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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換戎梅

第二十七章:尋找真相

千金換戎梅 怪獵怪 4360 2021-03-31 19:56:21

  屋外的雨聲小了很多,幾個人已經或站或坐,沉默在了薛子復說的這個長長的故事之中。

  半晌,岳楚律打破沉默:“既然你和宋小姐有此前緣,如今又已定下婚約,豈不是美事一樁,為何聽你言語,全然是愁氣,莫非她對你沒有托付的心思么。”

  “九殿下,何必挖苦我,”薛子復苦笑,看了林戎梅一眼:“你們二位都是絕頂的聰明,聽我絮絮叨叨了這么半天,大概已經知道我要說什么了。”

  林戎梅適時開口:“你已然新生,你們又兩情相悅,如果不是萬般無奈,估計也不會想著打破這制衡的局面,除非是什么人威脅到你,或者宋小姐了。”

  “是我六哥吧。”岳楚律輕出了一口氣,心里立刻明白了幾分。

  “如今這個節骨眼,我六哥與你有舊怨,聽說你父親幫我來修蘭寧寺,又聽到宋小姐與你定親,估摸著要把對我,對你父親,還有對你的氣一次都撒了。”岳楚律眼神篤定:“想必他還不知道你就是過堂風,風雨棋院消息紛紛如雨,你眼觀四路耳聽八方,怎么著也不好被拿捏,他給你出了什么難題,讓你如此風雨,也來我這里涉險。”

  朱涇和霍青桑已經跟不上這三位高手的速度了,兩人排排坐下,來回打量著三位。

  “還是說,宋小姐遇上了什么麻煩。”林戎梅皺眉道。

  薛子復笑道:“宋小姐是我命定之人,能為之涉險,子復甘之如飴。”

  話畢薛子復頗有意味的看了看岳楚律:“九殿下可知此心?”

  “臭小子,在風雨棋院知道的不少嘛。”岳楚律見他一雙眼睛在

  他與林戎梅之間徘徊,心中暗道。

  “別買關子了。”霍青桑實在是沒有耐心聽他們打啞謎。

  薛子復恢復神態,道出了最關鍵的原委:“宋大人在朝為官多年,牽涉甚廣,六皇子以宋大人的親信為餌,給他做了一個局,眼下雖然沒有對他下手,卻是將我這位準岳父拿捏的死死的。”

  “我在風雨棋院,消息四通八達,人脈也甚為寬展,又心系我的心上人,不免對宋家的動態多關注了幾分。”薛子復眼神中有些不明意味,右手緩緩抬起,他望著自己的右手,緩緩道:“我也沒想到,經年過去,我已身敗名裂,又遭受斷手之痛,被禁令不能為官,不能碰棋,而他只是被禁足一年罷了,為何會如此恨我,我之恨竟不及其萬一。”

  “你知道了什么。”岳楚律忽然心中一頓,終于知道為何薛子復一定要將前因細細說與他們聽了。

  “早先我并不知情,”薛子復道,“可是自從長甘府的密令入京,京中的暗探有了行動之后,我才知道,六皇子心中的仇恨為何比我還深了。”

  數日前,長甘府密令傳信,六皇子命親衛傳信進未央,以宋大人身上的牽連,制造破綻和漏洞,因宋大人上鉤,又以宋滿月為要挾,逼迫宋大人取消與薛子復的婚約,下嫁六皇子親衛。

  宋大人躊躇,卻也別無辦法,好在因為此事牽連甚廣,薛子復在六皇子還沒有進一步動手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宋大人為何會被六皇子脅迫。

  薛子復道:“起初是生氣,而后是不解,我爹是重臣,陛下賜婚,也正是因為當年與我有所虧欠,宋大人也同意了,應該是知道了些原委,況且,就算我再不堪,滿月是宋大人獨女,他又怎么會忍心把女兒嫁給一個粗鄙的親衛,本來他可以直接拒絕,就算有所脅迫,以他的身份,也不至于此,但他與那暗探幾番拉鋸,顯然有更深的顧忌,我便起了疑心。”

  “風雨棋社耳目聰明,我便在六皇子與宋大人交涉之間,偶然得知了真相。”薛子復的眉頭緊皺,林戎梅順著他的視線,發現他正在看著正無趣盯著密室入口的霍青桑。

  “青兒。”林戎梅喚了一聲。

  “師父。”霍青桑抬頭。

  “你還記得你第一次帶兵巡防時,我對你說過的話嗎?”林戎梅的聲音有些壓制緊張。

  岳楚律和朱涇也都感覺到了什么不對。

  霍青桑平靜點頭:“記得,師父說,若遇難事,突變,奇襲,先穩其心,方能辨明動向,一招制敵。”

