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去找哥哥是15天后在律師的協(xié)助下辦理了取保候?qū)彙?p> 那天我們聊到了深夜,哥哥向我解釋這一切。我懂哥哥的苦,指責他為什么不和我及時溝通。取保候?qū)徫規(guī)退k到了老家,我以為他需要親人的更多關愛。媽媽也總想著讓他回家,幫他尋找個女朋友。
哥哥懷著愧疚的心情回到了家里,同樣他的資料在每一個企業(yè)里都能查到,以至于他將不好找工作,也將近過年。而我依舊在等待著每一次的問詢,期待著來年的結(jié)果是監(jiān)外觀察。
12月家里的姐姐結(jié)婚,一樁大喜事。全家人都在操辦著,我也回去了,一來參加婚禮,二來想看看哥哥的近況。然而婚禮當天哥哥被按時問詢,他沒有參加婚禮。這一次也成了媽媽懷疑的起初。后來我回到北京工作。媽媽多次詢問我哥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他。我依舊在欺騙說沒有。媽媽說哥哥的情況不對,感覺整個人都不好,又有些神經(jīng)兮兮。我知道他是在擔心,年后會不會讓他繼續(xù)坐牢。
正當過年,公司進入的緊張期間,徹夜不眠的工作擊垮了我所有的耐心。哥哥連續(xù)幾天催命般的電話和微信讓我坍塌。我在等一個合適的時間,我也在打賭最后的結(jié)果,我相信律師,相信法律。或許是局中人所以無法安心,也聽不進去我的話。那一夜面對工作的失敗,哥哥打開的電話,我徹底崩潰!
“我說你就不能等等嗎?說了淡定!律師會幫你做好的,你催有什么用?”
“打這么多電話你不接!我看你就是讓我進去是吧!”
“遇到事情你就不能沉住氣!”我想解釋又懶得解釋。
“我怕律師不辦事,你給我盯著點!快點給我個答復是判還是不判!”
哥哥的口吻,和他的愚昧無知,終于點燃了我的怒火,我把手機摔了出去,放聲大哭。
我知道哥哥只能靠我,他不敢也不想去找二哥。
終于在1月8日那天接到了律師拿來的罰金處罰書。終于人不用進去了,交罰金就好了,哥哥自由了。
回憶事情的整個過程,這個結(jié)果是最好的了。我們求了當事人,給了當事人高昂的賠償金換來了一份諒解書。我們找了關系,請了律師,學習了很多有關的法律知識。終于這一切努力沒有白費。
過年后的2020年國家發(fā)生了很大變化,我們的小縣城也變得人心慌慌,心冠肺炎的到來,讓本該熱鬧的街道變得冷清,城市一夜之間靜止了。人們足不出戶不給國家添麻煩,有的人奔赴一線和死神搶人做著偉大的事情。我只做了群眾,呆在家里每天關心著治愈率和增長率。這一刻我和父母分居兩地,彼此擔心著對方。好希望此刻能奔赴到父母身邊,告訴身處農(nóng)村的他們該如何保護自己。我很害怕,害怕他們做的不恰當,萬一感染,我們被隔斷。腦海里胡思亂想著所有不好的事情。我總是在面對問題的事情習慣想到最壞的結(jié)果。不是害怕自己死亡,只是害怕自己在乎的人不好。電話成了我和媽媽唯一的聯(lián)系。也是在這段時間里突然發(fā)現(xiàn)了哥哥的不對勁。
哥哥仿佛精神失常般一會開心,一會憤怒,對我一會關心,一會指責。我以為他還在怪我那次電話里說的話,想著他在父母身邊也不會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便也沒有仔細琢磨。哥哥在家,我倒也能放心些。哥哥會教父母做一些防范工作。
“媽,你怎么了?這幾天沒有和我通電話。”
“哦,媽媽手機欠費了,也不會交。”
“我哥呢?”
“你哥沒有錢,我也沒有和他說。”
我將信將疑,聽著媽媽微弱的聲音。我爸搶去電話,這才和我說了媽媽的近況。
“你媽這幾天就不舒服,前幾天還好,這兩天就不行了。”
我才知道是哥哥氣的。原因是自己欠的信用卡,現(xiàn)在不能出去賺錢,還不了了。問媽媽要了一次錢,他卻沒有還而是花了。媽媽知道不能繼續(xù)給他了,他的自食其力。1萬塊幾天就給花完了也不知道干了什么。而且媽媽接受不了哥哥對她的欺騙。哥哥便說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話,媽媽就氣倒了。隨后我打電話給哥哥一頓訓斥。
一萬多塊不算多也不算少,也是對于農(nóng)民來說這已經(jīng)是一年的收入了。我和二哥的錢都用于了他的案件處理。問題的關鍵是需要讓哥哥自食其力不能靠父母,我告訴哥哥讓他信用卡延期。他和我說回到老家,一個生活安逸的縣城賺不上錢,信用卡需要很久才能還清。
后來二哥給了他一萬元,結(jié)果依舊是沒有還款。花的余下4000元,問父母要了2000元買了一輛三輪車,說要等待疫情結(jié)束去賣小吃。他并未意識到疫情的嚴重性,到4月疫情有了好轉(zhuǎn),人們少數(shù)出門。他選擇了賣涼菜,然而手藝不精,沒有耐心,日收入200元,又讓他打了退堂鼓。他選擇去送桶裝水,一個月賺了4000元,對,這4000元他又花了。父母的教導反而成了他心里的嘮叨。或許是從這個時候?qū)Ω改赣辛撕抟猓埠薷改覆辉诮o他錢。脾氣變得暴躁不堪,對家里的東西又摔又打,唯獨鐘愛自己養(yǎng)的鴿子。從那以后對父母也進行了辱罵。父母的威嚴也沒有了用處。父母也沒有了招數(shù),每一天都度日如年,期待他的悔改。
情緒不穩(wěn)定的他一會欣喜一會暴躁。對于哥哥的行為,我沒有敢往壞處想,因為我始終堅信孩子會孝順父母迷途終能返回。
后來北京公司開工了,我返回公司繼續(xù)工作,保持著和媽媽每日的聯(lián)系。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媽媽和我通話都背著哥哥,好像害怕哥哥知道,哥哥一回來媽媽就掛了電話。媽媽不讓我把她的情況告訴二哥。說二哥成家了,更不能讓兄弟不睦。
有時候我也和二哥輕描淡寫的說過一些,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處理。

亂舞的筆尖
我很后悔把哥哥放回了父母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