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桌面上的魚蝦雞鴨肉樣樣不缺,白梨棠目瞪口呆,說好的齋菜呢?佛道中人不是忌葷腥嗎?
“怎么,很是意外?”贏姒得意的看著白梨棠一臉懵逼的樣子。
“這些不會是豆腐做成的吧?”說著白梨棠用手中的筷子夾了一塊酥軟魚片放入口中,輕輕嚼了起來。
上輩子的時候就有那種全素宴做成的各種葷食的技巧了。
“味道跟真的魚肉一樣!”白梨棠感受著口中的酥軟魚片很是感慨道。
“那就是真的魚肉?!币慌在A姒夾起一塊醉鴨肉塊放入碗中仔細的嚼了起來。
“???”白梨棠一臉問號。
“佛家之人不是都食用的素齋嗎?”
......
此時的武安王府內,內院正房內,一名身穿刑部一品正官服,面容菱角分明,身有正氣有股蒼勁剛毅的中年男子,愾然嘆息:“卻是苦了余彥兄?!闭f著面容傷感。
余彥卻是白蘇俞的字。
武安王白蘇俞臉色蒼白,憔悴的眼睛中透著受寵若驚的神色。
顫抖抖的在床榻上掙扎著要起來,一旁的方梨兒面帶梨花淚,,眼中滿滿的都是對自己夫君的擔憂。
坐在床沿邊上,急忙幫扶起掙扎的白蘇俞話語中帶著一絲悲痛:“你身上傷口太深,慢點兒。”
白蘇俞啜著嘴,咳了一聲,安慰了下自己家的夫人:“我沒有什么大礙。”
轉而向那官服男子說道:“怎得今日卻是勞得起閑兄來看望于我?!?p> 被喚作起閑的官服男子上前按下準備起身的白蘇俞,菱角分明的臉上露出一絲感傷:“余彥兄莫起,好生躺著。”
“今聽聞余彥兄歸來途中遭遇了匪徒偷襲,身受重傷,帝君震怒,特派為兄來慰問余彥,并帶來了宮內的治傷圣藥?!闭f著招了招手,一邊隨行的官吏中走出一人,捧著一面托盤,其上放有幾個純凈白玉雕琢而成的玉瓶。
“尤其時這三轉血氣丹最是能補足人身氣血,強壯筋骨?!?p> “臣謝帝君垂憐,圣寵。”白蘇俞看著肅然在床上半起身體,面朝帝宮方向慎重的一拜。
趙起閑點了點頭,看著白蘇俞朝拜,良久突然對身邊的幾名隨從說道:“你們且先下去,本官跟武安王好生敘敘。”
隨行的幾名隨從官吏互相看了一眼,低頭稱是,朝著白蘇俞和趙起閑行了個禮,轉身離去。
“時候也是不早了,妾身去準備下午膳?!币贿叺姆嚼鎯赫f著帶著身邊的丫鬟朝著趙起閑福了一禮退了出去。
整個屋子頓時只剩下白蘇俞和一臉正氣的趙起閑,屋內點著的禪香裊裊,兩人就這么的無聲盯著對方。
時間流淌,最先不淡定的是趙起閑,嘴角帶著譏諷,右手袖袍一揮,一股清氣從中發出,在空氣中蕩開。
漣漪波動,將整個屋子籠罩在了其內,白蘇俞安靜的半躺在床上,無視了其的動作,眼睛微瞇靜靜的看著其作為。
“我說,你個混蛋要裝到什么時候?”一改之前的傷感悲痛,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與冷漠。
“起閑兄這是何意?本王甚是不明?!卑滋K俞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蒼白的臉上好看的眼眸亦透著一絲淡漠。
趙起閑板著臉,也不多說,抬手就是一道劍氣朝著床上的白蘇俞激射而去。
白蘇俞一聲冷哼,右手兩指并攏化作劍指疾如雷電往前一指擊潰了激射而來的劍氣。
砰,一聲輕響,劍氣四散吹起床邊上薄絲簾幕。
屋內原本那趙起閑隨手發出的清氣波瀾蕩起,將劍氣沖撞的余波攔在了小小的屋內不泄露分毫,消弭于無形之中。
“好你個趙良!”白蘇俞氣急,也不在稱呼其表字,直接開口罵道,本來蒼白的臉色瞬息間轉為紅潤,眼中那重傷臥床的病態不在,而是滿目的鋒銳,一股舍我其誰霸凌天下的氣勢在其身上爆發而出。
劍氣被沖散,姓趙名良,表字起閑的男子毫不意外,只是冷冷的看著那瞬間生龍活虎的武安王白蘇俞。
“帝君著我有話傳于你?!?p> 本來怒發沖冠的白蘇俞瞬間安靜了下來,好看的眼眸盯著趙良,不在言語,靜等其接下來的話語。
像是在整理思緒,趙良臉色沉重的低語道:“帝君著我與你說,當今天下,天道復蘇,乾坤移轉,洪荒破碎。西地蚩蠻該用重典!”
“這該死的天道又開始復蘇了嗎?”白蘇俞聽后眉頭緊皺,嘴里呢喃道。
“此事經星閣閣老耗盡壽元,于乾坤萬道中截得一縷星象?!壁w良在旁補了一句。
白蘇俞看著他,話語轉而問別的道:“贏策那廝可是去了北境?”
“北境淵海下封印震動,怕是不久也將不穩。”趙良面色沉重,說出了一個更為可怕的真相。
此時的白蘇俞哪有之前的輕松,嘴里嘀咕著:“西地蚩蠻最近很是鬧騰,東海那邊聽的坊間的消息亦是不甚明朗,怎得這北境淵海下的封印會有異動?難道真是天道復蘇,又將有災厄將降臨我大秦了嗎?”
“東海那邊,我倒是不擔心,畢竟又老爺子坐鎮,量那鮫人一族還不甘大舉進犯。”趙良在一邊說著,低頭想了想又接著道:“北境自有贏策去應對,東海亦可不管,南荒那邊被王蠻子那廝最近壓制的很是得意,如今就看你那邊可有把握?”
白蘇俞難得的學著自家夫人的樣子,白了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當西地那些部族都是好欺以的?”
“西地蚩蠻世代一十七部族,早前先輩千余年的討伐滅了六個,剩下十一個部族殘喘了些年約,這幾年里被我或是內分或是強襲,又滅了三個,剩余八個部族視我如豺狼虎豹,天上殺星,都被逼著聯合在了一起?!?p> “你當我這次的遇襲是假的?那是那幫子蠻子在試探我!”
白蘇俞說著說著,眼中的煞氣止不住的往外流轉,身上的氣機節節攀高,宛如一尊擇人而噬的絕世兇魔。
屋內那流轉的清氣被激的流轉不息,陣陣淡淡的清光在閃爍,看樣子即將奔潰,無法在屏蔽屋內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