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頓了頓,又給煙斗里塞進去一鍋煙絲,點燃,望著窗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臉上漸漸露出一絲悵然。
他含糊的說:“現(xiàn)在啊,這個冬季已經(jīng)過半了,最冷的時候過去了。
估計最多再用上個八九天,春天準會來了。”
司陌寒不動聲色的打量男人,須臾,問道:“先前聽您說這個清平源是一個村子的人遷徙過來的,到現(xiàn)在也發(fā)展了五代以上,可為何……
整個村落,只有不超過十戶的人家?”
“啊,你說這個呀,”男人似乎是提起了一件值得高興和炫耀的事兒,悵然的神色被遮掩下去,“你們看到的這十來戶小院子,只是我們清平源給外來的客人們提供住宿的地方!”
“我們呀,人口可比這些個多得多呢。”
棲久眸光一閃,插上一句:“大叔,那你們自己居住在哪兒呢,你是看護這個院子的吧?”
男人難得的遲疑了片刻,才道:“清平村真正的村子,是在地下建設的。上面的院子,村長每個季節(jié)會安排村民們輪流看守的。”
棲久眼睛微微睜大,似乎是有些震驚,還有些不解和好奇:“啊,居然是住在地下……也沒有陽光雨露,還陰暗潮濕……”
男人把煙嘴兒離自己遠了些,瞪著眼嘖了一聲:“我們要是真有那個本事,誰愿意來地下鉆著!
據(jù)說先祖的房子早先的確是建立在山坡下那片草地上的,后來某一天天邊突然顯現(xiàn)出怪異的色彩,繼而一個奇怪的門神不知鬼不覺的在當時村口的位置出現(xiàn),一直停留了兩三天。
村民們惶恐不安,就結(jié)伴輪流把手,眼看著那門的顏色漸漸暗淡,大家稍稍放下心來的時候,在將要消失的門中走出來一伙服裝怪異的外族人。”
男人說到這里頓了頓,搓了搓煙袋里的暗橘色煙絲。凌越看了一眼江藝暖,心中有了大致的猜想。
“要說一伙好像也不對,畢竟他們似乎彼此都語言不通的樣子。
那群人在我們這里足足待了七天。
剛開始大家說啥話都聽不懂,雞同鴨講,發(fā)生不了什么爭執(zhí),也都相安無事。
可到了第二天,神奇的門還是沒有出現(xiàn),那些人沒有吃的喝的,也沒有睡覺的地方。好心的村民給他們送去了糧食和水,他們焦躁的熬過去之后,從第三天下午開始,估計是覺得自己真出不去了,便合起伙來,在村里又是偷又是搶的。
村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好吃好喝的招待著他們,轉(zhuǎn)眼就反過來當白眼狼,于是你一拳頭我一腳的教訓了他們一頓。
我估計是揍得輕了,讓他們還能瞎動彈:就在第四天早上天色還黑漆漆的時候,那群小癟犢子居然放火企圖燒房子!一大片的草原啊,也敢放火!
當先祖?zhèn)冎泵诺钠饋頊缌嘶鹬螅遄右呀?jīng)被毀了個大半。那可是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基業(yè)啊,呵,在村長的帶領下,先祖?zhèn)儽憧沉藚⑴c放火燒村的三個異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