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一點一滴的過去,周一還昏睡著,祁末守在一旁,擔憂的看了一眼,隨即轉身沖著賈丁說道:“隊長,手術剛做完,這時候虛弱的很,若是知道了,只怕是不好,不如,就先隱瞞下來吧。”
賈丁嘆氣,有些無可奈何的說:“你說這都是什么事兒呀,一出是一出的跟著來,前腳他爸的事情還沒了結了,后腳表哥又出事了,我都愁死了。”
祁末自然也知道他作為刑警隊隊長的責任與重擔,周克學都是知名的企業家,壓力自然是大,一時之間,祁末只的沉默半晌,好一會才說:“隊長放心,我有分寸,會找個合適的時機告訴周一的,只是,沈遇怎么會無緣無故的失蹤呢?查過了什么?”
賈丁似有些懊惱的一嘆氣,隨即搖頭道:“頭天晚上沈遇突然聯系我,說是有重要的東西要交給我,還透露出是掌握了一些證據,希望親手交給我,可是第二天的時候,我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在接到消息的時候,早就已經沒有沈遇的蹤跡了,到處都找過了,根本就找不到。”
祁末則有些奇怪的蹙眉,微微歪頭道:“監控之類的都查過了嗎?他最后一個接觸的人是誰?”
“是沈歡,他妹妹。”
賈丁的聲音陡然傳來,祁末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賈丁,眸子中滿是驚訝,賈丁知道他心中所想,連忙說道:“昨天沈歡來到公司找沈遇,很多人都看見了,最后大約不過半個小時便離開了,有人可以作證。大約是沈歡走后沒多久,沈遇便也離開了公司,但是卻去向不明,我們也找不到任何蹤跡,就仿佛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人間蒸發?呵呵~怎么會有人間蒸發呢?只不過是我們還沒有找到竅門,所以一時之間看不破他們的行事方法,若是能夠堪破一二,指不定就能有跡可循。”
祁末在一便提議著,賈丁有些不太高興的說道:“你說的這些我們何嘗是不知道了,但是就是找不到可以入手的地方,周克學是怎么被帶離周家的還未可知,也沒有得到確鑿的證實,現在又多了一個出事的人,而且這個出事的人,我是怎么都沒有料想到的,我以為這些人擺明是沖著周一來的,就算是動手,也該是在周一身上下功夫才是,可是誰知道,最后竟然是沈遇了。
“沈遇怎么呢?”
清冷淡漠的聲音陡然傳來,賈丁和祁末嚇了一跳,隨即相視一眼這才反應過來,紛紛轉頭看向病床上,只見周一半撐著床,帶著幾分氣弱的詢問著,賈丁一見著,便知道已經露餡了,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只得看了看祁末一眼。
祁末帶著幾分驚喜的朝著周一走來,溫柔的上前攙扶,同時開口道:“覺得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么?”
周一怔怔的看著祁末,微微氣喘的在此詢問道:“到底發生什么事情呢?是我表哥出什么事情了嗎?”
