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舒堅持不懈地在正午逛了一圈,成功地將自己曬成了個蒸籠,就那種不停的向上噴熱氣的,她是不停地向下淌汗水。
本來小梧和曉玎可以去路邊的小攤上吃一頓香噴噴的午飯,然后美滋滋地回店里乘涼,但奈何掌握著他們三人經濟命脈的陳舒由于沒能吃上牛肉湯,執意要去那家全洛陽最好的酒樓吃,但是,那家酒樓客滿了!所以他們辛苦跋涉了許久,還是在路邊的攤上吃了一頓香噴噴的午飯。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們至于這么累嗎?還跑了大半個洛陽。”小梧不滿地嘟嚷。
“哎,臭小子,要不是你喝完了全部的牛肉湯,我至于這樣嗎?也不給師傅我留一口,一點都不尊師。”陳舒坐在客店的臺階上用手扇著風說。
“你算哪門子師傅啊!”
“你認的師傅啊,不許反悔的。”
“那我可以不要嗎?”
“不行,吃我的用我的,還不讓我當你的師傅了?有這么好的事?”
“行吧,”吃人手短拿人嘴軟,小梧換了個話題,“我到底什么時候才能不扎馬步?”
陳舒笑瞇瞇地說:“大概要很久,這是基本功,好好練吧!”
小梧哀怨:“天天扎馬步,就不能教我點別的嗎?”
“當然可以,但時機未到。扎完這輪就去房間里和曉玎學詩書。”萬惡的霸凌主義陳舒壓迫著小梧。
“啊,”小梧哀嚎一聲,“可以不嗎?”
“當然不行,要是讓別人知道我陳舒的徒弟是個文盲,那可太丟臉了。”
“切,好吧。”
“嗯,徒兒乖,有糖吃。”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啊!還吃糖。”
“嗯,徒兒乖啊,難為你記不清自己年齡啦,徒兒記住,你今年十歲了啊。”
小梧:“……”這個便宜師傅嘴空,好男不跟女斗,要尊老,畢竟這個便宜師傅年紀一大把了嘛,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陳舒看他不再理自己倒是認真練功了,便悄悄咪咪地溜到了陰涼的客店里。
“哎,掌柜的,”陳舒敲了敲中年男子前面的柜子,“你這有沒有糖啊。”
掌柜頭也不抬:“只有麥芽糖,給我兒子吃的。”
“買我一點唄。”陳舒語氣帶笑。
掌柜皺皺眉:“想吃自己買去。”
“那哪兒有呢?”陳舒很有耐性地問。
“東橋口,有家店賣的,店面比較破,但是糖還是挺好吃的,也賣點蜜餞。”掌柜雖然面上不耐,但還是細心地指了路。
于是極度無聊的陳舒再次溜達出門,晃到了東橋頭,并且成功地找到了那家店。
破敗的店旁種著一棵柳樹,正午的太陽直把它葉邊兒給曬卷了,有個老婦坐在門坎上,看見陳舒過來便熱情地招呼:“姑娘是來買吃食的吧。”
“是。”
“來來來,進來看,我們這吃食不是我老太婆自夸,就是皇帝來了都稱好。不信你問周圍的街坊,但凡買過一次的,就必定是回頭客。”老婦絮絮叨叨地走在前頭。
“哎,姑娘,”老婦轉頭招呼,“來看看,這些是我們做的最好的,嘗嘗看。”
“哎,好。”陳舒應了下來,捏了顆酸梅就往嘴里放,酸甜的,“好吃。”
“我就說吧!我這蜜餞好吃吧!”老婦滿臉驕傲。
“嗯,大娘麻煩每樣來半斤。”
“這么多,吃的完嗎,姑娘你?吃多了可不好。”老婦詫異地問。
“吃的完,給我徒弟帶的。我們是出來玩的,明天就要走了。”陳舒笑笑。
“啊,那也太多了,我這有個幾十種,你一種半斤,也拎不動啊。”
“沒事,您就稱來吧,我還好寄點給兒子呢。”給皇帝吃吃,看他稱不稱好。
“啊,好,我給姑娘分開裝。姑娘看著這么年輕,竟然有兒子了。”老婦深感驚詫。
“嗯。”陳舒笑著點頭。
――等老婦裝好,陳舒逮了個皇帝派來跟在自己身邊的暗衛之一,將他當跑腿的,派他送蜜餞給皇帝吃,這才慢慢悠悠地晃回客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