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在哪?”
“左邊抽屜”
我翻出醫(yī)生開的跌打損傷的藥,搓了搓手,使掌心變熱,弄了點藥在掌心,覆上了他背上的淤青,我感覺到他的肌肉變得僵硬,或許是因為疼,或許是因為害羞,直到把每一篇淤青都均勻了沾滿了藥,我才放手。
而后每天早上中午和晚上,滕子陽會買好食物,送到我房間來,順便檢查我的腳的恢復情況,在我的威逼之下,他也會帶著自己的藥,趴在我的床上,任我不專業(yè)的給他擦藥。
幾天后,他的淤青退了,我的腳也拆了紗布,只是仍然需要靜養(yǎng),想著我的論文,我央滕子陽帶我回到了小屋,雖然不能和他們一起去環(huán)山,但是每天在房間里查查資料,和導師視頻溝通一下,也還算充實,但是一篇優(yōu)秀論文怎么能少得了實地考察呢,于是環(huán)山歸來的滕子陽就又多了個任務(wù),每天陪我去觀察東南角那顆望天樹,起初都是他背我去再背我回來,我好像也習慣了這樣,后來我的腳完全康復了,滕子陽又陪我去看了正中間的望天樹,去看了最西邊的望天樹,我們在最西邊待了整整一周,山里蟲子不少,但托他的福,我沒怎么被咬。
再回到小屋的時候,我的資料已經(jīng)差不多支撐我寫完這畢業(yè)論文了,于是在他們再度出發(fā)去環(huán)山之時,我也正式開始了我的論文寫作,時間過得很快,兩周后我趕回小鎮(zhèn)找了一個網(wǎng)絡(luò)比較好的地方進行遠程答辯,很順利,我畢業(yè)了,論文也如愿被一眾老師評選為優(yōu)秀論文,我的任務(wù)到這里就圓滿結(jié)束了,但好像忽然有點舍不得小屋里的王叔,舍不得這里的望天樹,也有點…舍不得一直照顧我的滕子陽,我在這里多留了一個月,我們又過上了最開始的那種,平常但快樂的日子,只是和起初不一樣的是,我們的關(guān)系更融洽了,就連滕子陽也變得話多了起來。
一個月很快,在我離開的前一天,滕子陽又陪我去了東南角的望天樹,看著這望天樹,我感覺滕子陽好像也如這樹一般,堅韌不拔,傲然挺立,我知道他是個有故事的人,至于是什么樣的故事,他不說,也許沒人會知道。
我覺得他似乎也有話要說,我故意在這樹下徘徊了好久,我以為他會愿意講他的故事,我已經(jīng)把他當成了過命的朋友。
終于,我聽見滕子陽開口了
“顧然,然然,我以后可以這樣叫你嗎”
我有點意外,但還是欣然同意,我以為就這樣了,所以準備回去,剛走了幾步
“然然,”“然然,以后讓我試著保護你好嗎”
我有些慌亂,我覺得他應(yīng)該是個好人,也足夠照顧我,但他有太多的未知,甚至讓我覺得有那么一點點可怕
“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好朋友有難,當然要互相幫助的對吧”
我勉強擠出來一個自認為得體的笑,回了小屋。
第二天依舊是滕子陽送我去機場,我和他擁抱
我說“有緣會再見”
我看見他眼里的失落,但我沒有猶豫
回學校后我拿畢業(yè)證,拍了畢業(yè)照,我把這些分享給了小屋的王叔和滕子陽,他們也為我高興。
而后我就提前進入了導師所在的研究室成了一名助理研究員,每天忙的天昏地暗,小屋里的悸動也被拋之腦后,不知道多久后,再打滕子陽的電話永遠是已停機,我好像弄丟了自己特別珍貴的一部分,王叔也聯(lián)系不上,是的,我和他們失去了聯(lián)絡(lu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