  “說得好。”林戎梅上前兩步,與他近了些,看著薛子復,“你可以繼續說了。”

  “林妹子,你不愧是林家人。”薛子復苦澀地夸了一句,看著霍青桑,雖然有些于心不忍,但還是直截了當的吐露了實情。

  “我查到,當年霍奇峰元帥之死,并非傳聞那般,而是因為當年的皇子教令院的右輔大人——宋其人,設計霍奇峰,以為流鶴軍兵變為由,將其幽禁七日,秘密誅殺,之后霍府的種種無妄之災,也是其暗中做的手腳。”薛子復的聲音清朗明晰,一雙眼睛直直看著霍青桑。

  霍青桑幾近呆在原地,手腳發麻。

  “青兒。”

  林戎梅與朱涇同時喚他,霍青桑怔怔抬頭,眼眶發紅。

  半晌,霍青桑才顫顫出了一口氣,喃喃道:“先穩其心,方能辨明方向。”

  “嗯,有我在。”林戎梅淺聲道。

  “還有大叔。”朱涇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憤怒不在霍青桑之下,當時的流鶴軍,霍奇峰,朱涇那些年在京中的風采,那些鮮明的過往,知道真相之后,無一不讓人齒寒。

  “薛公子,你已然知道了我們的身份。”霍青桑看了朱涇一眼,朱涇拍拍他示意無妨。

  “我剛剛就說過,不過六年,當年未央城盛世之時,官場通達,誰家的子弟又不曾見過呢。”薛子復道。

  “你說的這些,可有實證。”霍青桑問道。

  雖然聲音中仍然有些顫抖,但林戎梅知道,這個孩子已經在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了。

  薛子復道:“這些是我從他們的來信之中拼湊還原而出的真相,那些信件和印鑒我都已經遣心腹復刻了一份,如果你要,隨時可以給你,至于實證,這也就是今日我出現在此地的目的。”

  “那些來信中,雖然遣詞糾纏曖昧,極具掩飾和迷惑,但是他們不想光明正大的說,多少還是露出了些破綻,我從那些信中拆解出蘭寧寺這個地方,當年的蘭寧寺奇案因為種種原因至今無法查明真相,他們既然無端提到了這里,那么這里就一定藏有秘密,而且九殿下和我父親也在此處,我便猜測這里一定鎖有宋其人最大的威脅,結合種種,蘭寧寺里的秘密,一定就是能夠揭穿宋其人誅害霍元帥的證據。”

  “不愧是過堂風,你的動作倒快。”岳楚律道,看著霍青桑的情緒穩下來,才再次開口:“你可有什么發現。”

  “等等,”霍青桑打斷了岳楚律,一雙眼睛直勾勾看著薛子復:“你夜夜來此處探查,已經打開了密室,就算現在還沒有拿到實證,但你此番動作,又是何意思。”

  “青兒。”林戎梅壓下霍青桑,看向薛子復,直點要害:“倘若你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你先我們一步拿到了構陷實證,你會因為宋滿月,放過宋其人嗎,畢竟,他的罪孽再深再重,也與你無關。”

  薛子復起身,外面的雨似乎更小了一些,只剩下細細的風聲嗚嗚咽咽。

  “我不會放過他的。”

  “那宋滿月……”林戎梅皺眉。

  “滿月是我薛子復真心愛慕之人,我愿意以誠心相待,但我自幼受我父親教誨,我知道什么是對,什么是錯,我來找證據,不是為了保宋其人,”薛子復的神色端肅:“我只是想掌握先機,在舉發此事,為霍門洗冤平反之時,能以此功,保住滿月和宋家無辜之人的性命,我的悲劇,當年薛府,林府的悲劇不會再上演。”

  “是我狹隘了。”林戎梅淡淡道,薛子復既然已經坦誠相告,他們心中的幾乎也是再無懷疑。

  “還有,”薛子復看著岳楚律笑笑,“我父親修繕蘭寧寺開始,我就隱約覺得九殿下與他有所圖謀,只是九殿下真人不露相,總是技高一籌,來回布置妥當,以至于,我摸不透殿下的行事。”

  “但是那日,我在山上探路之時見到同來探路的霍小公子,我就知道,九殿下在蘭寧寺,是為了什么了,如此,殿下或許不知道霍家滅門的真相,但一定比在下更早就知道,蘭寧寺底藏的秘密,與當年的林府或者霍府的舊案有所關聯。”

  岳楚律咧嘴,皮笑肉不笑:“你這么聰明,不如來我這做個副將,助我早日奪回兵權,也讓你與宋小姐之間再無坎坷啊。”

