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哥哥。是他們冤枉你的,他們冤枉你的。”稚嫩的聲音隔著一道玻璃傳來,傳話的喇叭“呲”的一聲,炸麥了。
刺耳的聲音充斥空蕩的房間,李落陽看著手上冰冷的手銬,以及旁面日歷到最后的日期。
“李小冉,快和媽媽回家去。”
“不,我不!他們是冤枉你的!你要死了,你要死了!”
看著妹妹撕心裂肺的樣子,李落陽不知為何心一疼,想要再說出安慰的話已不能。他本是劍道館的老師,在意外中獎兩千萬后遭合伙人陷害,幾名孤兒小徒弟被人秘密處理掉,合伙人威脅他交出中所有錢,那時候的他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將手里的劍第一次指向了...真人。
妹妹和母親都還在這個世界上,自己卻因為背負“殺人”的罪名即將引來生命的終結。
“那群畜生,他們的罪名遲早會大白于天下。”想到那晚幾具冷冰冰的尸體,李落陽面無表情,要將牙齒咬碎了去,兩個禮拜沒有修剪的尖銳指甲刺進掌心之中,帶來一陣陣刺痛...
他沒有一點的后悔,在那沒有任何攝像頭的地方揮劍他都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了。
該說的他都說了。
他從不后悔這么做。
“該走了。”
李落陽緩緩起身,目光自始至終落在妹妹李小冉身上,他多么想再看一眼,再看一眼...
再看下去一定忍不住,李落陽不想李小冉看到自己傷心的模樣,立馬別過頭,跟著看守員走向了后門。
“哥!哥!不要走不要走!”
手握得跟緊,一行清淚順著李落陽的臉頰滑下。
“哥,下輩子,你一定為了自己活下去!”
李落陽一愣,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我會的...
他沒有回頭,也沒回答,嘭地一聲,走入了冰冷黝黑的密室之中。
“想活命的就吃我家年糕!年糕嘍!年糕嘍!”
身前坐著一名俊逸的白衣少年,看著胖小子努力背書的模樣,不禁笑出了聲。
“師傅,他笑我!您說的,這種人叫笑面狐貍,畜生公子!放到一百年前,是啦拉出去砍頭的!”
“放肆。”狐腮猴臉的說書師傅當即瞪著一口板牙,教訓他的徒弟。“......公子,我家徒兒不懂事,鬧了笑話,你可莫要見怪啊。”說書師傅邊說邊敲打他徒兒的腦袋,又是向白衣少年道歉。
胖小子眼冒金星,捂住腦門,心里想著師傅表里不一又不敢說出來,只好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站在一旁生悶氣。
白衣少年又是忍不住一笑。
與此同時,銀鈴般的笑聲響起,四周的姑娘們皆是羞紅了臉,對著館子中央交頭接耳。
說書師傅臉上一笑,小胖子臉上表情則是又氣又膽怯,撅起嘴巴,好奇的看著。
李落陽就坐在后桌,看著他這位“新認識”的同門二師兄在一群來癡早飯的大黃閨秀中“搔首弄姿”,又是看著表里不一的說書師傅,將手里的年糕放回了盤子里。
清晨的日光照在木制的房板上,隔著一層年糕香,一同揮發,讓整個聊齋館內顯得靜謐而又富有煙火氣...
穿越了一個月,他還是沒能適應這里味道。
就如這年糕,賣相不錯的樣子,實則味道平淡無味...
整理背上的長劍,披上了印有“廣義”二字的寬袍,束了束腰,又是把長發扎起,李落陽捋了捋裙子一樣的衣服,騎上了還不熟練的馬匹,離開了聊齋館。
又打卡了一個地點...
他現在的身份為廣義宗六兄弟男生老末,排名老五,為五師弟。
作為年齡最小的五師弟,一生做慣了老師角色的李落陽擔任起了幫宗門打雜的角色。唯一不變的,還是身上的背著的劍。
自己怎么與劍這么有緣呢...
是的,他穿越了。
李落陽苦澀地牽動了嘴角,沒說什么,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