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嚓！哪個鬼昨天偷拍你們倆發到天下楚豪上了！”

　　任野回身將手機湊到程光面前，只見正中間的圖片專欄上有一張被放大側臉的照片，正是她和鄭恩祖。

　　這張圖片并沒有貼上標簽，連一個形容它的詞匯都沒有，反而引爆了討論區。

　　鄭恩祖也立刻登錄天下楚豪瞄了一眼。

　　“我想起來了，昨天我們班上幾個女生也在外灘那里。”

　　說到這里任野伸手滿臉同情地摸了一下程光的頭，安慰道：“都是些幼稚鬼，我們不同那些人計較。”

　　程光點頭一笑。

　　這些確實沒什么好計較的。

　　不過……

　　任野回身驚奇地瞅著正一行一行刷著評論的鄭恩祖，問道：“小鄭，你這是有什么小心思了嗎？”

　　他身邊這人分明就是一副十分介意的樣子。

　　“莫非是在找某一個人的評論？”

　　“才不是。”

　　鄭恩祖嫌棄地橫了身邊人一眼。

　　“不是？難道你就不好奇這里頭有沒有安言的評論嗎？”

　　“我吃撐了來管他？”

　　某人的手繼續滑著屏幕往上拉，一張俊臉上的神情就更嫌棄了。

　　“是嗎？”

　　任野雙手抱胸，側頭對著程光笑道：“小光，他們倆的關系明明就很好嘛，對吧。”

　　……

　　程光搖頭，她并不這樣覺得。

　　雖然自己沒有看到鄭恩祖剛剛的表情，可是他的后腦勺都在表示對任野這句話的抗議。

　　“小光你做題做多了眼神不好了啊。”

　　任野來了興致，起身直接坐到了程光身邊。

　　“從初中開始他倆關系就很好的。你是不知道，那時候他們倆走到街上，別人都以為他們是親兄弟呢。”

　　……

　　程光尷尬地避開身邊人灼灼的視線。她想任野之所以有這種錯覺，是因為那時候一個正刻意地接近，一個又毫無防備地接受對方的接近吧。

　　這樣一想，她對鄭恩祖的愧疚之心就更濃了。

　　“小鄭，你想找誰的評論？我幫你。”程光問道。

　　以她的賬號，很快就能查出來。

　　“就是……”

　　鄭恩祖回頭，對上那雙滿是誠懇的眼睛后又立刻回過身，“不告訴你。”

　　其實他要找的并不是誰的評論，而是他自己想看到的評論。

　　可到現在他還沒有看到。

　　“別理他，我們繼續。”

　　任野又開始繪聲繪色地講述起他們初中時候的事情來，程光很快就被拉入了這個情景里。

　　“我跟你說，小鄭其實也蠻可憐的。自從遇見安言后第一名的學霸稱號沒了，本來喜歡他的女孩也在他跟安言之間左右不定了，還好……”

　　任野吞了一口口水，繼續道：“安言自帶一種'我可以跟你瘋但其實你不配'的氣質。”

　　瞅見身邊人好像有點兒迷糊，他解釋道：“就是那種，'我就是下凡來陪你玩玩的，你當真就是你傻了'。”

　　程光抬眸看著任野，她好像明白這些話里的意思了。

　　他在提點自己，不要當這一個傻子。

　　程光笑著收回視線。

　　如果她第一次認識安言是在B市，是在菁華，她也會和那些女孩一樣。

　　連袁馨月都在當不當這個“傻子”之間掙扎，其他人又怎么會有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