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橘貓變成的老板推門進來，說道：“走了這么久，還是那么蠢。”

　　秦洛不停地跟紅色頭發的顧客道歉，一直把對方送出門外。

　　“你這個店竟然真的有顧客，真是沒想到啊。”秦洛有些頹地坐在柜臺前，剛才鬧的烏龍實在是丟人。直到離開，那個客人看秦洛的眼睛里仍然寫著：精神病。

　　“當然有客人，最近這個店很熱鬧。這是第二個齒輪下落。”

　　秦洛自動忽略了橘貓的前半句話，接過橘貓遞來的信封，里面依然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有一只用紫水晶雕刻的龍頭戒指。然后橘貓沒有了下文。

　　“然后呢？戒指在哪？”

　　“我也不知道。”橘貓攤手表示無辜，在秦洛沒有動手前，又補充道：

　　“主人說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青山中學門前的街道上，賀東正坐在紅色奔馳里盯著二手店，秦洛出來的時候，賀東看了一下手上的表，剛好二十分鐘。何大友從后視鏡里看到賀東眉頭微皺。

　　“我查過了，這家店是登記注冊在一個叫鞠芒的男人名下，但是我們的人去打聽時，店主卻說不認識這么個人。其他的倒也沒什么異常。”

　　賀東看著秦洛進了校門，才回過頭來說：“我記得資料上顯示，它的開店時間，是秦洛入學的當天。”

　　何大友額頭一層冷汗，真希望剛才說沒有異常的人不是他。

　　“這個……”

　　“派人盯著它。”

　　何大友長呼一口氣，大聲說道：“是。”

　　蕭逸沒有去學校，秦洛也沒有等來他的電話，倒是林芬打電話來約秦洛去家里。

　　經過一個多月的治療，林芬的爺爺已經能在拐杖的輔助下，獨自行走。但由于多年失語，說話仍不是很清楚。

　　“爺爺大概只能恢復成這個樣子。畢竟癱瘓多年。身體很多機能已經衰減。有些傷害是不可逆的。”秦洛有點抱歉地看著林芬。

　　“這樣我就已經很知足了！我今天找你來是想跟你說一件怪事。”林芬并沒有很失望，而是指了指秦洛的手機。

　　秦洛看了一下手機沒有信號。

　　“鄰居的王阿姨告訴我，自從我走了以后，家里的手機信號就不好，附近總有陌生人轉悠，一些人還不斷地打聽爺爺的事。昨天我回家后，你知道我那對只認錢的父母說什么？”林芬很生氣，頓了一下，平復了情緒才又說道：

　　“竟然說有人出高價請爺爺去敬老院，但又不說敬老院在哪里。我問愣鄰居才知道，竟然是有人要買爺爺！”

　　林芬說完后，秦洛也有點心慌，很明顯有人對爺爺感興趣，可誰會出高價買一個癱瘓多年的老頭？

　　“我給爺爺治病的事，你爸媽知道嗎？”秦洛隱約覺得不妙。

　　“沒有啊，我一直說我給爺爺吃的是進口藥，是愛心基金贊助的。”林芬還給秦洛看了一張流水單，是林芬自己做的基金入帳，用來騙她父母的。

　　這時林芬的父母回來了，兩人說話不方便，秦洛只好先告辭。

　　出了林家，夾角街熱鬧如常，秦洛特別觀察了一下，一出門手機信號就恢復了。為什么要切斷林家的手機信號呢？難道是買人不成要搶人？秦洛又折回林家，叮囑了林芬一番。這才放心地離開。

　　“秦洛小姐，我們老大要見你。”何大友微笑著打開車門。

　　“你怎么在這？”秦洛才走出林家所在的里弄，就碰見了何大友。而何大友似乎早就在那里等她。

　　“我們老大讓我在這里等候秦小姐的。”何大友被秦洛盯得發毛，但無論她怎么問，何大友都把事情推在了賀東頭上。

　　“是你們干的對吧?”秦洛的眼神忽然凌厲，認定林芬家里的怪事都是賀東干的。

　　何大友一時不知道是承認還是不承認，最后還是那句話，“你見了老大自己問吧。”

　　為了林家的安全，秦洛也必須走這一趟。秦洛上車后，何大友開了沒有五分鐘就到了，地點仍是夾角街。不同的是何大友帶她走的里弄很安靜，里面還不時地有人巡視，雖然他們都喬裝成了居民的樣子。

　　“秦小姐請進。”在一個狹窄的木門前，何大友停了下來。

　　秦洛發現到門前的時候，手機信號消失了。她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這棟房子的方位，跟林家的屋子剛好是背對背。看來是這里的屏蔽器影響了林家。

　　秦洛推門進入，屋里的居家擺設都跟一般人家一樣，一男一女分別坐在門口，神情嚴肅。“想扮演夫妻，應該找一些殺氣不這么大的。”秦洛的話讓何大友有點尷尬，按照賀東的吩咐，集團派人進駐了這條里弄，挑來的人都是戰場上的好手，身上的氣質是自帶的，讓他們假扮居民簡單，但身上的氣質藏不了，明眼人還是能一眼看穿。

　　“呵呵……我們以后多磨練演技，這邊有點暗，小心腳下。”何大友打開了手電，帶著秦洛穿過了主臥，從墻角的一個門進入了地下室。沒有預想中的逼仄，地下比地上寬敞多了。

　　“這個房子下面是一個防空工程，戰爭結束后別居民區掩蓋了入口。”賀東早就在通道里等候。他接過何大友的手電，何大友很自覺地在原地等候。

　　秦洛看著賀東，覺得這個人簡直是行走的謎團，她有很多問題想問，卻一言不發。

　　賀東反而有點感到奇怪了，“你怎么不問我？”

　　“你帶我來，不就是想告訴我一些事嗎？我聽著。等你說完了，我再問。”

　　賀東點點頭，在通道盡頭的鐵門上敲了三下，里面有人開了門。

　　這里的燈光充足，布置也很用心讓人看不出來是個地下室，除了沒有窗戶，臥室里該有的陳設它都有。讓秦洛吃驚的是床上竟然還躺著一個人。

　　“你能救救我爺爺嗎？”這是秦洛第一見賀東展現動情的一面。

　　“賀爺爺病了？”秦洛走到床前，床上正是賀一蘆，他的臉色蒼白，骨瘦嶙峋，胡子已經有半尺長。但秦洛又覺得不對勁，這人的腦部有很大的出血點，從血塊瘀阻的程度來看至少有三到四年了。幾十天前秦洛還見過賀一蘆。

　　更讓秦洛吃驚的是，這個長得極像賀一蘆的人，手上正戴著龍頭戒指！

　　“這不是賀爺爺。”秦洛篤定地說完，又忽然明白了什么：“還是說我見的那個不是賀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