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進,便見三十名侍衛正身著華服,在院中洗漱,見段關州回來,紛紛打招呼問候。
“關州回來了啊!徐樞密使回來了,你最近要乖點啊!千萬不要被樞密使逮著機會,又開始說道你。”
段關州掏了掏耳朵,這位徐樞密使名叫徐尚賢,乃是他父親生前好友,私下稱呼為徐叔,自從父親遇害之后,便接替了樞密使一職,不僅僅如此,他們進樞密院也是這位徐樞密使的關系。
往常在這一個月內,可謂是經歷了徐叔的魔鬼訓練,這時正在擦臉的侍衛朝著段關州問道:“你一早上就不見人影了?跑哪里玩去了?”
段關州則是取出腰牌,晃了晃。
“這腰牌挺眼熟的,這不是那個通緝犯身上的隨身腰牌嘛?”
段關州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接著問道:“我師兄呢?”
“宋副使應該還在審閱批章吧。”
“不過他審閱了一晚上吧?”
段關州望向天空,現在已然快到晌午,不由得讓他有一些疑惑。
審閱室中,批改的卷宗堆積在一旁,段關州剛剛推門進去,就不知道如何下腳,看著滿地的卷宗,不由得嘆了口氣,接著便一個一個的將其拾好放好。
不過,正在此時,一卷卷宗滾落到一旁,宋少卿打著哈欠,看著進來的段關州用手語問道:“你這一早,出去干什么了?一股血腥味,難不成又去殺誰了?”
段關州把整理好的卷宗放好,輕輕的嗅了嗅鼻子:“師兄,這都被你聞到了,其實也沒誰一個通緝犯而已。”
“好吧,今天下午我得出去一趟,你就先幫我整理卷宗,我明早回來。”
宋少卿用手語筆畫完,便擺弄著手中的毛筆,將已經批改完的卷宗放到一旁,處這腮幫子,一臉笑盈盈的看著段關州。
“你不會又要去花朝閣吧?你就不怕被徐叔發現?不過我是不會告訴徐叔的。”
宋少卿看著段關州露出男人都懂的表情,不由得滿臉黑線。
“我只是見個朋友而已,想什么齷齪干什么?”比劃完之后,便拿起筆頭準備敲敲段關州。
段關州連忙躲過,接著笑嘻嘻的坐下來,撐著下巴看著宋少卿:“我說師兄,最近徐叔可是為了找出盜圣,忙的不可開交,我今天去了一趟花朝閣,也沒聽到什么風聲。真是的,那件事情都過去了,一個月還沒有結果。搞得現在人心慌慌的。”
“這幾個月應該不會有盜圣犯案,你就安安心心地做好本職工作就行,別的不用操心。”宋少卿筆畫之后,便拿起一旁的卷宗繼續審閱了起來。
“怎么可能啊,最近接訪都傳言盜圣又要作案,師兄,你怎么知道啊?”
當段關州說完之后,卻不見宋少卿搭理他,重復了幾句之后,只見宋少卿竟拿起棉球堵住了耳朵。
正在此時,突然只見一位少年,快步沖了進來,看見他們二人,撓了撓頭:“少卿哥,關州哥,你們都在呀。”
“玄景,你怎么來了?”段關州以后的看著眼前的少年,這少年不是別人,乃是徐尚賢的兒子徐玄景。從半個月前,徐尚賢將自己妻兒老小接回開封之后,這少年便總到樞密院來。一來二往,大家都熟悉了。
“我父親讓劉師傅教我武功,劉師傅太兇啦,我就過來躲躲,要不然的話我又得去扎馬步,這么熱的天豈不是要把我曬死啊?”說著,便委屈巴巴的坐在了地上。
無聊的翻動著一旁的卷宗,可看了幾眼便失去了興趣。
“劉師傅叫你武功啊,加油,你可以的,我會為你準備金瘡藥的。”段關州語重心長的望向徐玄景,眼神里充滿了同情。
因為在那長達一個月的魔鬼式訓練中,劉師傅就是他們的教習,可以說是苦不堪言呢。
正當此時,突聽有人遙遙道:“玄景,你小子跑到哪里了?你還有半個時辰扎馬步沒有完成呢!再不用心練功的話,往后就沒有開放日,一直給我練功。”
聽到這宏厚的聲音,徐玄景還沒來得及躲藏,審閱室的大門就緩緩被人推開:“我一猜你就會跑到這里偷懶,等會兒再加半個時辰扎馬步,不完成沒飯吃。”
“不是吧?!一個時辰的扎馬步,我豈不是掉得廢?”
“敢頂嘴,那就一個半時辰吧,并且取消一天開放日。”
劉教習絲毫沒有客氣的冷冷的說道,要知道,他在樞密院的威望不低于樞密副使。
從此這世間,一個少年眼里沒有了光。
待徐玄景被劉教習拖走后,宋少卿但是起身拿起一卷卷宗,便要走出去。
“師兄,你要干什么啊?”
宋少卿也懶得打手勢,咳嗽了兩聲,指了指手中的卷宗。
接著便快步離開了,獨留段關州還在思索。
等他想明白的時候,早已經不見了人影。
段關州倒也有事情要做,便輕輕地搖了搖頭,關好審閱室的房門,接著便走進了不遠處的議事廳。
此時的議事廳,除了徐尚賢正在仔細的看著桌上的各封信件,還有兩名侍衛,正在翻閱著卷宗。
徐尚賢放下手中的信紙,嘆了口氣,道:“關州,兵書,你學的怎么樣了?”
段關州先是愕然,剛開始還以為是要詢問那個通緝犯的事情,沒想到話題竟然是這個,并撓了撓頭:“大多兵書我已經都熟練了,但是缺少韜略。”
他剛剛說完這話,反倒是引起了徐尚賢呵呵一笑:“我看未必呀,一個月之內武功和謀略提升之飛快,我都看在眼里,再說了你也是將門之后。應該比這些侍衛厲害的多,我跟白都指揮使都考慮過了,把那個盜圣的案件就交給你們來處理,你看怎樣?”
段關州心念電轉,聽到這話也已然明白,畢竟是盜圣的案件,畢竟是有一月之久,雖然盜竊的東西并不多,可是卻有時皇室威嚴。更何況拖了這么久,恐怕上面早就是龍顏大怒。
“其實你不要太緊張,這無疑就是找回贓物,歸回原主而已,你不必緊張的,要不這樣,我先給你一天的考慮時間,等明天你再回復我就可以了。”
“好的,知道了,屬下先行告辭了。”
說畢,行了一禮,便走出了議事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