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說我變得有些陌生，因為我不管在家還是在哪里都沒有什么笑臉，她從來就沒有想過我在外面做什么，只會在我給家里拿錢少了時問東問西，弟弟妹妹一個個的也不成器，不是三天兩頭在學校惹事，就是吵著要什么高檔手機電腦之類的，還美其名曰是為了不讓人瞧不起，甚至還會用到為了學習這等詞，老娘總是護著他們給找合理的借口，我掙扎幾次之后選擇沉默，只是悶著頭，閉著眼睛流著淚送走一個又一個形形色色的色狼流氓……

　　也不知道從哪天開始，發小群開始活躍了起來，群里都在說劉鼻子如何如何，我從來就沒回復過一次，直至某一次劉華主動提到我……

　　不知不覺竟是開始與之產生了交集，互留了電話，也偶爾會聊聊天……

　　他是個很仔細的人，總是說我似乎過的很壓抑，似乎又很多心事，不能老憋著，說出來會好受些，也說過若是找不到合適的聽眾可以找他……

　　劉華那幾年似乎長居青島，因為他總說經常去黃海趕潮撿海貨，有時候通個視頻也會見到他抽那幾塊錢一包的將軍。

　　我質變之后也一直有抽煙的習慣，但抽的都是女士香煙，那次見到他手中的將軍之后也買了一包，雖然這邊很少有這種煙賣，但只要我想，總會有些圖獻殷勤的猥瑣男獻上的，那煙很沖，后勁很足，我卻是有些無福消受。

　　劉華事業做的有些大，在柳青那些人眼里算是很不錯的存在，但比之有錢有權有勢的人我見得多了去了，也就沒怎么上過什么心，只是這個男人不再是以前總是被吳小悠欺負之后的好哭鬼，而且每次說話都會說到被人心坎兒里去，讓人特別舒服。

　　當某一天發現在KTV不再能掙到能夠滿足我胃口的錢之后，我選擇了更換地方，也就是自己跑的遠了些，沒事或者休息的時候還是會回去住的，反正對于我老娘和那三個弟弟妹妹們來說，都沒什么差別，只要有錢就行。

　　我已經變得十分麻木，絲毫不以自己做那檔子的事情而覺得羞恥和不好意思，畢竟嘴巴長在別人身上，要怎么說我說管不了，至于我老娘和弟弟妹妹們，漸漸的我們溝通的也少了，似乎溝通的最多的便是誰誰誰又差錢了，讓我想想法子。

　　我能想什么法子，還不是綁大哥唄，在現金的年代，我的姿色算是個掙錢的利器，想想也是，沒錢又有誰會認你是誰，有錢就是娘，甚至比娘還親。

　　或許是受到劉華的影響，我的話漸漸多了些，也幽默了些，當然了，我的幽默在別人眼里似乎就是做作，亦或者故作清高，無所謂了。

　　劉華的事業重心似乎有要往杭州轉的趨勢，恰好我就在這，也就在他踩點考察市場的時候見過幾次面，這個人完全脫離了小時候的模樣，雖說他比我們大個幾歲的樣子，但也沒顯得有多老，反而表象讓人看起來十分舒服，不似那些只顧著躺在身上運動的猥瑣男。

　　我與劉華說的最多，他也似乎很懂女人心，總是在合適的時間和角度來幫我開導，自然而然的也就走的近了些。

　　我在認識某個大哥的時候，偶然來了個陌生的電話，詫異中接聽卻是顯得更為郁悶了。

　　“梁溪？”

　　他打我電話干嘛？這個人我雖說有那一點點的印象，但實在是模糊的要死，以前的關系似乎也沒好到哪里去，當初也就劉華和吳小悠與之親近些，其它的人基本都是繞道走的存在，我郁悶中在晚上找到劉華，他也表示疑惑，未經我的允許，似乎他也確實不會擅自做主將我的聯系方式交給其他人那……

　　歷經好幾個中年人之后，似乎這個大哥的經濟實力要雄厚很多，我知道，那些人只是玩嘛，玩膩了我也就可以換下一個了，但該討巧要的錢還是要的。

　　我有些討厭現在的自己，怎么如此的俗，如此的事物了，或許，為了生存吧。

　　那時候有個電視劇在熱播，里面的某個人物很多現實生活中的人都產生了共鳴，或許我的經歷也與樊勝美有些類似吧。

　　大哥讓我打扮的洋氣些，今晚有個比較重要的宴會，我專門穿了禮服，那套禮服也是大哥買的，據說花了多少多少錢，反正我只負責穿，大哥高興了，我的錢也就到位了，交易而已。

　　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個宴會所要接見的人物赫然是劉華，還有，還有梁溪……

　　除了我蒙圈之外，劉華和梁溪似乎也是很懵的樣子，這哪壺不開整的是哪一出啊……

　　好吧，我承認我人家的姨太是有些不光彩，但無所謂了，也只是別人的眼光有些異樣，于己卻是也不會少那么幾塊肉的。

　　我聽不懂他們談論的生意，涉及的資金多，范圍廣，似乎方方面面都要遷就到，整晚下來腦子都是暈乎乎的狀態，沒轍，文盲嘛，就跟上學的時候一到上課就犯困腦子疼一樣。

　　梁溪忽然坐在我邊上，望著我傻笑道“你怎么在這兒??？是秘書嗎？”

　　我對于梁溪這個人這個名字沒有任何感覺，只是淡淡回復道“不是，我是他情人……”

　　梁溪頓時一愣，隨后臉色通紅的又回了去，他肯定是知道我的，但怎么知道的，我卻是不知道。

　　大哥是個人精，雖然看似聊的很愉快，但我知道，實際上沒談攏哪怕一個方面，從劉華那失落的表情中就能看的出來，自然像那種耗時動不動就一年半載的項目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聊完的。

　　我在大哥的授意下給足了他的面子，當然了，他的面子很滑稽可笑，對于我來說，略顯得有些心酸，我就是個工具，大哥讓我跳舞就跳舞，大哥讓我陪酒就陪酒，甚至大哥讓我坐在劉華腿上扭動就扭動，我沒有感覺到恥辱，工作嘛，反倒是劉華顯得十分拘謹。

　　我小聲問道“怎么，怕了？”

　　劉華沒有吭聲，只是拍了拍我的后腰低聲道“差不多了，下來吧……”

　　我剛下來大哥臉色便有些不悅，劉華頓時舉著酒杯上去，也不知道他說了什么，大哥又是笑呵呵的模樣……

　　大哥的癖好有些多，比如灌醉我，然后命令我發浪，他曾說我那種騷勁讓他很有感覺，尤其是在他跟前與別的人那什么，想想我后背上的那幾條印記是怎么來的，人生，就是一場有錢人的游戲，而我，只是玩具……

　　散場后，梁溪送大哥回了，醉醺醺的我被大哥安排給了劉華，他似乎還不知道其實我們全都認識，只是這等話沒人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