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撬!我在學校沒寫完作業的時候從來沒有自習課,一寫完作業就全是自習課了!這絕對是陰謀!妥妥的陰謀!一定是因為某個人想要讓我無聊死,所以賄賂了所有老師,讓他們注意我作業有沒有寫完,如果沒寫完就好好上課,如果寫完了就只上自習課,絕對是這樣的!可惡,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我和你勢不兩立!”冰欽在心中吶喊道。
“你這想法,我是真的沒話說。”墨淵無奈地說道,“我覺得你剛才的所思所想只能用沙雕來形容了。”
“我倒覺得這可以用,額……好高騖遠來形容,不對,是眼光長久,好像也不對,哦,是眼光長遠,不對對,這次好像也不對。”
“我倒覺得可以用沙雕來形容。”
“不,不可以,應該用……噢,可以用聰明來形容。”
“沙雕。”
“撬!”
……
“唔——唔~唔!”在章老師宣布自習后不久,冰欽就撕掉了嘴上的靈符,“啊,好了,接下來就是眼睛。”
千辛萬苦之下,冰欽終于撕掉了貼在身上的所有靈符,他激動地小聲說道:“我自由啦!哈哈哈!”
“沙雕冰欽,我比你先撕掉,所以我贏了,嘿嘿嘿。”梁明遠賤賤地說道。
“不不不,那是因為我發了會呆,所以實際上我比你快。”冰欽否認了梁明遠的說法。
“但我先撕完。”
“我實際時間比你短。”
“但我先撕完。”
“但我實際時間比你短。”
“沙雕。”
“沙雕!”
……
“冰欽,玩不玩濕偷間導補?”梁明遠在冰欽右邊輕聲說道。
“什么?”冰欽輕聲問道。
“玩不玩時投減稻不?”
“什么玩意?”
梁明遠深吸一口氣,身體往冰欽這邊靠近,然后說道:“玩不玩石頭剪刀布?”
“哦,石頭剪刀布啊,不玩。”冰欽輕聲說道。
“我他喵的……告辭,我不該問的。”梁明遠把身體縮了回去。
“等會,墨淵,我剛才好像錯過了一次打發時間的好機會啊。”冰欽后知后覺地說道。
“我……他又沒走,也沒離開,現在你還可以和他玩石頭剪刀布啊。”墨淵對冰欽感到大為驚奇,大部分時間冰欽都很沙雕,但智商卻在正常人范疇內。可有時候卻很傻缺,這點可和他截然不同,難道說,他其實也是這樣的一個人?墨淵陷入了沉思。
墨淵心想:“我真的是這樣的人嗎?要是我真是這樣的人,那我豈不就……好像也沒什么,對啊,好像也沒什么。”
于是,墨淵心滿意足地停止了沉思。
“可是我不想玩啊。”墨淵停止沉思后,他就聽到了冰欽的沙雕話語。
“那你還說。”墨淵吐槽道。
“說說不行啊。”
“沙雕。”
“撬!”
……
冰欽無奈地想:“唉,我要干啥呀?愚蠢的石頭剪刀布嗎?不可能的,真男人從不玩石頭剪刀布。啊!那我到底要干啥呢?”
“冰欽。”就在冰欽快要“崩潰”的時候,羅加宇突如其來的話語讓冰欽重新振作起來,“張雅棋要求我們所有人盡量真實地描寫自己,寫一份愚蠢的自我介紹給新同學。她居然還說她會先自己看一下,再交給李……同學,而且如果不夠真實,她還會修改!至少要寫100字!聽聽,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這是濫用職權!”冰欽慷慨激昂地小聲說道,“九(1)班的同學們什么時候才能真正地站起來?站起來勇敢地違抗張雅棋!這里不是張雅棋的一言堂!哪怕她是班長,哪怕老師可能會認為她是對的,我們也不能讓張雅棋控制我們!站起來吧,九(1)班的同學們,從多年以來張雅棋的統治之下站起來吧!”
“額,那你領頭?”羅加宇小聲問道。
“當我沒說,我要去寫自我介紹了,再見。”冰欽慫了,慫得很徹底。
他在腦海中悲哀地說道:“唉,我終究沒有那個勇氣,因為我知道,我們班盡是些貪生怕死的家伙,每次我都孤身一人對抗張雅棋,可從未有一次打過她,更可悲的是,沒有一個人來幫助我、協助我。一次次的對抗,一次次的失敗,這樣單調的生活讓我厭煩,我為了全班的共同利益而奮斗,卻沒有人愿意幫助我。我終究失敗了,我對張雅棋產生了心理陰影,我沒法再和以前一樣,勇敢地面對了。可能,我永遠都打不過張雅棋,而且一輩子都會是孤獨一人……”
冰欽想著想著,悲傷得流下了眼淚。
“你這……九(1)班不是張雅棋的一言堂,你也根本沒有心理陰影。要不是我沒看過你的記憶,我說不定都要被你騙過去了,你瞎掰的能力實在是有點強啊。”墨淵無語地說道。
“哈哈哈,厲害吧,我也這么覺得。”冰欽笑著說道,“哦,對了,我還要寫自我介紹,”
冰欽從書包里掏出一本本子,撕了一張紙,在上面寫上了自我介紹:“我是一個男的,十六歲,長相平平,性格開朗。”
冰欽寫完后滿意地點了點頭,覺得非常生動形象。
“你這寫得也太少了吧,人家要求100字,結果你連50字都沒有,我也是服了。”墨淵再次無語地說道。
“哎呀,沒關系的啦,反正我就算寫得很詳細,張雅棋也肯定要我精簡一點,因為我經常寫一些廢話。因此,我直接寫精簡版就行了。”冰欽驕傲地說道。
“似乎有那么一點點道理,但是你依然是沙雕。對了,你應該把你是個沙雕也寫上。”
“盡管我不是沙雕,但我確實有一點點沙雕的品質,而且也寫上了。”
“你該不會是說性格開朗吧?”
