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最重要的是自信，其次是耐力....”
潘高說的唾沫橫飛，李懷的心思卻停留在剛才那年輕道人身上，那人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像是同宗同源。
“是茅山宗的人么？”
李懷有些奇怪，茅山宗的弟子在捉鬼驅妖方面的本領是道門中名類前茅的，怎么可能被人當成騙子轟出去？
“等等，你剛說22說什么？”
這女人的嘴也太寬松了，這么快就把他早上起床困難的事情說出去了。
“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老潘拍拍胸脯，一臉嚴肅的保證道。
“那就謝謝你了。”
潘高的嘴，騙人的鬼，李懷能信才怪了。
兩人說笑著進了許家，下人將他們奉為上賓，態度和對待剛才那道士是云泥之別。
許老板小妾的尸體停在偏堂，還未入殮，只是穿好了壽服。
李懷二人進了偏堂，一股淡淡的尸臭味撲面而來，想來是死了好些天了。
不多時，一位面相精明的中年男子快步入內。
“小人是許府的管家，姓周，兩位差爺可以叫我老周，有什么問題都可以問我，小人必將知無不言。”
周管家朝李懷和潘高拱拱手，嘴角含笑，態度拿捏的很到位，不愧是大戶人家的管事之人。
“嗯。”
李懷淡淡點頭，隨后看向小妾的尸體。
由于小妾的尸體并沒在水里泡多久，所以看上去和正常死亡的人沒什么兩樣。
“老潘，扒開她的衣服看一下。”
李懷朝潘高使了個眼色。
“嗯？”
潘高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俗話說死者為大，有些大戶人家會很忌諱，也不知道許老板能不能同意他們這么做。
“如此有些不妥.....”
周管家顯得有些為難。
“如果你們老爺不想再繼續做噩夢，最好就配合些，否則，一切后果他自行承擔。”
李懷語氣冷淡，說著便欲轉身離去。
“好..好吧。”
周管家想了想，掩面轉過身。
得到首肯，潘高也沒矯情，許老板的小妾長得還算有幾分姿色，關鍵身材也還不錯，不看白不看。
說著，他便手腳麻利的將壽服扒了下來。
“沒什么問題，就是膝蓋有點紅。”
潘高托著腮幫，仔細看過之后，得出結論，“應該是死前跪過。”
“這倒是個很重要的線索。”
李懷一臉嚴肅，認同了他的說法。
“喂，你不會當真了吧？膝蓋紅很正常啊，你小子揣著明白裝糊涂是吧？”
“要知道真相很簡單。”
李懷招了招手，讓周管家過來，“有朱砂和符紙么？”
“有的。”
許府這幾天請了不少道士和和尚作法，但都沒什么成效，不過府里卻是因此備了不少的朱砂和符紙。
“你要朱砂、符紙作甚，那是牛鼻子的玩意兒，你又....難道你小子？”
潘高開始有些疑惑，想了想后恍然大悟，“不會是周姑娘....？”
李懷微微一笑，既不否認也不承認，隨他誤會去。
周管家很快讓人將朱砂、符紙一并取來，成色上等。
“只有這些么？”
李懷低頭看了眼朱砂符紙，眉頭微皺。
“不夠？”
周管家抹了把汗，吩咐下人把府里存留的全部拿過來了。
李懷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從中取了一張符紙，剩下的很自然的收了起來。
隨后，他用手蘸了朱砂，下筆如龍蛇，數息之間便勾勒出一張符箓。
這般速度，是周管家有史以來見過最快的。
潘高也被這一手驚住了，心想以后可不能在李懷面前提及他早上不能起床的事情了。
很明顯，李懷是跟著周巧入了修行之門，現在可是修行中人了。
這是一張招魂符。
只要目標的三魂七魄還沒散，就能將魂魄叫過來。
茅山宗內還有更加高深的法術，境界高深者甚至能溝通陰陽，讓鬼差將人送下面送上來。
此等手段，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能做到這種地步的無一不是修行界鼎鼎有名的前輩大能。
不過小人物有小人物的辦法，像招魂符就能很有效的解決當前的局面。
“屋至東方起，弟子出門去，黑夜夜叉鬼，神水吞下去，萬物化成水，太上老君快顯靈，急急如律令！”
李懷手捏招魂符，單手貼在了小妾的印堂上。
熟息后，符箓無火自燃，一股白煙從其額頭裊裊升起。
單是這一手，便看的潘高和周管家嘖嘖稱奇。
李懷淡淡看著小妾的尸體，冷不丁說道：“是誰殺的你？”
“好，知道了。”
....
“把許六言捉拿歸案。”
李懷看向潘高。
“啊？”
潘高一臉詫異，“就這么簡單？”
“嗯。”
李懷雖還不曾修行天眼通這樣能夠分辨陰陽的神通，但單靠法力運行至雙眼已經能夠看到一些常人難以看見的東西。
潘高和周管家都是普通人，對于許老板小妾鬼魂的到來自然是察覺不到的。
“現身。”
李懷看向后方，冷冷說道。
話畢，一道虛無的人形驀然間顯露，樣子和躺著的尸體一模一樣，正是棉商許老板的小妾。
“夫人。”
周管家大驚，雙唇微微顫抖，顯然是不曾經歷過這種場面。
不過他很快調整過來，眉頭緊蹙的看向小妾問道：“真是公子對夫人下的手？有些話，夫人可不能亂說啊。”
說完，他拼命給小妾使眼色。
“的確是那個禽獸。”
小妾不為所動，幽幽回應。
周管家有些尷尬，隨即看向李懷和潘高：“兩位差爺，此事屬于我們許家的家事，正所謂家丑不可外揚，你們看能否交由我們自行處理？”
很明顯，周管家得知真相后打了退堂鼓。
總不能真讓縣衙把自家公子抓了去吧？
“縣衙已經撰寫了卷宗，必須按規定辦事。”
李懷面無表情，“許六言違背倫常，虐殺自己的小娘，罪無可恕。”
“且慢。”
周管家大急，“兩位差爺請稍侯片刻。”
說完，他連忙喚過下人到跟前，低聲耳語了幾句。
不多時，幾個孔武有力的下人將兩個箱子搬了進來。
“卷宗如何些寫還不是你們兩位大人說了算，這些小小意思，還請二位笑納。”
周管家當著小妾的冤魂公然行賄，氣的小妾憤怒不已。
“什么意思？看不起誰呢。”
李懷還沒說話，潘高便不樂意了，“當我們是狗啊？你們要報官就報官，要改寫卷宗就改寫？真把自己當盤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