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此時已經感到，自己扮演的王安齊似乎并不只是一個單純的高中生。

　　“莎倫，看我找到了什么。”楚言回到了這個世界的家中，仔細搜索了自己的房間，翻出了一張畫滿了詭異圖案的羊皮紙。上面的圖案與小箱子里面的圖案極為相似。

　　“看來把孫李亮的頭丟進廢棄大樓的人就是我嘍。”楚言忍不住看了下自己的主線任務。

　　［主線任務：成為鬼差］

　　這算什么，打入敵人內部嗎？楚言一想到王安齊犯下的罪全都要他來背，甚至還要讓他來給王安齊擦屁股，他就欲哭無淚。

　　但是還有很多疑惑，孫李亮既然死在了學校里，那為什么王安齊偏偏要把他的頭扔這么遠，他的身體又在哪里。還有，王安齊到底知不知道這些圖案的作用，如果他知道，為什么還敢去廢棄大樓，不怕被變成鬼的孫李亮報復嗎？

　　以及最重要的一點，這些詭異圖案，他到底從哪得到的。楚言心中有了一些猜想，但是全都需要驗證。

　　思索了一下今晚的一切，楚言準備睡覺，養足精神，明天還有考試呢。沒錯，王安齊的考試也是讓楚言去參加的。

　　在太陽還沒升起來的時候，楚言就被迫出門上學了。走到教室，學校里終于有了點學校的樣子，往日里隨意聊天的幾個人，也在認真的復習，就算是不復習的幾個人，也在認真地做小抄。楚言裝模作樣地看起了書，實際上又開始了修煉。嗯，莎倫藏在他的影子中，給他做著指導。

　　他這個時候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幾個鬼差發現自己真的是個惡人，那就大不了放棄主線任務，讓莎倫帶著自己跑路。按照莎倫的說法，只要兩個月修行有成，自己的全屬性都可以上漲不少，任務失敗的懲罰也就相當于無。

　　老師滿意地看著楚言認真的樣子，表揚道：“大家都要向王安齊學習，王安齊可以在我們班成績名列前茅，和他一貫的刻苦是分不開的。很多時候，他可以獨自一人在學校自習到十二點。”

　　在學校自習到十二點，那個教室不是也在12點出現嗎？老師的話讓楚言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想。

　　考試很快開始了，感謝上天，讓不同的世界的人全都在講華語。感謝上天，不同高中生，學的內容竟然一樣。楚言很輕松地考完了上午的語文。這個時候，他接到了林語冰的電話。

　　“中午一起吃飯？好啊。”鴻門宴，但是不去不行。當著他們的面胡說八道一通，這才方便干擾他們探索真相。

　　楚言一邊走路，一邊思索著說些什么謊話，實在不行，把教室的事情告訴他們，讓他們去查。

　　“喂，人來了。”一個花臂男子推了推旁邊的同伴。他們赤裸著上身，露出身上密密麻麻的紋身，行人全都繞著他們走路。

　　他們拖著鋼管，對楚言獰笑著走來，盡管如此，他們還是要做出一副講禮貌的樣子：“小兄弟，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楚言蹙起眉頭，但是沒有拒絕，兩個人架著他走向小巷的深處。

　　“小兄弟啊，我們這些出來混的人，最重要的就是講義氣。”花臂男子笑著說，然后突然對著楚言就是一鋼管。

　　楚言實在是忍不住了，貼身上前，避開了這一擊，對著他左腿的右邊右腿的左邊一個膝頂，花臂男子面色瞬間變得極其猙獰，臉上的表情好像是世界末日了一般。紋身男子揮舞著鋼管前來救援，楚言沒有看他一眼，彎腰，這記鋼管就打到了花臂男子身上，他就這么直勾勾地倒了下去。

　　“行了，說說吧，為什么找我麻煩？”楚言把兩人全部打倒。

　　“你欠了我們很多錢。”花臂男子說。

　　“而且瘦猴和小馬自從和你約了見面之后全都失蹤了。”紋身男子補充道。

　　在另一邊，警察鬼差抽著煙，指揮著他的徒弟在廢棄大樓挖挖挖，少女花了一個上午，終于從墻壁里挖出了兩具尸體。黑色腦袋已經被送回地府了，但是不去投胎，先關押著。

　　警察辨認了下這兩具尸體。

　　“周健，綽號瘦猴。”

　　“馬矢遠，綽號小馬。”

　　少女擦擦汗，問道：“他們失蹤了這么久，沒人報警嗎？”

　　“沒有，一來他們連續幾天夜不歸宿也是常有的事，二來他們的幾個親戚很高興家里少了個吃白飯的。”

　　警察想了想，說：“現在最有可能的情況是，瘦猴和小馬搶劫了王安齊，并且要求他不斷獻上錢財。在某一天忍無可忍之后，王安齊打算把他們約到這個廢棄大樓，殺死他們，一了百了。結果遇到了黑色腦袋。”

　　警察不知道就連孫李亮的腦袋都是王安齊放在這里的，他只知道王安齊殺了兩個混混。

　　少女歪著頭，問道：“為什么不是王安齊欠了他們錢，他們要他還呢？”

　　“我真為你感到擔憂啊，非親非故的，這些小混混怎么可能借錢給別人。”

　　“行了，你不是和王安齊約好了嗎？快去吧，記得把人帶到這里來。”警察又點起一只煙，美滋滋地繼續吸。

　　“……是。”不管怎么聽，少女的聲音聽起來都充滿了不干。警察隱隱約約聽到了“實習生沒人權”，“周扒皮”之類的話。

　　少女坐在出租車上，忍不住開始想自己當初中了什么邪，非要做鬼差。風險很高，但是幾乎沒有回報，服務于人民，但是幾乎得不到任何體恤。辛辛苦苦干了這么久，連打車費都沒人給報銷一下。

　　其實少女的師傅也是一樣的，做鬼差，沒有收益，畢竟地府也不能給發點冥幣當工資。他們無論是做什么，不管是探查真相，還是捉鬼維護秩序，都不會有什么好處，普通人甚至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少女看著窗外的人飛速向后退去，突然笑了起來。街上的人們吵吵鬧鬧，去了又來。

　　她喜歡這些，所以愿意拼盡全力來守護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