祁末臉上笑容頓時一滯,隨即很快打著馬虎眼的說道:“你才剛剛醒來,就這么關心你表哥,也不問問我好不好,但不擔心你,凈顧著別人。”
“就是,周一,人家祁末現在才是你男朋友了,總該好好關心關心人家才是。”
賈丁在旁忙幫襯著說道,周一輕喘著低下頭,帶著幾分落寞的,開口道:“我都聽到了,到底怎么呢?總該讓我知道知道吧。”
賈丁見此有些不忍心,但是念頭剛一起,還是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隨即不自然的一笑道:“你現在,養好身體才是重中之重,其他的事情,我們來就好了。”
“隊長,你什么時候也變的油嘴滑舌了,你竟然還能忍得住不說出來,我倒是有些佩服你了,說吧,我撐得住。”
周一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大約是已經表明了,我已經知道他出事了,你們最好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就是了,別讓我白費功夫了。
賈丁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低沉的說:“今天早上,我們接到信息,沈遇失蹤了,我們找了很多的地方,但是并沒有找到沈遇的蹤跡或者是別的線索,我很慚愧。”
周一長舒一口氣,隨即癱軟在床上,眼神不禁看向窗外的夜色,帶著幾分自嘲,又似幾分不服氣,眼珠一轉,哽咽道:“先是父母,后是兄長,我們周家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要這樣整我們,下一個,是不是就該是我了。”
“周一,你別亂說。”祁末連聲阻止,隨后安慰道:“等你好起來,我們慢慢的調查,總會找到答案的,況且,現在并沒有什么消息傳來,沒有消息或許就是好消息,至少證明他們都還活著,若是……警方定然是會發現尸體的,別擔心。”
就在這個空檔,子楠和小童兩個人也是馬不停蹄的搜查著線索,靜謐無聲的辦公室內電話聲響起,子楠帶著幾分疲倦的接起,沒說幾句便頓時倦怠之意消失的無影無蹤,只聽得他震驚的說了些什么,隨后哦便似一陣風兒一樣的跑出去了。
子楠開著車一路來到電話中所說的位置,剛下車便有人上前,子楠掏出手套帶上,沉聲問道:“在哪兒?”
一警察伸手一指,子楠順勢抬首看過去,只見四周空闊,到處都是蘆葦,所指的地方赫然是一輛陷入淤泥內的車輛,此時車輛的邊上還用白布蒙上了一個長方形物體,子楠重重的呼出一口濁氣,同時抬腿邁向那里。
穿過警戒線再往前走個數十步便是現場了,此時的他竟然在心底涌現出一絲的不安,他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此次的案件了,按照描述,如果~如果是周一的家人,或者是周一的表哥,他難以想象周一知道后會是什么樣子的,腿上如同灌了鉛一般的沉重,短短數十步的距離倒個格外的漫長,每走一步便進一步,每進一步,便怕一步,終于,終于走到了那白布跟前。
思緒良久之后輕輕的問道:“什么情況?”
“哦,附近的人早上的時候看到一輛車陷入了淤泥中,誰知晚上回來的時候經過這里,那輛車竟然還在,這才幾人大著膽子的上前查看,誰知道,里面竟然躺著一個人,嚇得幾人是魂飛魄散,這才報了警。”
子楠蹲下身子,伸手將白布緩緩的打開,眼睛死死的盯在那死者的面容之上,頓時,一副說不上熟悉的面孔呈現在眼前,他微微顫抖著雙手,手中白布陡然落下,只是低低的說:“送回去吧,找法醫鑒定。”
“可是周法醫她……”一旁的同事怯怯的開口,話并未說完,但是子楠卻是知道了其中包含的含義,微微垂眸道:“找其他隊的法醫吧,隊長那邊我來說,暫時別透露給她了。”
“好,我知道了。”那人點點頭,隨后便和著兩個人一起將死者抬上車,送回刑警隊了。
子楠坐在車上怔怔的發楞,只覺得渾身冷的厲害,可是片刻后便趴伏在方向盤上面低聲啜泣,似無可奈何般的狠狠的一拍打,頓時汽車發出尖銳的鳴叫,周圍的人紛紛不明所以的看了過來,子楠重重的一抹眼睛,隨后便啟動汽車火速的奔向局里。
賈丁收到消息的時候是剛剛準備從醫院里去的時候,他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情緒,隨后狀似輕松的說道:“我先回去了,子楠說找到一些線索,等我回去開會討論一下,你也不要多想,好好休養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賈丁說完便匆匆離去,還不待周一回話,便似一陣風似的跑出去了,祁末深深的看了眼他的背影,隨后強顏道:“隊長還是這樣風風火火的。”
周一掩飾住眼里的脆弱,帶著幾分附和的說道:“呵呵,是吧,他就是這樣。”說著便人往被子里面滑去,祁末也不阻止,眸光一暗,隨即識趣的說道:“我去買點吃的,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