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回來了?”一聲清脆的聲音傳入耳。
李香聞聲而望,卻只見一青蔥少女而進,雖稱不上是國色天香,倒也是標致,但是不知是不是長期在工廠環境生存的緣故,倒是長的黑了些,但一抹鵝蛋臉倒也是令人看的賞心悅目。
“爹爹,好生回來些。”操著清脆的語調,那姑娘跟朱偉打著招呼。
李香見了那姑娘,登時有了些羞意,正是半大小子,面對一些姑娘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匆忙略了她一眼,又很快低下頭去。
朱偉見了這一幕,倒是淺笑著,那位姑娘也是注意到了李香,看到他這般表現,也覺得他可愛非常。
也是淺施了一禮,說到:“小女子有禮了,這位公子是?”
李香慌亂的擺了擺手,忙說到:“沒有,哪里稱得上是公子,也是得幸朱叔照料著,來到這里。”
看到他這份表現,朱偉也是開了口:“小哥不必這般,這是小女,單名一個霞,叫她阿霞就行了。阿霞,快快去給你娘親打下手去。”
朱霞卻是落落大方的應聲,忙跑去幫了忙,自是各忙各去了。
朱偉看著朱霞的身影離去,才又是說到:“朱霞這孩子,早些年沒了娘親,這些日子也是她二人相互映襯的緊,都不是怎么好過。”
李香這才明白:“原來這木村幸子還不是朱霞的親娘,也難怪朱霞長的挺拔,不似那東瀛女子的矮小,朱霞倒是翩然有英氣。”
“對了,李小哥你以后有何打算?”朱偉又接過剛才的話頭,又淡淡的詢問起來。
“哦,”李香回過神來,摸摸了后腦勺的說道:“我也沒什么打算,這才剛來到這里,也不清楚環境,實在很難下定論今后要做什么。”
“哈哈,確實是我孟浪了,太過關心則亂,”朱偉也是明白過來,李香初到,很不知道周圍情況的條件下就讓他回答確實太難為人了。
李香話鋒一轉,“但我想找到我的兄弟。”
“哦?”朱偉來了興致。
“是同鄉的伙伴。”李香喝了一口水,酸澀澀的,繼續說著:“他叫周除,夏商周的周,除法的除,我們幾個逃出來的伴還活著的只剩下我和他了。”
“今天剛剛分開,還不知道情況。”李香說完又不禁低下頭去。
朱偉感念眼前人的情義,當即也是表態:“我會和另外幾個區的人問問,說不定很快就能見到面。”
“不必擔心,這工廠倒也不大,不必這么掛懷的。”朱偉說完笑著看向李香。
“這真是極好的。”李香短暫提了提精神,看向朱偉又想起身磕頭拜謝。
即使此時明已經廢除了跪拜禮,但是在極重要的時候還是會行此大禮的。
“不必這樣,我們這些苦命人,當是要在此時好好的匯合一處,擰成一股繩,只有這樣,才不會被這些大財主欺負。”朱偉連忙拉住李香,看向他說著。
“嗯嗯!”李香明亮的雙眸緊盯著朱偉。
“開飯了。”不一會兒,幸子的聲音傳來,朱霞和幸子一塊端著一些飯菜過來,只有一些簡單的蒸土豆和蘿卜泥,配上一些小咸魚。
這樣的生活條件讓李香激動的哭了,在有些可愛的詢問朱偉是否可以吃時,倒惹得朱偉一家人大笑不已,連朱霞也笑得臉紅撲撲的。
吃完后,朱偉安頓好李香,告訴他好好休息等到明日再干活。
“碰!碰!”天還沒亮,李香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震醒了,他還沒來得及翻身,正想轉身攏攏身子再睡一會兒,就聽到朱偉應了一聲,又出現好幾種不同聲音在跟朱偉說話。
“朱大哥,你家娃娃又出了事了。”
“快快快,把朱定抬進來。”好幾個人在悄悄私語。打開門子,有好幾人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好像不少人進來。
“怎么沒有人管他,拉他一下呢。”朱偉急促的說著,忙碌之中,也沒人搭上話。
但好像這種事情也發生的多了,幾人安頓好后正欲告辭,并囑咐好朱偉這段時間要小心一些,可能就是這個時候的事了,大事即將可成。
朱偉也沒客氣地留這幾人喝茶,但是有些埋怨似的,冷漠著不出聲,李香在里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沒了聲音,但也不過一會兒,又聽見關門聲和眾人出去聲,李香自己也想不明白,身體也乏累的很,轉身又睡了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李香睡得正香,就被一個小手臂拉了起來,定睛一看,差點沒被嚇死,只見朱霞在盯著他,笑吟吟的。
氣的李香罵她:“你這妮子,怎得沒有這教養,女孩子家家怎么來這臥室呢。”
而這朱霞也是嘲弄的看著他,活似看一個還未開化的鄉巴佬。也不說話似的出去了,李香驚魂未定的穿起衣服,默然的出來。
待聞道一小簇血腥味時,倒也不覺得,還以為是這里的空氣使然,但又想到昨晚,邊噤了聲,不敢說話了。
“小哥睡得還好伐。”朱偉笑著遞上筷子。
李香望了一下周圍,只有朱偉一人,他郁悶接過,倒也不好意思問朱偉那朱霞的膽子竟然這么大。
朱偉也是預料到,也是無奈的“安慰”起李香,表示那將是最后一次,家女確實是太過野性了。
相安無事,兩人快速吃完早飯。
“鈴鈴鈴。”又是一陣急促的聲音響起,和昨天的一樣,李香也是明白了,這是上工的聲音,于是和朱偉一起去奔向上工點。
在工廠里,只包午飯,剩下的自己想辦法,所以不時見得很多人身形單薄,恐怕他們只是在工廠吃午飯而不吃早、晚飯了。
生活之艱難可見一斑。想到這,李香也不禁對拉扯一家子的朱偉感到敬佩,真是不容易的男人啊。
正這般想著,朱偉和李香也到了,兩人開始迅速動作起來,朱偉也和李香說等今天的班忙完后,就給他弄好自己的屋子,麻利的開始自己的日子,這也讓李香開心,但同時,也堅定了他找到周除的決心。
“嘩啦、嘩啦……”李香和朱偉等人一鏟鏟的把煤運進大煤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