。
“馬冬你怎么說話的,這翻臉比翻書還快呢,可真是把你牛逼壞了。”
有人譏諷道。
“哼,聒噪。”
馬冬揮手間,眾人就感覺到一陣靈氣撲面而來,在他們體內肆虐游蕩。凡人沒有靈根的基礎,沒法引導靈氣在體內流動,這就導致了此時靈氣在他們體內如同一個爬蟲到處地鉆,那叫一個疼。
“這馬冬,感覺就像是被欺壓已久的臭狗,現在總算是有了宣泄那股怨氣的機會,為人真是令人作嘔。”
柯堯看到馬冬如此行事,心生不滿,碎碎念道。
“戚,再怎么樣也是一個舔著三大家的臭狗,聽說上回陳祈不慎撞死了一個小孩,正是這馬冬自愿出來在那顛倒黑白,搬弄是非。”
姜丞不屑道。
“陳祈雖然當時處置欠缺,但而后陳祈他爹帶著他親自到那婦人家賠禮道歉,還拿出了家傳數量不多的安魂草用于醫治那婦人。”
“也不知祈哥現在是個怎樣的情況,四階靈根的滋養按理來說已經結束了,再長那就是到了下界的天花板,五階靈根了,不愧我稱他一聲哥。”
陳祈此時的情況他自己也不清楚,全身傳來的疼痛已經讓他的腦海作不出任何思考,只感受到靈氣從他的靈根進來又出去,出去又進來,生生流轉的,這靈根受如此滋養,哪能不長呢,可這遮天鎖不讓啊,死死的扼制住了它的生長,到此還是一階靈根的模樣,還是一階靈根中最次的那種,算是廢靈根中的廢靈根,可謂廢靈根之王。
自馬冬完成了灌靈,發生了點小鬧劇之后,就僅剩陳祈還在接受著灌靈,全場的目光都聚焦在陳祈一人身上,每個人的心情都各不相同,五味陳雜的,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目的,就是想見證一下這下界靈根天花板五階靈根的誕生。
隨著時間的漸漸推移,這方圓數里的靈氣絲毫沒有減弱向陳祈侵泄而去的速度,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陳祈也只是一直蜷縮成一團,身體還時不時的扭曲,嘴里不停地發出呻吟聲。
眾人的熱情沒有因為長時間的等待而退卻,這灌靈儀式都進行這么長時間了,他們這錦繡城不會出了一個能打破下界天花板的天縱奇才吧,這越想越是興奮。
靈氣聚集速度不減反增,很快這被通天九柱引導而來的靈氣都被陳祈吸收殆盡了,驚得旁人無不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