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拉斯維加斯里有賣麻辣小龍蝦的嗎?”鄭鐸一想到麻辣小龍蝦的味道,嘴里的口水拼命地流淌。
真的這個饞法,要是昨天晚上,他肯定要睡不著了。也可以肯定的是,今天吃不著,他晚上絕對會抓心撓肺睡不著。
“先生,我需要一點時間。”饒是萬能管家約翰,也要被鄭鐸這項想一出是一出的思維給弄懵了。
“那找吧,要是找不到,我就想回去了。”鄭鐸托著下巴對著窗外的美景如此感慨。
靠,什么世界娛樂之都,罪惡之城,連個麻辣小龍蝦都吃不上,啥玩意。
“喲,徒弟,我們來找你玩了。”盈盈敲門,興高采烈地大聲喊。估計一樓都能聽見點動靜。鄭鐸為了防止自己耳朵被震碎,拼了老命從床上爬起來。
“盈盈小姐,您好。”約翰等鄭鐸準(zhǔn)備完畢,這才開門將眾人放了進(jìn)來。
“您好,約翰。”盈盈從門口如兔子般蹦跶著就進(jìn)來了。“徒弟,快走,拉斯維加斯在等著我們吶!”
鄭鐸艱難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今天去哪?”
“我早就想好了。當(dāng)然是假斯維加斯大道!購購購!”后來腳都快被逛斷了的鄭鐸才明白,最后三個字,原來是中文。
“我不行了。她們女人是參加過鐵人三項嗎?我去!我朋友圈的步數(shù)都超過兩萬了。這簡直是兩萬五千里長征。”男人們紛紛倒在半路。
鄭鐸對著約翰發(fā)射無聲地懇求。
“小姐們,午餐的時間到了,是否前往呢?我已經(jīng)預(yù)約好了這里最出名的自助餐廳,據(jù)說種類之豐富可能是全世界第一。”約翰收到信號,委婉地救援。
“去去去。我早就在朋友圈里看到過了,一定超級贊。到時候幫我拍照。羨慕死她們,哈哈哈。”盈盈依然活力四射,拉著青青走在最前面。
鄭鐸默默地在隔壁店里買了個代步機(jī)。實在是走不動了,一秒也不想走。
午餐被鮮嫩多汁的牛排、羊排、烤鵪鶉、三文魚、帝王蟹、魚子醬、鵝肝醬、啤酒、香檳、紅白葡萄酒、草莓撻、泡芙……等等填了個滿。
進(jìn)去雖說沒有扶著墻,但是可以保證出來的時候各個都是走一步滾一下的狀態(tài)。
“其實味道也就那樣,嗝~”盈盈一邊抱怨一邊打飽嗝。
“那你倒是別搶人家盤子里的東西啊。”鄭鐸捂著嘴,生怕胃里面的帝王蟹張嘴就跑了。
“那是你先搶我的。”盈盈瞪了他一眼。“不孝徒弟。”
“你們能不能先走啊。我快站不住了。”陶魏欲哭無淚。吃太飽了,感覺太困了,眼皮子都撐不住了。
一幫人叫了個車,先回酒店睡午覺。哎呀,吃飽了就睡,真是罪惡。
鄭鐸靠在沙發(fā)上半睡半醒地看電影。突然間想起來,今天是周一。人人開始工作的日子,他可以悠哉游哉地度過,那叫一個爽。
曾經(jīng)他想過有一天過這樣的日子。非常想。如今真的實現(xiàn)了,果然比想象的快活。
唯一的缺點是沒吃著麻辣小龍蝦。
想到眼淚都掉下來了。
“鐸哥,我們甩了女人們,去看那啥秀吧,不讓播的那種。”
“去。”
暫時還能笑出聲來。
就在約翰全城搜捕麻辣小龍蝦的時候,鄭鐸帶著一幫青春期沒過的小男生們,出門了。
鄭鐸英語很爛,剩下的人倒是都是一流大學(xué)的大一新生,英語怎么也比他好點。不過,問題依然很多。
你得明白考試用英語和交流用口語的區(qū)別。何況還有口音問題。就算是在國內(nèi),北方人和南方人,甚至南方人和南方人之間口音的差別也大了去了。
一幫傻逼大白天出門想看半夜里那不讓播的秀,卻連打的都痛苦萬分。
“老大,他聽不懂。”
“老大,怎么辦啊。給他看地圖行不行?”
