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破不說破
白渡河,白馬巷。
趙衛琳早上醒來后發現殷雙杭已經回來了,現在他的房門緊閉,想來應該在補眠。
如果沒記錯,昨夜雁翎衛應該去抄的是連南坡將軍的家。
這個連南坡犯的是謀逆罪,株連九族,全家上下在詔獄中受盡酷刑后被處死。不過他家好像逃出了什么人,后來還引發了什么事兒……
可惜她來到了這個身體后記憶發生了混亂,可能是因為一個人承載不了兩個人記憶,不少記憶都是混淆的。
門吱嘎一聲被推開,殷霜霜拎著筐走走了進來,“大早晨露水重,怎么還站在院子了?”
趙衛琳微笑地迎上去,勤快地接過她手里的東西,放在石桌上,“小姑你買豆漿油條了,太好了,小姑你真好!”
“看你嘴甜的。”殷霜霜臉上露出笑容,“你爹要睡到中午,你別去吵他。你先自己吃飯,中午飯我已經做好了,放在鍋里溫著。”
“哦。”趙衛琳撕了一塊油條吃著,含糊不清地說:“你中午要去哪啊。”
殷霜霜低頭好像在回避她的眼神道:“我、我中午去學堂教你哥哥交束脩,先生已經催了幾回了,再不去你哥哥就要被趕出學堂了。”
“那你去吧,路上小心。”
“那我走了。”
看著殷霜霜匆匆離去的背影,趙衛琳若有所思。
什么交束脩,都是糊弄人的。她撒謊是為了掩飾真正的目的,而這個目的應該跟她有關。
到底是什么呢……
她瞥向殷雙杭的房間——這件事他知道嗎。
殷雙杭愛女如命,如果知道他的女兒被孤魂野鬼占了身子,會怎么樣,會殺了她還是交給道人做法驅鬼?
驅鬼?!
趙衛琳微微一笑,心里有了計較。
殷雙杭是被外面人說話的聲音吵醒的,他一個激靈醒過來,聽到一個大大咧咧的聲音和女兒的笑聲才放下心。
他收拾了一番走出門,果然看到賈東啟正在院子里講笑話,逗的女兒發出一陣陣嬌憨的笑聲。
“你可醒了,你再不醒就辜負了太白居的好酒了——”
賈東啟每次出完任務第二天都會來找殷雙杭喝酒,都已經成了約定俗成的慣例了。
“在屋里我就聞到了。”殷雙杭慈愛地看向自己的女兒,“你姑姑呢,今天中午沒來嗎。”
趙衛琳眼睛笑著,卻盯他看的仔細:“我姑姑說她去給我哥交束潃去了,今天中午回不來了,飯菜她都給做好了,就放在鍋里。”
“哦……”殷雙杭略一遲鈍,坐實了他也知道這事。
趙衛琳面色不變,“我去拿飯菜。”
“不用了我去吧,再燙到你。”殷雙杭只要在家從來不讓她干活。
賈東啟對于他這么慣孩子非常不理解,每每都要說嘮叨:“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這么慣孩子,慣子如殺子知道嗎。孩子現在不鍛煉鍛煉,以后嫁到別人家里再吃苦~”
殷雙杭端來飯菜,順便將他帶來的豬頭肉切了,拿過來說:“我也沒讓我媳婦干過活啊,怎么我女兒以后就要吃苦嗎?哪還有什么意思。”
“哎——你——”賈東啟擺擺手,“算了,你死犟的,跟你說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