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青開口大聲喊道,“樓上人還不快開城門,恭迎城主!”喊了幾聲,樓上的人比聾子還聾,根本沒反應。
“奇怪,他們難道聽不懂嗎?”蒙青嘟囔一聲,繼續大聲喊話,這一次他運足內力,喊出的音量震的老茂雙耳嗡嗡作響。
可,還是沒人答應。
一道身影從背后飛身上了墻,他在墻面上如履平地,不是斷炎還是何人?
蒙青見狀也飛身上墻,兩人一前一后,很快跳上了城樓。
不多時,蒙青探出腦袋,沒有多余的話,接著,一扇厚重的板門就緩緩地下降。
能看見這扇門是由城樓上方的吊鎖捆住門頭的一角,鎖頭沉重無比,待著的鐵鏈足有成年男子的腰粗細,兩個人都是內力絕佳的高手,就憑一根吊索,沒三五個壯漢是拉不動的。
吊索上的板門剛好跨過了護城河,再看城墻,起碼也有不下十五六米的寬度。
望城內,道路寬闊,青石板的路面,感覺敦實耐用。兩旁建有高樓和瞭望塔,四方四正,牌樓無頂,洞穴內不下雨,要頂也沒用,能見到牌樓頂部有木制的欄桿扶手,上面也沒人。
是嘛,現在是什么年代?那還會有古代人,不過從剛才晃動人影的身著打扮上看又確實帶有幾分古代衣著的風采。
再往里看,就可見到更高一層的建筑物,同樣是牌樓林立兩旁也建有不同樣貌的木制建筑。
上方立起更高的建筑,云遮霧繞,忘不到盡頭的樣子。
剛才就覺得奇怪,城墻內部上空霧氣逼人,還以為上面是什么云團,結果門開后才發現,這不是云團那么簡單,云團的后面一定是一座雄偉的巨山。
不得不佩服,這比古巴比倫的空中樓閣也差不到哪去的。
歷史就是這么奇怪,不同世界不同的文明總會具備驚人的相識之處,比如說中國的長城,古印度也有,希臘也有,并且建造的時間相差也不遠,所謂的抵御外敵修建的城墻,不是中國人的特例,秦始皇當年的城墻也是建立在七國的基礎之上的。
文安走在眾人的前頭,傳過城墻,走進古城那種人的渺小之感異常強烈,樹立在巨山旁邊的四根擎天巨柱就給人一種蚍蜉撼樹的無力之感。
蒙青和斷炎已經下了樓,他們站在一起,彼此保持一段距離,蒙青走過來。
“蒙族長,上方可有咱們的衛兵?”
蒙青皺著眉頭開口說道,“上面無人,你們剛才看見的不過幾件掛在繩桿子上的甲胄。”
文安聽完臉色一白,“難道此處已經被他人攻破了嗎?姐姐她?!”如果說莽城成為廢墟,她文安還能說服自己,大不了退守地下古城,可現在連古城也沒了,幾百年的心血毀于一旦,她真的是徹底絕望,雙腿一軟,就往后倒,小朱在一旁,急忙攙扶住,才不至于躺在地上。
她這一鬧,老茂都不清楚這是古代還是現代了,如果是古代,怎么莽城會變成那副德行,老茂可是親眼所見,絕無可能,蠟燭是現代的蠟燭絕無可能,中國古代的蠟燭不可能是那副樣子,他們點的油燈,普通人也用不起。
蒙青攙扶起文安,“現在還不能肯定,主上洪福齊天,自有天象保佑,不如我即刻算上一掛,看看主上現在是兇是吉?!?p> 蒙青說完就拿出來包囊里龜甲,他隨手撿了幾塊石頭用劍削平整,一邊圓角帶菱,一面是平滑如鏡。
老茂第一次看人卜卦,覺得稀奇,湊上去看,幾人也湊了過來。見蒙青拿了三塊削好的石頭,丟進了龜殼,一面搖一面嘴里念念有詞。
“生生死死,聚無定向,逢兇化吉,易行測卜,兩儀三項,鬼魅莫語,積形勢物,否極泰來?!泵磕钏膫€字就顛簸一下龜殼,聽里面的石頭撞擊殼壁發出一連串的悶響,念完最后四個字,抓起龜殼往天上輕輕一拋。
三粒石子就翻著個的從烏龜的頭部位置飛出,他一副凜然傲物的神情,讓老茂忍俊不禁。
占神問卜的方法早就失傳許久,不是今日得見,還真以為他是個江湖混飯的老郎中。
古代的占卜問卦,其實最多問的就是病勢,古人在醫學方面不發達,得了風寒感冒那都能算重病,不吃個把月的藥更本就好不了,對于現代醫學來說很多當代能治療的小疾病,在當時可能就是絕癥。
問卦無非是圖個心理安慰,當然了,他們也自圓其說的一套說辭,讓你不得不信,多半是含糊其辭、模棱兩可。
石子在天空中打著轉,掉落到了地面,兩粒平面朝上,一粒棱角朝上,相互間擺出一副三角的形狀。
“嗯...”蒙青沉吟一聲,繼續說,“主上沒事,從卦象上看,西方水漲只在此山中,南面又窄,為斷水之勢,火起水來斷,逢兇化吉之兆,不必擔心。”
這群人都對蒙青卜卦的耍法頻頻點頭,看的老茂直搖頭,我信你個鬼,個糟老頭子壞的很,你這不是搞封建迷信思想嘛,誰不知道比手巧,誰能拋出球,還能變個三角形出來,是一毫米的不差呀。
反正,文安聽完愁容煙消云散,瞬間有了精神。眾人中只有老茂和斷炎面色不變,老茂純粹覺得他在瞎擺活,斷炎對占卜一事根本沒放在心上,冕王的死活跟他這個鐵臉男有什么關系呢?
文安拭去眼淚,說道,“蒙族長,那你說,我姐姐現在人應該在哪?”
“這個...”蒙青聽完文安的話,一陣掐指頭驗算,“我想咱們應該往東走,西和南水火不容,都不是大吉之相?!?p> “那咱們事不宜遲,就往東走吧?!”文安想也沒想一個起身尋了東面的道路就走,他的侍從也隨即跟上。
小朱看了老茂一眼,也跟上了隊伍,蒙青對著斷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老茂最后一個走。
這條路比主路要窄,兩旁的房屋,房門緊閉。
老茂想看卻被余真瞧見了,他現在對老茂的態度不冷也不熱,通過幾天的觀察他發現老茂確實對文安沒男女之間的意思,最重要的是,文安現在對老茂也有戒心,所以他覺得老茂這個情敵應該是涼涼了。
他說,“兵營重地,不得亂闖!你最好老實點,這里是主上的屯兵的地方?!?p> 這家伙還是那個實在人,老茂還沒問吶,他就直接交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