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顧然,林業大學剛入學的研一學生,在我前不久的超長畢業旅行里發生了一些很奇妙的事。
本校保研結果剛出,我的導師給我布置了一個作業,去真正的森林里創作一篇優秀的畢業論文。于是我帶著基本的生活用品和導師當年的畢業論文以及林業局護林員王叔的聯系方式在這座邊境旅游城市落了地。
天氣炎熱,拖著我的小皮箱正要叫車,一個摩托車突然從我身邊飛過,企圖搶走我身上的背包,那里有我未來幾個月的所有身家,我死命抓著不想放手,被拖出了一小段距離后,我感到有人抓住了我的肩膀,將我整個人固定住,我不得不放開我的包,任劫匪疾馳而去,我回頭,看見一個陌生的男人正怒視著我,我聽見他說:“你不要命了嗎?”我的腦子已經變得混亂,瘋了一樣的朝他吼:“你誰啊你,你知道那個背包對我多重要嗎!”我轉身又要朝劫匪消失的方向跑去,但是他拉住我,我想掙開卻掙脫不開,我聽見他打了電話,向警察報了一串車牌號以及摩托車的型號,我還聽見他說看樣子應該是新手,年齡不大,動作不太熟練,后邊他還說了什么我已經記不得了,只知道后來他帶我去了當地派出所,等了幾個小時,那兩個搶劫我背包的小屁孩被抓了回來,現金已經所剩無幾,好在銀行卡以及手機身份證什么的都在,謝過警察我反應過來,還沒對那個幫了我的男人道謝,可是在我檢查背包里的物品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我也只好離開。
幾經輾轉終于到了小鎮,卻聯系不上那位王叔,導師說過,王叔作為護林員可能經常在山里,聯系不上是正常的,臨近傍晚,我只能先找個地方住下來,看看這地方的風土人情。
這里是一個少數民族聚集的村寨,若不是最近幾年旅游業興盛,我怕是還進不來這里,不過由于地方偏僻,少有游客在這里過夜,只有一個歪歪扭扭的燈牌寫著住宿,這座小樓只有三間客房,老板娘沒有多說什么,只說二樓最里間已經有人住了,問我想住剩下的哪間,反正不長住,我隨口說了句那就第二間吧,拿了鑰匙,我打開門進去才發現,房間里邊比小樓門口的燈牌要靠譜,至少看起來是干凈的,這讓我有了一絲絲慰藉。
沒有讓我多等,第二天中午就接到了王叔的電話,他說昨天又發現了偷伐者,但沒能追上他們,我嘆了口氣,寒暄了一下,說下午會過去。當我收拾好行李準備退房的時候,王叔又打來電話,說上頭又派來一個年輕的護林員,讓我等等可以和他一起走,并且給了我一個名字和電話,滕子陽,不知道是個什么樣的人。
我打了電話過去,對方說了一個地址,剛好是我入住的這小鎮唯一的旅館,原來最里間住的是他。
沒多久我聽見有人敲門,隔著房門給我滕子陽打了個電話,聽見房門外的來電鈴聲被接聽,我才放下心來開門,看見他的那一刻,我不知道該說巧還是該說這世界小,沒錯,滕子陽是昨天幫了我的那個男人,我的肩膀還有他昨天為了抓住我不被劫匪拖走而留下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