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允說起話來總是那么沉穩,若不是自己親眼見過他也會玩笑打鬧,否則也會和外人一樣以為他超然脫俗像個和尚。
江寒允將身后背著的古琴放下,十指撫琴彈出美妙的琴音:“你怎么一直盯著我看?等會可就要登臺展示了。”
他這一提醒,我才發覺我早已把以菊為內容的展示丟到了九霄云外,“哎呀,你可別提了。”我托腮,愁眉苦臉:“我說出來你可別笑話。”
“恩,你說。”
“我,我不會跳舞。”
“恩哈?”江寒允的的確確沒有笑話我,可他下意識的反應卻還是令我覺得難為情。
我喪氣地低著頭,這才發現他今日的穿著打扮與前幾次相比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不再是一身烏黑色的夜行服,而是換上了一件豆蔻綠的窄長袖圓袍,腰間的大帶上鑲嵌著一枚云紋圖案的和田玉勾;發髻上也不再是空蕩蕩,而是插著一枚同樣云紋樣式的和田玉簪。
他的變化之大,實在令我忍不住好奇:“你今日的穿著怎么與以前完全不同了?就好像變了一個人。”
江寒允停下撫琴,反而單手托腮對我笑道:“是嗎?那你覺得怎樣?”
“什么怎樣?”他的話令我摸不著頭腦,為什么他現在說話竟和屋子外面的李元昱一模一樣,說話不是說一半,就是莫名其妙的。
難道這世間的男子都是一個德行?一種鬼樣?
江寒允調試好古琴,便伸手寵愛地摸了摸我的腦袋,雖然我總覺得他摸我腦袋的樣子像是在逗玩一只寵物,但是也不打緊。
江寒允抬頭往屋子里掃視一圈,又問我:“馬上就輪到你了,你真不打算上臺了嗎?”
“唉!”我像只泄氣的皮球趴在桌上,苦悶地對他說:“少俠,我真的是有心卻無力啊!你都不知道,女工和詩詞有多考驗人,我可是絞盡腦汁才能勉強過關。”
他接著問:“那舞蹈就不再試一試?”
我重重地踢了一下桌腳,搭茸著腦袋不愿直面回答他的問題,“我不知道。”
既想要去勇敢嘗試,又害怕會失誤出丑,心里像住了兩個小惡魔在瘋狂對峙,沒有一方愿意低頭。
戲樓外,妙齡少女的婀娜舞姿引得在場眾人齊聲鼓掌。
戲樓內,江寒允見我的臉色像只變色龍變了又變,便好心開解:“不想去就不想去吧。”隨后又頓了頓:“只要你自己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