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松手也會受傷
沈時鑰這一身社會姐來巡查地盤的樣子,讓茶室外國服務(wù)員想小心翼翼:“兩位想喝一點什么?”
“閩南白茶!”
“啊,抱歉小姐我們這里沒有這個茶。”
“那你們還開什么茶室。”
龍騎杵一邊,沈小姐確定不是來挑刺的嗎?感覺就算是人家拿出了閩南白茶,她恐怕也會挑出一堆別的問題。
沈時鑰的眼神轉(zhuǎn)向二樓的包廂:“二樓我包了,我先上去。”
服務(wù)員卻伸手?jǐn)r下了沈時鑰:“抱歉這位小姐,二樓今天已經(jīng)被人包了,您可以去三樓。”沒有商量的余地。
收回自己的眼神,沈時鑰對上服務(wù)員的眼睛,掛著溫和的微笑:“你上去通報二樓的客人,就說我找他拼個包間。”
這間茶室的客人都低頭喝著茶,仿佛沉浸在茶香里,感悟著茶道的真諦。
空氣中突然染上了壓抑的沉重氣息,仿佛一句帶著火星子的話就可以引爆這里。
服務(wù)員冷下臉來:“是想要挑事嗎?”
“不,我只是不喜歡一個喝茶,想要找個品茶的人。”
下一秒這服務(wù)員就掏出槍來,下著命令:“出去。”
龍騎已經(jīng)不動聲色將手伸進了口袋,神經(jīng)也一瞬間繃緊了,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隨時能夠應(yīng)對所有突發(fā)情況,同時也在計算了地下城的大概需要多長時間趕來支援。
沈時鑰抬手扶開自己眼前的槍,慢吞吞地說:“去告訴樓上的朋友,我是麟一的上級,想要請他喝杯茶!”
沈時鑰的聲音在寂靜的茶室里回蕩,已經(jīng)驚動了樓上的人。
沒有多久,從二樓下來一個人,主動和沈時鑰打招呼:“沈小姐!”
龍騎也驚愕喊出了聲:“哥,你們怎么在這里。”
龍武特別嫌棄地應(yīng)了一聲:“來喝茶的。”
讓他跟著沈小姐,結(jié)果卻把人帶到這么危險的地方,是覺得現(xiàn)在的事情還不夠亂嗎?
盯著龍武看了半晌,沈時鑰問:“他在樓上?”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仿佛就是路過這里,問一句。
“嗯!先生在上面。”龍武艱難地點點頭,這是沈小姐自己猜測的,不是自己告訴她的。
然后龍武和服務(wù)員說,他們是一起的,讓他們?nèi)ッψ约旱娜ァ?p> 但這些人還是半信半疑的,似乎在考慮什么?
最后龍武帶沈小姐和龍騎一起去了樓上的包間,推開門時,龍騎也要跟著一起進去,被龍武手疾眼快拉住了。
龍騎疑惑:“我們不能進去嗎?”問得無辜又天真。
龍武一巴掌呼過去:“你閉嘴!”
沈時鑰抬腳跨進去,在房間里只看到了墨謹(jǐn)誠一個人,紅木桌上卻擺著兩杯茶,還冒著熱氣。
墨謹(jǐn)誠今天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眼窩深陷,似乎透著一絲疲憊。
他抬起手腕,看著一眼時間,平靜地說:“今天沒有吃早飯,餓不餓?”
沈時鑰答非所問:“我嘗嘗看這里的茶怎么樣?”
