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丈量地圖的比例,他用的比例,搬照古制,未使用現代十進制的毫厘。畫上去后,計算入口和機簧的距離。圖形雖描繪的較為簡陋,但從圖中判斷,機簧確實斷了,需要人為后期將其接在一處才能夠拉動和使用。
可怎樣才能連接到兩個斷裂的機簧呢?老五又從包里拿出來幾樣東西,當然不是焊槍了,再說焊槍頭太大,洞口又太小,根本塞不進去,他拿出來的是一疊鋼片。現代醫學上做心血管手術的時候,會用到血管鉗,老五的鐵片跟血管鉗差不多,比較長,還能夠自由的收縮和折疊。
鉗頭的形狀呢如兩把鐮刀,可以開合。老五打開鉗子,在鉗頭上拴了一根很粗的絲線,由許多小股絲段擰成一節,透明且有韌性。老茂不明白他想做什么,眼巴巴的看著,老五解釋道,“這個也是古法,破機關用的,比如機關的機簧壞了就拿它來修。”
老茂不懂,只能跟著點頭。老五話風一轉,嚴肅的說,“接下來的一步至關重要,可能危險性很大,你要是覺得待不住,你先出去,讓所有人趕快離開此地,越遠越好。”
“你要碰天火雷?”老茂大驚。
“不將天火雷摘掉,萬一碰上,雷火炸了,大家全把命留下。”老五出奇的平靜。
“我還是陪著你吧,有什么用得著的地方盡管說!”
患難中才知真兄弟,老五和老茂在校的時候感情好,又經過這幾次生死考驗,情比金堅,深厚的友誼更進了一步。
老茂閉著眼,現在凌晨四點,房子里靜的可怕,耳邊萬籟無聲。每每想起這段往事心底還是有一股莫名的豪氣,融入靈魂般的洶涌澎湃。
老五重重的在老茂胸口錘了一拳,說,“好!兄弟總算沒白疼你,現在我要截斷機竅的底部開關,讓它失靈,有你在,就好辦了!勝算自然大一點,一會我將鉗頭纏上撞針,送條繩子給你,我讓你拉的時候你就猛力往外扯,不要留余力,后果你應該清楚!”說完,他又重復了一遍,好讓老茂聽清楚每一個步驟。
瞬間老五像換了一個人,連枯干的面龐也隱隱透著自豪與自信,老茂從沒見過老五極度認真的表情,那真是帥的一塌糊涂,老臉都不難看了。重新爬上銅柱,老茂在另一頭焦急的等待,過了大概一刻鐘時間,一段繩子就從玄武的眼里漏了出來,他喊道,“小七,接好了!”
老五在朱雀的位置,背靠大殿方向,大殿正對面應該是左天龍右朱雀,背面是左白虎右玄武。老五接好繩頭,感覺綁撞針的位置應該位于天龍與白虎之間,兩人站位呈一個三角形。
“小七,把繩子繃緊,我數到三你就用力拉!”
老茂湊近銅柱,裝備用雙腳發力,做完一切,老茂喊道,“好了!”
“一、二...三!”
老茂等老五數到三,大喝一聲,雙足和腰部同時發力,他感覺自己雙手上的繩節立即繃得筆直。撞針和四象儀本是一體,牢牢焊接在一起,如果不用吃奶的力氣,根本無法拉斷。老茂已經用足了氣力,因用力過猛吶,他發覺自己兩條胳臂幾乎都要被扯裂了。
剎那間,一聲悶響從球體內部傳來,老茂不懂機闊的運作,大喊,“成了嗎?!”
老五在另一邊沒有動靜,怎么了?出事了嗎?老茂不敢動,他仍然是死死拽住繩頭,生怕放手,大家就歸西了。
老五拆這種類型的大機關也是頭一次,整個人的精神又是高度緊張,注意力高度的集中,他一直用雙手在操作,雙腳運用爬山虎的技巧,緊貼在四象儀上,相當于懸空二十分鐘的時間做精密的操作,心力消耗巨大,直到完成最后一刻,終于脫力暈了過去,掉到了沙堆上。
還好下方的沙堆夠軟,不至于摔傷頭部,可身體不是鐵打的,老茂大喊好讓外面的人進來幫忙。白教授留了心眼,一直讓小余在城墻上觀察二人的一舉一動,發現老五掉到地上,小余趕忙就去叫人,接著,老五被幾個兵娃子抬著回了營地。
事后,老五吃上了小灶,享受了一次戰斗級英雄待遇,昆教授還讓女學生給他喂湯。這孫子還真能裝,他化裝呀自己摔傷了骨頭,躺在溫柔鄉里好幾天,人都飄了。早知道真摔斷條腿,那還不讓小娘子在帳篷外陪他過夜嘛,想想就刺激,嗯,他就這點出息。
天火雷的事徹底解決了,老五躺帳篷四、五天,才依依不舍的起來,說,沒事了。年輕人的骨頭好的快,即使斷了,打上石膏修養幾天準好。
工作還是要繼續的,現在沒有老五,工作就只能一直擱置,無法進展。
后期的事好辦,老五用鉗子接好了機簧,每具法相的眼窩拉一根繩子出來,每拉一次,對應方位的四象儀就轉一個方位,所幸,并未像小余之前講的,地底的儀器出了什么故障。響應得還挺快,不得不教人嘆服茅骨蟲的作用,千百年來機簧沒有腐朽,運轉如初。
二位教授呢,在四區營地就制定了一套開啟機關的辦法,主要是推演四個法相存在的各個星象的位置是否合理,經過這幾天的休息,他們一直在完善其中的細節。
四個法相對應的星象為九宮制式,九宮對應的主宮星和八卦又有聯系。東南方艮宮對應的是赤破星,正南方坤宮對應的是祿存星,西南方震宮對應的是廉貞星,正東方坎宮對應的是武曲星,便是現在朱雀正東位置,不過它所對應的星位之前肯定是錯的。
皇帝習慣坐北朝南,按理說正北位乾宮代表天,應該為中宮八白左輔星,其余各方位呢還有,正北坤宮文曲星、正西離宮貪狼星、東北巽宮巨門星和西北兌宮右弼宮。
那么,只需將四象儀各方向代表的星位對應上,那么四象儀應該就能打開了。
經過一番調整,所有方位的星座都恢復到了原本該有的位置。
“嗯,奇怪,按理說所有方位都對了呀?”昆教授拿著八卦方位圖,中央的四象儀卻紋絲不動,連開啟的跡象也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