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刻鐘的功夫,黑衣人絡繹不絕地從廟中出來了。
為首的黑衣人看著門前的眾僧人雙手合十以作示意,視線就重新落到了凈空大師身上。
“不知大師可知,祁王爺現在去往了何處?”
凈空大師向來波瀾不驚的眼眸泛起一絲漣漪,旋即說了聲“阿彌陀佛”,這才輕輕吐出兩個字。
“老衲不知。”
為首的黑衣人低聲道了聲謝,就領著一眾人下了山。
待林間烏壓壓的一大群人徹底消失在他們的實現范圍內,方丈示推眾人,這才看著他不放心地問道。
“師兄,你不是讓阿珩去平威縣幫著查探廟中丟失經書的事了嗎?方才為何又……”
凈空大師又是一聲嘆息,“就當幫他們一次吧,至于這一次他們能不能逆天改命,就只能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方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的意思是阿珩和那姑娘是……”
凈空大師說了兩聲“善哉善哉”,徑自越過他就走進了廟中……
…………
蕭珩吃完飯就出了門,云裳一個人閑著無聊,干脆把金蟾喚出來陪她玩。
只是,金蟾向來話就不多,云裳和她玩了一會兒,就玩不下去了。
正好這時候下人來報說馬上人來了,她心思一轉,立刻讓人把他領了進來。
馬上人本來只是聽馬懷遠說云裳和蕭珩住在府里,想過來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見到她。
誰知道,她還真愿意見他,而且她夫君居然還不在。
馬上人仔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一臉神清氣爽地就走了進去,似乎完全忘記了馬懷遠對他的叮囑。
一進院子,看著坐在石桌邊一手執著白棋,一手執著黑棋,百無聊賴地自己和自己對弈的少女。
馬上人一臉猥瑣地搓了搓手,趕緊走上前去笑瞇瞇地和她打著招呼。
“蕭夫人真是好興致。”
云裳緩緩站起身來,微微頷首以示打招呼,旋即示意他在對面坐下,這才一臉愧疚地道。
“云裳和夫君之前誤殺了公子的師傅,今日實在是沒臉再見公子……”
馬上人近乎貪婪地看著她,一臉不在意地擺手道。
“蕭夫人不必憂心,雖說名義上我叫那人一聲師傅,不過誰都知道那人就是我家的一條看門狗,現在死了也就死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盡管早就知道這個年代人命如草芥,可是當云裳聽到馬上人這般無情無義的話,還是莫名地感到一陣心驚。
“馬公子就一點兒也不為你師傅難過嗎?”
馬上人笑得放縱不羈,“難過?我為什么要為家里死了一條狗難過?”
“他可是為了幫你而死……”
馬上人伸出一根手指在眼前晃了晃,“蕭夫人你這話可就錯了,他之所以會死,完全是因為他技不如人,和我沒有一點兒關系。”
云裳自知和馬上人這樣的紈绔子弟多說無益,果斷終止了這個話題。
“馬公子可會下棋?”
馬上人遲疑了一下,樂呵呵地拿過她手邊的黑子,信誓旦旦地道。
“不就是下棋嗎?這有什么不會的?說起來蕭夫人或許不信,我可是我們縣城對弈比賽的魁首,一般人根本不是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