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氣得已經失去了分寸,一只手緊抓著蘇然的衣領不放,另一只手一把揪住她的頭發,就把她的腦袋按在墻上:“是誰重要嗎?你不做這些勾當,會被人拍下來嗎?”
蘇然推不動他,就這樣任由著肖毅將自己鎖得死死的,好不容易有些恢復過來的臉色,隨著分針的每走一步,就變得蒼白了一分。
雙腿就像被抽去了筋骨一樣,蘇然的身子想要順著墻面坐下來,可肖毅將領口拎得緊緊地,蘇然就是再沒力氣,看上去也像是站得穩穩的。
肖毅一通胡亂發泄后,低頭看著蘇然鐵青的臉色,心口有些難以言喻的難受。他放開蘇然,雙手環抱住她的腰,將自己的胸膛緊緊地貼在她身上,放柔了聲音:“以后別動不動張口閉口就離婚,說了也是白費口舌。”
說完。
蘇然微微喘著粗氣,一絲一縷的氣息輕輕地拂過肖毅的鼻尖,肖毅的心里莫名的有種說不出的自責與愧疚。
他不該有這樣的感覺,是蘇然騙了他,是蘇然偽裝成善良清純的模樣騙他愛她愛得那樣無法自拔;是蘇然毫無半點憐憫地將慕慕推下樓;是蘇然和覃楓糾纏不清……
一想到這里,肖毅吻的越來越重,絲毫不給蘇然任何喘氣的機會。蘇然胸口發悶,腦子“嗡嗡”直響,無不在提醒她,再這樣下去,她就要窒息昏厥了。
蘇然一口咬在肖毅濕漉漉的嘴唇上,肖毅吃痛停了下來,額頭貼著額頭,強忍著不快:“干什么?”
蘇然再也忍不住貼著墻坐在了地上,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肖毅嚇了一跳,忙蹲下身子,想要去攙扶蘇然,卻發現蘇然臉色白的像一張白紙,渾身冰涼透頂,一個冬日的雪人也不過如此。
“蘇然,然兒,你怎么了,沒事吧?”肖毅有些慌了神,站起身來,一個柜子一個柜子胡亂地翻找,“鎮心速效藥丸呢?藥放哪里了?”
蘇然吃力地眨了眨眼皮,這個她托付了所有真心的男人,終于記起她的心臟是有隱疾的,只是找不到了他自己親手放在架子最顯眼處的藥。
蘇然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以前心痛了,吃了鎮心的速效藥,就能緩過神來;可現在,即便心緩過來,她也不可能像從前那樣有足夠的力氣再自己重新站起來。
肖毅依舊在翻箱倒柜地尋找藥瓶子,雜七雜八的東西扔了一地:“放哪了,放哪了……藥放哪了……”
蘇然越來越撐不住身子,腦袋不由自主地朝一邊耷拉下去,喉嚨里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渾身的經脈似乎都開始冷到抽搐。迷迷糊糊間,她似乎感覺自己在某個轉角處一頭撞在一個人胸膛上,那個人高大硬朗,正皺著眉頭一臉嫌棄地低頭看自己的衣服。
蘇然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手中的冷飲撒了他一身,她怎么也沒想到這就是她第一場愛情的開始,也是最后一場。
隨后那個高大俊朗的男孩當即就火冒三丈,當著大街上所有人的面,罵得很大聲。蘇然起先還好聲好氣地賠禮道嫌,最后也火了。
“這么斤斤計較,得理不饒人,像你這樣的人,眼瞎的人才會和你做朋友!也祝你這輩子孤獨終老!”
兩人大吵了一架,就站在大街的拐角處,最后那男的沒有讓蘇然賠償,但是蘇然后來才知道,那件衣服的價值,抵過她半年的工資。
也后來才知道,那個男孩也并不是一個壞脾氣的人,只是那天受了極大的委屈,只是情緒實在壞到了極致,而自己卻正好撞在了槍口上。
迷迷糊糊間,有人掰開她的嘴巴,往她嘴里塞了什么東西,緊接著又把她抱起來,放在了一張柔軟的床上,替她蓋嚴了被子。那人也一同躺進了被窩,緊緊地抱著她。
蘇然感受著從另一具身體傳來的溫度,漸漸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自己依舊被肖毅抱的緊緊的。
她側過頭去看從窗簾縫隙里偷溜進來的陽光,看來今天的天氣很好,至少不會像昨天一樣寒冷得讓人無法抵御。
“醒了,餓了嗎,早餐想吃點什么?”肖毅將蘇然的腦袋轉向自己,卻不敢和她對視。
蘇然并不在意肖毅此刻對她有多好,就如她也并不在意昨日他打在自己臉上的一巴掌一樣。心虛只是一時,等過了時間,她依舊是使他感到厭煩的人。
擁我入懷,寵我如孩,愛我似海。
曾經以為肖毅會這樣守護自己一輩子,可是現在他的懷抱里有了其他人,他的寵愛也不留半點給她,他曾經對她如癡如醉的愛,也已經被時間消磨的無影無蹤。
“我不想吃。”蘇然依舊沒有絲毫精氣神,懨懨地回了一句。
“怎么,還在生氣?”肖毅云淡風輕的伸手理順蘇然的發絲,就像昨天從來不存在過。
蘇然偏過頭去,掙扎著要坐起身來,肖毅抬手就把她按了回去:“再睡會。”
蘇然推了推肖毅的手,眉眼寡淡:“我要上廁所。”
肖毅只好松開了手,他看著蘇然慢悠悠地起身向衛生間走去,關上了門,許久,她都不曾出來。
肖毅原本還有些舒暢的心情頓時跌入谷底,推門看到蘇然早已洗漱完畢,只是呆立在鏡子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氣就不打一處來,狠狠地摔了門,收拾了一下,就不再管她,顧自出了門,駕車離開了。
蘇然本來想刷牙,剛伸出去拿牙杯的手又縮了回來,她盯著牙杯里一藍一粉的牙刷發起呆來,直到肖毅進來,又重重地摔門而出。
肖毅,你說我還要等你多久?我還能等你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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