  “好啊,殿下來日若需個親衛,在下愿意效勞,以了官愿啊。”薛子復對答如流。

  岳楚律淡淡道:“真是記仇。”

  他怎么能不明白,薛子復為何今夜要坦誠相告,原因大致有三。

  其一,為了在以后,保住宋滿月,故而想要掌握先機,和他們達成合作。

  其二,薛子復定然是打不開密室里的機關,估計是在探蘭寧寺時也遇到了難題,干脆直接攤牌自己干不了,等來了岳楚律林戎梅,或許他還能行此事。

  其三,雖未明示,但他與六皇子的私仇,讓他不得不防。六皇子突然對宋其人和宋滿月發難,除了六皇子與薛子復之間的私仇,或許因為薛禮站在了岳楚律這邊,六皇子多少有所察覺,索性一石三鳥,只要計成,就會消除宋滿月嫁了薛子復后宋其人可能反水的威脅,還能順帶打擊了薛子復和他頗為忌憚的九弟。

  “想不到,經年舊案,牽扯至今,若是再不平息,又不知道要有多少無辜之人會喪命在黑手之中,不得安眠。”林戎梅道:“既然今夜把話都說清楚了,我們也闡明立場。”

  “若是無辜之人,我們不會如當年他們對我們那般,長燈已滅,我們所求,不過是罪魁禍首伏法,冤屈塵埃洗凈,別無所求。”

  “戎梅……”岳楚律頗為擔憂。

  林戎梅倒是淡漠慣了,迅速收起情緒:“天快亮了,既然要探,事不宜遲,我們先把實證拿到了,才能知道,我們這些猜測會不會成真。”

  幾個人點頭,圍到了那入口出,重新打開入口,里面黝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覺得陰風陣陣,讓人背脊發涼,一股子書霉味,實在是不怎么好聞。

  “林姑娘,要不,我們還是天亮再探。”朱涇看了看時辰:“不差多久了,天光正暗,此時下去,恐怕頗為不便。”

  “不行,必須是現在。”岳楚律道,指了指薛子復:“你以為我為什么放任他說到現在,就是快到時辰了。”

  “什么意思。”霍青桑問。

  岳楚律道:“在此之前,我曾多次探過此處,并非對此一無所知,只是每每下去都一無所獲,近日受到薛公子的啟發,我才恍然明白,或許這本來就不是地方的問題,而是時間的問題,如果開啟密道的那些燭排,高湛的機關之術,大抵跟光有關,薛公子每次來呆的時間都不一樣,今日又講了個長長的故事,想必現在快到時辰了。”

  “九殿下,看來朝中傳聞你不懂朝局,是個只會行軍打仗的皇子這話大失偏頗了。”薛子復拱手笑道,做了個佩服的表情。

  “你還發現什么了,有什么要交代的。”林戎梅問。

  “我探過這里多次,我發現,當年的命案現場,隔一段時間來,都是一樣的。”岳楚律道。

  “什么?”朱涇和霍青桑對視一眼,顯然是沒聽明白。

  岳楚律耐心解釋了一遍:“就是說,無論每次來,我動了什么東西,隔一段時間,這里的布置總會恢復原貌,即使我這次大肆興工修繕蘭寧寺,但是在藏經閣和幾處當年命案最為慘烈的地方,有那么一些東西的布置是永遠不會變的,或者說,是有人特意將它恢復原貌,甚至連灰塵都相差無幾。”

  “而且無論我如何布局,都抓不到行事之人,”岳楚律接著道:“通常都是一些小東西,比如筆墨紙硯,畫軸,凳子,木盆,最為奇怪的,大概是一個羊絨墊子。”

  “羊絨墊子?”朱涇皺眉。

  “這些代表了什么?一個人的生活習慣嗎?”霍青桑不解,正想問問林戎梅,卻見林戎梅的眼神中忽然有些悲傷。

  “羊絨墊子。”林戎梅的聲音依舊清冷沉定,但是莫名徒增了悲傷。

  “怎么了,師父。”

  “戎梅,你有什么線索嗎?”

  林戎梅深吸一口氣:“我知道,為什么此局今日才能破了。”

  她的眼眶有些干澀,苦笑道:“我居然才回來,我居然才肯回來,他們在等我。”

  話音剛落,火折子再前,林戎梅翻身跳進了密室。

  “戎梅——”岳楚律立刻跟上。

  幾個人也不再磨蹭,全部跳下了密室,上了燈,幾個人驀然看清了眼前的場景,林戎梅心中萬般思緒瞬間涌出。

  “這一局,竟是為我而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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