說完就要端起墨謹(jǐn)誠對面放的那杯熱茶,才伸手握住茶杯,手腕就被墨謹(jǐn)誠握住了。
沈時鑰偏頭,沒有松手,也沒有掙扎。
大約是沈時鑰的手指一點點收緊,墨謹(jǐn)誠感受到了,呼了一口氣說:“我不想傷害你!松手。”
沈時鑰依言松手,茶杯就碎在她的手上,熱燙的茶水從她的指尖滑過,濺了一地。
而她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樣,想要捏捏手指,但已經(jīng)沒有知覺了。
“我松手了一樣受傷。”
她的眼睫垂下,啞聲質(zhì)問墨謹(jǐn)誠:“所以,你認(rèn)為我見不到隔壁的人我就不會受傷了嗎?他們只會傷得更深。”
沈時鑰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一瞬間抽出自己的手,而后又不緊不慢地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跟沒事人一樣的品著。
墨謹(jǐn)誠的手指停滯在半空中,他感受不到茶水的炙熱,反倒是覺得一股涼意從手心蔓延到了心尖。
又好像抓不住的東西猛然從手心滑出去,沒有給他一點適應(yīng)的時間,來得猝不及防。
他慢慢收回自己的手指,努力修繕心里塌了一塊,不是心思都藏匿起來。
沈時鑰波瀾不驚的品味著苦到心坎的茶:“你可以拿北美的勢力來換一個和地下城平靜的相處,那么這一次你準(zhǔn)備拿什么和隔壁的人交易?是你的那個莊園?還是別的?”
沈時鑰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思維是不是被自己影響了,如果那些人會因為這些而妥協(xié),那么卜薩就不會被帶走,人也就沒有貪欲了。
他們要的東西只有自己才有,或者地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他們還想要更多。
要不就成為和他們一樣的人,不要就把他們毀滅,就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墨謹(jǐn)誠面上仍舊就是那副清雅的顏值,所有翻滾的情緒都被他按在表皮之下,比任何時候都要沉默寡言。
對沈時鑰提出的問題,不搭腔也不反駁,做一個安靜的聆聽者。
終于,沈時鑰的耐心熬盡“啪”剛剛才倒的茶水又溢了一地:“我還有事,改天陪你喝茶。”說完就冷著臉出去了。
墨謹(jǐn)誠盯著那清瘦的背影,眉頭皺地更深了,但還是就這樣看著她離開。
沈時鑰出來,瞥了一眼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龍武,一言不發(fā)地走到隔壁的門口,抬腿就是一腳踹過去,身上斂著一股子弒殺的氣息。
龍武被嚇得一個激靈,沈小姐這暴脾氣,誰能夠扛得住。
“怎么了?”
龍騎一臉茫然走過去,不知道沈時鑰哪里來這么大的火氣,是先生惹她不痛快了。
隔壁房間里空空蕩蕩的,只有大開的窗戶和穿堂過而的冷風(fēng)。
沈時鑰冷笑一聲:“沒事,我們走!”
龍騎跟著沈時鑰走了兩步,回頭看看龍武:“沈小姐,你不等先生一下嗎?”
龍武把龍騎往前一推,嚴(yán)肅著語氣:“照顧好沈小姐。”
龍騎又有那種,他們被自己打啞謎的感覺,仿佛他們所有人都知道某一件事,就自己被蒙在鼓里,當(dāng)一個局外人一樣。
沈時鑰他們下樓時,剛剛熱鬧的樓下空空如也,人去樓空。
龍騎微微一愣:“這些人都去哪里了。”
“沒有悟出茶道,去喝咖啡了吧!”
“服務(wù)員呢?連服務(wù)員也去喝咖啡了?”
“去做兼職了,這賺不了多少錢。”
龍騎半信半疑,總覺得哪里很奇怪,但一時間又說不上來。
他們才踏出茶室,阿三他們都趕了過來,看到沈時鑰淡定從容的樣子,松了一口氣:“老大,人跑了,我們的人已經(jīng)在追了。”
被燙紅的手指已經(jīng)麻木,一陣風(fēng)吹入沈時鑰的心肺,讓她咳了兩聲:“沒事,他們會來找我的。”
惹到的地下城的人,就算是地下的老鼠,也要被挖出解恨,更何況是與他們積怨到解不開的黑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