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牧野晶在第十八層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其實，她不過就是因為生下禱告者，被封為圣母而已。

　　第十八層的城主，另有其人！

　　而那座黃金王座，就是十八層城主送給她的，代表著尤牧野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高起認為，尤欲是因為憎恨尤牧野晶，想要借他的手，毀了那代表她身份地位的王座，心中萬分不滿：“……你不該憎恨有人擺弄了你的命運，因為你顯然也很喜歡這么做……”

　　“……”

　　竟然，不知不覺之中，已經在用尤牧野晶的方式，對待周遭發生的一切了么？

　　尤欲：那我還有什么立場，去質疑那個人？

　　不，不對！

　　尤欲甩開腦子里出現的奇怪想法，找回了些理智。

　　她是利用了高起，也沒有完全說實話。

　　但是，好人是什么？

　　如果好人等于吃虧？等于愚蠢？等于必須全盤托出、任人宰割？

　　我是不知道確切的位置，但我的體能、反應速度卻是真實存在的。

　　那就說明，在被投放入模擬情景中去被解密分析之前，我確確實實是在十八層訓練、生活過的。

　　那不就是，我的記憶嗎？

　　雙方都是部分交易而已！

　　自己說的三個地方，確實是記憶中，最可能存在候選人基地的位置！

　　尤欲眼底劃過一道暗芒，啟唇道：“我和尤牧野晶，不一樣。我和你之間，是交易，是雙方都認可過的交易。如果你現在后悔，我完全同意你拿回自己的記憶。”

　　說著，便將小毛團用食指和中指夾起來，遞到高起面前，任他處置。

　　高起將小毛團接過去，拉扯、揉搓，沉吟半晌，還是松了口：“抱歉，我太心急，過度揣摩了……不過，基地和王座能有什么關系……？”

　　“我只能給你一個提示。”

　　“你說。”

　　“尤牧野晶曾經跪在她的黃金王座面前，一天一夜。”

　　尤欲說完，臉上只剩下一片悲戚之色。

　　她自然是不知到底有什么關系。

　　不過，能讓尤牧野晶如此悲慟的地方，肯定是埋葬著巨大的秘密！

　　比如，她用活人做實驗，內心不安，所以跪地懺悔？

　　那么，那里有候選人基地線索的可能性極大。

　　緊接著，她還說：“我知道你在想我是怎么知道這個事情的？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一個海市蜃樓，在每年八月十五的時候，尤牧野晶形似跪地懺悔的畫面，就會在水晶宮殿的穹頂之上高懸。即便是晚上，也會因為黃金王座表面反射的光，將穹頂染成黃金蓋子！”

　　“八月十五……”高起默念，“我曾經潛伏進第十八層那天，正好是八月十五！原來如此……”

　　他瞳孔晃了晃，呼吸也有些不穩。

　　顯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樂渝卻不是很明白，并且不懂就問：“八月十五不是祭狐劫嗎？祭狐劫那日，人們不被允許出門，因為街上，全是狐貍的哭聲。如果人類一不小心被蠱惑，離開了家門，就會變成靈狐們的牙祭！難道……”

　　他猛地一擊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圣母一定是在為那一日被狐貍吃掉的平民祈福！”

　　“靈狐作怪只怪一天一夜？”尤欲收著力揍了他左肩一拳，“這很明顯就是有人組織好的！目的，就是為了不讓人發現尤牧野晶跪地懺悔的畫面！”

　　“啊？對！”

　　樂渝懵了，又覺得尤欲說的更有道理，于是感覺點頭支持。

　　“……”

　　尤欲無奈看向高起。

　　后者的表情顯示出，他也很認可尤牧野晶跪地懺悔的另一種猜測。

　　不過……

　　他要找的人，果真需要尤牧野晶心甘情愿地年年懺悔？

　　她那樣地位的人，真的會那么在意一個實驗品？

　　高起不安地抓住了他自己的手腕，再次跟尤欲確認：“你再仔細想想？你確定？肯定？”

　　尤欲頷首，問：“你還聽第三個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