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沁眼睛不敢望著鄭仁,細聲地說了句,“好的。”
鄭仁望著尷尬的沁沁,自己莫名其妙的不好意思起來。
沁沁又問道,“你最擅長煮什么?”
說話之際,侍應把歺包、湯和千層面放到沁沁和鄭仁面前。
侍應走后,鄭仁回答道,“只要是想吃的,我都會在網上找食譜,然后自己煮。”
“這么厲害。”沁沁邊說邊用湯匙勺千層面,嘗了一口后,道,“好味。”
鄭仁把左手舉起放到頸后,吞吞吐吐地問,“……可以……可以問你一個……一個問題嗎?”
沁沁望著鄭仁,猶疑地答道,“可以。”
“其實我不太確定單獨約你出來合不合適,因為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男朋友。”鄭仁不敢望著沁沁,視線落在遠方的夜景。
沁沁聽罷,舒了一口氣,她見鄭仁吞吞吐吐,還以為是什么嚴重的問題,她爽快地說,“沒有,我沒有男朋友。你也沒有女朋友吧?”沁沁用叉子吃下最后一口沙律。
鄭仁哈哈地假笑兩聲,“當然沒有。”然后,拿起水杯,吞了一口水。
兩人又再度陷入沉默。而在這時,一位表演者走到餐廳的鋼琴前,彈奏“Beautiful in White”,悠揚的樂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我很喜歡 Beautiful in White。”沁沁很慶幸能找到一些話題來說,“旋律很優美。”
侍應剛好過來,替他們收拾原本盛載沙律的碟子,他聽到沁沁的說話,就回應了一句,“小姐,如果你想的話,可以去點歌。”
“什么歌也可以嗎?”沁沁問。
“鋼琴旁放了一塊平板電腦,你可以在平板電腦上點歌。”侍應說完就走開了。
“好,我去點。”沁沁站了起來,走到鋼琴旁的一張桌子上,桌子擺放了一塊平板電腦,沁沁拿起平板電腦,點了梁靜茹的“Cest La Vie”,然后回到座位。
“點了什么歌?”鄭仁問。
“點了梁靜茹的Cest La Vie。”
“什么是Cest La Vie?”鄭仁問。
“Cest La Vie 是法文,意思是人生就是如此。人生起起跌跌,充滿無可奈何,這就是生命的真相,Cest La Vie就是這個意思。”沁沁解釋道。
“很有意思的歌名。”鄭仁回應道。
Beautiful in White 演奏完后,表演者開始彈 Cest La Vie。
侍應生捧著兩碟小蛋糕走到他們跟前,“這是今晚的甜品意大利芝士蛋糕。”侍應放下蛋糕,又收起桌上已清空的碟子。
沁沁和鄭仁把蛋糕吃完,又點了歺飲,待把餐飲都喝掉后,就舉手叫侍應結賬。
走出餐廳,鄭仁對沁沁說,“時間尚早,不如我們去山頂看夜景。”
沁沁點點頭,“好。”
他們來到山頂纜車的售票處,買了兩張票后,就排隊上車。
纜車不斷向上爬,只需一會的功夫,就到站了。鄭仁和沁沁走出纜車,來到一處少人的地方,一覽香港的夜景。
“我從來都未試過上山頂看夜景。”沁沁望著前方的夜景,贊嘆起來,“原來香港的夜景這么美。”
“你說話的口吻好像游客。”鄭仁道。
沁沁沒有答話,有幾滴水滴掉在她頭上,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攤開右手,“好像下雨了。”
鄭仁跟著沁沁,攤開右手,“真的下雨了。”
細雨就在一瞬間越下越大,滴滴答答的掉下來。沁沁和鄭仁的衣服都濕了。
“雨越來越大,怎么辦?我沒有帶傘。”沁沁驚惶失措地說。
鄭仁脫下皮褸,然后把皮褸放在沁沁的頭上,拉著沁沁的手跑起來“走吧。”
沁沁和鄭仁肩并肩地跑,她左手被鄭仁捉著,右手扶著頭頂的皮褸,“你的頭全濕了。”沁沁說完后,左手甩開鄭仁的手,然后把頭頂的皮褸挪過一點,把被褸也蓋在鄭仁的頭上。
鄭仁的右手再次捉著沁沁的手,鄭仁的左手則扶著皮褸,“快跑。”雨沒有變細的跡象,反而越下越大。
沁沁和鄭仁兩個人貼得很近,沁沁有點害羞。
他們跑到纜車站避雨。雨下得太突然,大家都沒有帶傘,纜車站塞滿了避雨的人群。
沁沁把皮褸拉下來,把皮褸遞給鄭仁,又放開被鄭仁拉著的手。鄭仁卻捉緊沁沁的手,不讓她甩開。
沁沁尷尬地望著鄭仁,不知如何是好。是繼續讓鄭仁捉著自己的手嗎?還是再次甩開鄭仁的手?
“可以讓我以后一直拉著你的手嗎?”鄭仁望著沁沁的眼眸深情地說。
沁沁的眼睛瞪大起來,她預料不到鄭仁在這個時候向她表白。
“你是說笑嗎?你知道這句話的分量嗎?”沁沁想確認一下,鄭仁說這句話是否認真的。曾經鄭仁向沁沁送玫瑰花示好,但第二天,鄭仁便說花店弄錯了,他并不是想送玫瑰花給她的。沁沁那刻真的是傷透了心。有了期待便會有失望。沁沁不想再次傷心。
“我是認真的,我真的想成為你男朋友。”
“可以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思考一下嗎?”沁沁雖然很喜歡鄭仁,但她很猶豫,不知應該答應他,還是拒絕他。曾經的傷痛歷歷在目,令她有點害怕向前走。
“好。我等你回復。”鄭仁松開拉著沁沁的手,又接過沁沁手上的皮褸,然后冒著大雨跑了出去。
“鄭仁,你去哪里?”沁沁在后面大聲呼喊。
鄭仁沒有答話,怱怱地跑到最近的便利店。
五分鐘后,沁沁看到鄭仁用皮褸包著一些東西,然后,又急急跑回纜車站。
“你買了什么?”沁沁望著濕答答的鄭仁問道。
鄭仁把皮褸打開,里面是一條四包的紙巾。鄭仁拆開包裝,取出一包紙巾,把它遞給沁沁,“把身上濕的地方印一印。”
“傻瓜,這樣沒用的。”傻瓜二字從沁沁口里出后,沁沁才驚覺自己竟然用了一個這么親密的詞語去喚鄭仁。
鄭仁同樣在想沁沁心里所想的事情,呆呆的望著沁沁。
“沒用,也印印吧,反正我買了。”良久,鄭仁才吐出一句說話來。
沁沁接過鄭仁遞給她的那包紙巾,取出一張紙巾,在頭發上印了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