“對啊。”
“沙雕。”
“撬!”
……
“叮鈴鈴~”今天的冰欽對下課鈴聲已經有些麻木了,它們不再令冰欽感到快樂,因為它們意味著整整二十分鐘的無聊時間,和下一節自習課也就是六十分鐘無聊時間的開始。
“同學們再見。”
“老師再見。”
“天哪!居然還有八十分鐘才可以放學!”在章老師走后,冰欽尖叫道。
“天哪!居然還有這么沙雕的人!”梁明遠同樣尖叫道。
“天哪。居然還有這樣兩個沙雕坐在我的右邊。”羅加宇說道。
“你們居然學我,我和你們勢不兩立!”冰欽說道。
“嘿嘿嘿,我就學你,有本事來打我呀。”梁明遠賤賤地說道。
“撬!給我等著。”冰欽說著,起身奔向梁明遠。梁明遠見勢不妙,拔腿就跑。
“不要站住!”冰欽喊道。
“可惡,要是我繼續跑就說明我聽了冰欽的話,要是停下則是單純為了違抗冰欽,是很傻的行為。冰欽居然有這種智商,是我大意了!”梁明遠一邊跑,一邊在心中想道。
“冰欽!有本事你也不要站住!”梁明遠喊道。
“可惡,梁明遠居然知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種道理,他也算是有點本事。”冰欽在心中想道。
“好呀!”冰欽回答道。
“可惡,他回答的真是巧妙,這樣的語境下,這樣的回答會剛好顯得他很勇敢,而不是軟弱,冰欽還是有點本事的。”梁明遠佩服地想道。
……
羅加宇坐在座位上,看著冰欽和梁明遠跑來跑去,嘆道:“唉,我為什么會有這么沙雕的同學?”
水天走到他座位旁,同樣嘆道:“唉,我覺得我們班有一半人都不正常——冰欽、梁明遠和你,不用說,三個沙雕;張雅棋,可怕的女漢子班長;新來的同學李馨曉也不太正常,是個結巴。”
“你說的大部分我都沒意見,但我怎么就是沙雕了?”羅加宇疑惑地問道。
“因為正常人根本不會問自己為什么是沙雕,而是直接罵。”水天回答道。
“可是你要是不說我是沙雕,我就不會問了。而在你得出‘我是沙雕’這個結論之前,我并沒有問這個問題,所以你得到這個結論的過程是個悖論,這是非常匪夷所思的。”
“好吧,有點道理。”
“所以你到底是如何得到‘我是沙雕’這個結論的?”
“沙雕。”
“可是這并不是我上個問題的答案,難道你連話都不會說了嗎?”
“好好好,我認輸,你不是沙雕,我說錯了。”
“哎,這不就行了嗎?”羅加宇滿意地點了點頭,走到了教室門口,無所事事地看著梁明遠和冰欽跑來跑去。
水天悻悻地回到座位上,無奈地自言自語道:“唉,又輸給了羅加宇。”
“水天,之前你好像說了什么不該說的東西啊。”一個溫柔的聲音在水天左耳邊出現,還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哈哈,我剛才沒說什么,什么都沒說,真的。”水天看似輕松地說道,但其實冷汗直流。
“哦,那可能是我聽錯了,是嗎?”那個溫柔的聲音問道。
“是的。”水天趕忙回答道。
“最好是這樣,這次就原諒你了。”那個聲音這樣說道,她的手也從他的肩膀上移開了。
“呼,逃過一劫。”水天看到張雅棋回到座位上,放松地呼了一口氣,想道,“這次大意了,張雅棋就坐在羅加宇的前面,一不小心就讓她聽到了,我下次一定要記得小聲說話。”
……
“雅棋,你怎么就這么放過他,你不是說,你聽到他說我們兩個是女漢子嘛,這種事怎么能就這樣算了呢!”金迪質問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你想啊,如果我們真的去揍水天一頓,不就正好坐實了我們是女漢子的形象嗎?”張雅棋回應道。
“可是他們早就知道我們是女漢子了呀,再怎么坐實也沒有關系……”金迪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恍然大悟,說道,“李馨曉還不知道呢!”
“對啊,你想,如果有人跟李馨曉說我們是女漢子,她肯定不會信的,但如果她剛好目睹了我們揍水天的一幕,她也許就會相信,然后不敢再接觸我們,以我們目前知道的李馨曉的性格,我覺得這是完全可能發生的。”
“可是之前她不是已經看見你揍冰欽好幾次了嗎?”
“放心啦,第一次完全可以用被嚇了精神失常作為理由糊弄,而后面幾次李馨曉又沒有親眼看到,我們只要跟她說其實我根本沒有揍冰欽,只是把他拖走問話罷了,那些慘叫和他臉上的痕跡都只是他自己偽裝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樣做。這樣不就天衣無縫了嗎?”
“那以后我們成為好朋友了,也要一直瞞著她嗎?”
“既然都成好朋友了,那她自然就了解我們了,也就不會被我們的性格嚇跑了。”
“哇,雅棋,你好聰明啊。”
“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有什么好驚訝的。”
“就是很驚訝啦。”
“啊,金迪,你居然會說話!雖然沒什么好驚訝的,但我就是很驚訝啦。”張雅棋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
“討厭啦。”金迪笑著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