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些對我們而言沒什么意義，一對六。”

　　神圣凱莎書穿著休閑裝，蹺著二郎腿和墨塵，涼冰一起打斗地主。

　　今天鶴熙被炙心邀請回去見證她和趙信的孫女的誕生。

　　凱莎和墨塵也被邀請了，但他倆覺得太麻煩，就干脆沒去。

　　這就導致打麻將缺了個人，所以就打起了斗地主。

　　“也是，一對皮蛋。”

　　墨塵嘆了口氣，點點頭。

　　“你總想那么多干嘛？要我說，活了那么多年早就活夠本了，就算死了又如何？四個五，炸！”

　　涼冰“扒”的甩出了四個五。

　　“哼，人家怕得又不是死亡，而是對于知識，一切奧秘的探索。王炸！”

　　凱莎冷哼道。

　　“靠！你個碧池居然還有手大小王！”

　　“誰讓你不會動腦子猜測一下對手的牌？！一張2，我就剩兩張牌嘍。”

　　“咳，要不起。”

　　這把涼冰是地主，所以盡管墨塵手里也有個炸彈，但他并沒有扔出來。

　　“靠，要不起。”

　　“嗯——”

　　凱莎停了一會兒，緩緩地扔出了一張4。

　　墨塵和涼冰都是有些錯愕地看著對方。

　　不過墨塵很快就扔出四個7再加兩張J羸得了這場斗地主。

　　“算了算了，不打了。”

　　凱莎擺了擺手，她有些累了，這不是身體累，而是心理累。

　　墨塵和她們所講的那些什么宇宙真相的，她并不是全無感觸，畢竟不管是誰被告知自己身處的世界是虛擬的，自己并不是真實的生命都不會心中全無芥蒂。

　　“那行吧。”

　　墨塵也同時起身，他也能感受到凱莎此刻的心情。

　　“切，這就不行了？”

　　一旁的涼冰不滿地鼓起了嘴，歲月似乎不曾在這位惡魔女王身上留下痕跡，隨著卸任惡魔女王的職責，涼冰也開始慢慢變得小女孩氣了。

　　“要我說，你總想著那些事其實沒什么意義，我們僅僅只活了十余萬年就已經感受到了疲憊，現在我們放棄了超級計算機這些輔助，我們身體和精神上的磨損或許只需要一萬年就能讓我們在這個世界徹底消失。

　　而你承載的卻是無窮宇宙無窮歲月的磨損，哪怕你繼續探索研究下去又能如何？讓自己永生不滅？讓自己拯救一切？

　　你不認為你自己已經被這一切束縛了么？”

　　墨塵看著絲毫不避諱，一把摟住自己脖子的涼冰。

　　“被束縛？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沒發覺么？從最初你帶領你的修羅文明通過走帝國路線從而走向強大，到你帶領己知宇宙對抗死神卡爾，再到你獨自離開對抗虛空，最后你再回到這里，糾結著什么真實世界己經毀滅，這里只是一個虛擬的世界，你要改變真實世界毀滅的結局。

　　老娘告訴你，無論是你所謂的真實世界還是我們這個你所謂的虛擬世界本質上沒什么區別。

　　你說我們的世界是虛擬的，可在老娘我看來，這個世界就是真實的，你說你那個世界是真實的，可你又怎么分辨那個世界又沒有可能也是虛擬的？”

　　涼冰的聲音越來越急促，說話的方武也開始重新變得和當初作為惡魔女王時一樣。

　　同為存活了十余萬年的存在，神圣凱莎在聽到自己其實是虛擬出來的時候都會有一種心理上的空虛和疲憊。

　　她涼冰哪怕再沒心沒肺也不會真的亳無感觸。

　　“真實與虛假其實沒什么區別，只要我覺得是真的，那么哪怕是假的又如何？”

　　“我認為她說得對。”

　　凱莎難得地贊同了涼冰的說法。

　　“放棄掉真實與虛擬的想法么……”

　　墨塵低吟，他沉默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