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做的便是堅定信念，我們既然選擇了你，你自然是有可看之處，你只管努力，剩下的交給我們，我意即天意。”
金蟾的聲音陡然變軟，儒雅地像是剛剛出鍋的糯米，令人聽起來如沐春風一般。
嗯？
于懿注意到了金蟾的明顯變化，停止了抱怨，詫異地看向貌似人格分裂的金蟾。
“欸欸，別那么盯著爺。”
金蟾又恢復了黑老大的味道，一時間于懿也不知道說啥比較好。
“既然你已經發現了，那我們也就不瞞著你了。”
說起了正事，金蟾又成了溫溫柔柔的聲音。
“由于某種原因，現在是有兩個靈魂待在這個軀殼里，你剛開始接觸的那個靈魂便是我。”
現在的金蟾雖然還是渾身疙瘩，但舉手投足之間卻有種謙謙君子的氣質。
“你可以叫我，”
“玉兔。”
又是一個震驚得于懿長大嘴巴的消息。
在中國歷史中，月宮的玉兔遠遠比金蟾出名，畢竟相對于丑陋的蛤蟆，人們更容易接受可愛的兔子作為嫦娥仙子的寵物。
“那剛剛那位是，”
“他才是真正的金蟾。”
“哼！”
金蟾突然表情猛地一變，哼了一聲，算是出來表現一下存在感。
于懿此刻心里無比的復雜，我說怎么金蟾突然之間就跟換了個性子一樣，前幾天還是熱愛詩詞歌賦的文豪，突然就變成了一個市井流氓。
還有，為啥是金蟾的身體，而不是玉兔的，兔子毛茸茸的多可愛。
于懿心中腹誹，眼神也不由自主地變換了起來。
可金蟾那是何等歲月的人物，一眼便能看明白他在想什么，登時便火冒三丈，一巴掌將于懿拍翻在地。
“臭小子，嫌棄你大爺我丑是不是？！”
“啊沒有沒有。”
于懿哪敢承認，連忙辯解。
“你還敢說哈，我”
“好了，說正事！”
最后還是玉兔搶占了軀殼，嚴肅了起來。
“于懿，我們雖然不能說出你所肩負的使命，但是我敢保證就算你知道了真相也會扛起來這份責任。”
“哦？我為什么要信你們？”
于懿有些不爽，對于兩人對他做出的事情，不是很滿意。
玉兔輕笑一聲，忽然將腳蹼咬開一道口子，抬手向天指去。
“玉兔金蟾，從今往后若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
咔嚓！
天空竟然憑空閃過一道雷電，炸響在于懿耳畔。
“我們已立下毒誓，你可放心？”
玉兔笑瞇瞇的看著于懿，似乎剛剛那閃電與它無關一樣。
于懿沉思片刻，抬起了頭。
“那我問你幾個問題。”
“好，你問。”
“我還能回去嗎？”
回應他的是良久的沉默，就在于懿失望之時。
“你完成了使命，就可以回去！”
玉兔肯定地說道。
于懿瞬間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說話也有了底氣。
“那這個使命會有多大危險？”
于懿沒有妄想著能夠沒有風險的完成他們所說的使命，倘若如此，他們也沒必要對于懿進行艱苦的訓練了。
“極大可能魂飛魄散，從此不入輪回。”
“最后一個問題，我有幾成把握能夠完成使命。”
這次玉兔不在吭聲。
于懿只看了一眼玉兔凝重的表情便基本知道答案。
估計連三成都沒有吧。
實際上以玉兔心中的估算，能有一成把握，便是已經佛祖保佑了。
“那好，我跟著你們干。”
于懿目中精光一閃，說道。
“不過，”
于懿話鋒一轉，給自己留了個話茬。
“你們得答應我三個條件，不然我就自己跳崖，你們另尋他人。”
玉兔神色不斷變換，良久之后還是答應了下來。
幾分鐘后，于懿將手背到了腦袋后面，一臉地輕松，而玉兔金蟾則是便秘似的表情。
他們沒有想到，于懿的第一個條件便是，要自己制定訓練計劃，他倆只能提意見，不能強制他做任何事。
玉兔還好，金蟾當時就炸毛了。
“你一個千年都沒活夠的小娃娃，你懂什么叫修煉嗎？”
“我不懂如何修煉，但我懂得如何學習。”
于懿挑了挑眉毛，從容地回答著金蟾。
“天宮萬千術法博大精深，你學得過來么你？”
金蟾直接被氣笑了。要是法術有那么好學，我至于修行幾千年還在嫦娥手底下當寵物？
“這就不勞您操心了，我心中有數。”
于懿微笑著，金蟾越是生氣，他就越是開心。
這么多天來，于懿發現，盡管金蟾玉兔都對天庭網課系統有著比較尊重的態度，但卻針對的是其文化意義，總是強調由哪個大神嘔心瀝血制作，對它的實際價值卻嗤之以鼻。
每每想到這里，于懿便有些啞然失笑，要不說這倆人只能當個寵物。
還非要對自己進行什么魔鬼訓練，呵呵
這套囊括了天庭所有術法的系統才是真正的稀釋寶庫，而他倆只不過是抽獎得來的附贈品，有什么好牛的。
于懿也理解，兩人都想著以他們的修行經驗為自己打基礎，但他們似乎太高看了自身，也太小看了于懿。
而就在他信心滿滿，打算靠著系統來打臉金蟾時，他愕然的發現，自己的靈氣源竟然已經所剩無幾了。
靈氣源呢？他分明記得自己在上靈舟之前便特意吸收了幾塊飛仙石，少說也積攢了幾十點靈氣源。
刷！
于懿猛地一回頭，惡狠狠地看向金蟾，一定是這家伙，一定是這家伙偷走了自己的靈氣源。
金蟾玉兔看到已經離去的于懿氣沖沖地向他們跑了過來，頓時有些不解。
不是已經答應不干涉你訓練了嗎、你還那么兇干嘛？
“我靈氣源去哪里了？”
“哦，你說那個啊。”
玉兔一臉恍然，然而下一秒說出的話卻讓于懿差點發瘋。
“我用掉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徹底點燃了于懿的情緒。
好家伙，我辛辛苦苦才弄到的那幾點靈氣源，你說用就用了！？
“欸欸，你聽我給你解釋，你看哈，上次高空的挪移大法就用掉了一半，我好像跟你說過，我們沒法汲取這個世界的靈氣，所以沒辦法，為了平時督促你訓練，我們只能再抽取一部分維持實力。”
饒是玉兔金蟾幾千年的臉皮，也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