“老大,完了。地圖他看不懂啊。”
不要再喊那個羞恥的稱呼了。鄭鐸頭都快炸了。看不懂聽不懂的大胡子司機(jī)怎么看都快爆發(fā)了,這幾個鸚鵡還在不停地說話。
他再也不要帶孩子出來玩了。
太特么煩人了。
鄭鐸干脆地掏出黑卡,只說了一句。“go,everywhere,please.(請隨便去地方)。”
“OK。”結(jié)果眾人搞不定的問題,被鄭鐸用美鈔搞定了。可見學(xué)識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我感覺我辛苦上學(xué)似乎也沒有什么用。反正畢業(yè)也找不到比學(xué)費更貴的工作。真是要命。鐸哥,我畢業(yè)給你打工吧。求收留。”男生們簡直痛苦萬分。
這還是些有閑錢和設(shè)備去滑雪的類別呢。
鄭鐸回憶了一下,他讀書的時候想什么呢。追連載、追游戲,沒了。連女朋友都人家自己主動的。
他好像是對人生完全沒有任何設(shè)想。得過且過的。畢竟他沒錢。去打工賺生活費。但是除日常生活之外卻什么也買不起。
毫無波瀾的人生,一眼望到底的平庸。
好像還不如他們。
畢竟他們還是一流大學(xué)的學(xué)生呢,他的學(xué)校連三流都是自詡的。如果有錢能買到,他也想上他們的那種大學(xué)啊。
“我也搞不懂。人人都說知識很高尚,但是沒有錢似乎什么也沒有用。”鄭鐸翹腳托腮地回答。“我經(jīng)歷過,所以我知道。但是總覺得哪里不對。”
“哪里不對啊。你看你有錢,所以我們能隨便來這種地方隨意享受。要是沒有錢,可能就在路邊,為了幾塊錢和司機(jī)討論半天。然后悲慘地找不到地方。哦,應(yīng)該更慘,連門票都買不到。”
“想多了。一張門票才200美元吧。你們不太可能買不起吧。”鄭鐸的會計之魂隱隱燃燒。“一流大學(xué)畢業(yè),只要你們留在本地。恩,你們什么系的?”
“我和謝可是物理系的。程然是漢語言文學(xué)的,尤譯吉是小語種的,劉涼是哲學(xué)系的。林夏鎮(zhèn)是,你是啥系來著。”陶魏介紹到一半卡殼了。
“陶魏,我很懷疑你是不是傳說中物理系的學(xué)生。太給人家大物理系丟臉了。”林夏鎮(zhèn)吐槽,抬手就是一猛擊。“輻射防護(hù)與核安全。”
“不能怪我啊,你的專業(yè)名字這么拗口。鬼記得住。你看人家老吉也沒怪我沒記住對方的語種啊。”陶魏繼續(xù)詢問。“老吉,你到底是什么小語種來著。”
“不要再問了。你個物理系的敗類。希伯來語,一共才四個字,哪里拗口記不住啊。”尤譯吉吐槽。“老陶,虧你還說自己將來就是去唐老的門下也行。我看唐老的門你也看不見。”
鄭鐸偷笑。
真是活力四射。
一行人打鬧之間終于摸到了門票,就聽見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不是一個人的電話響了。而是八個人的電話都響了。
“你們知道我在想什么嗎?”鄭鐸艱難地吞咽口水。
眾人異口同聲。
“來電狂響。”
想的沒錯。
兩個女人干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