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餐廳是司徒太太家開的,林安咋舌。這才仔細觀察了司徒太太一番。精致的卷發,絕對不是自己在梳妝臺前就能打理出來的。端莊的妝容又不失親切感,穿著一條緞面的齊膝連衣裙竟沒有一個褶皺。
“林小姐高就?”司徒太太突然問道。
“我在江州電視臺,啊,不對,昨天剛更名,叫GM電視臺工作。”
“啊!已經收購完成了嗎?”
“什么?”林安第一個反應是司徒太太怎么會知道電視臺收購的事情,緊接著又想到,司徒太太是上流社會的人,她的消息一定比自己還靈通,立刻回答,“是的,下個月起,臺標就會變了。”
司徒太太沒說什么,正巧服務生來上前菜,還熱情的為林安布好餐具。
林安見服務生離開,有些尷尬的笑起來,“我第一次來這么純正的西餐廳吃飯,平時頂多吃個必勝客。”
司徒太太笑了,“那嘗一嘗,味道如何?”
林安嘗了一口,好像跟她以前吃過的意大利菜味道不太一樣。再嘗了一口,忍不住念叨,“哇,這醋好棒!”
司徒太太漏出驚訝的神情。“你怎么知道是醋不一樣?”
林安解釋,“我母親在湘臨開了一個酒樓,我經常去幫忙,有時候偷吃,所以養的嘴特別刁。”
“這是巴薩米克醋。”
林安一臉懵的看著司徒太太。
司徒太太耐心的解釋,“世界上最昂貴的四種調料,意大利巴薩米克醋,番紅花,純香草,法國鹽之花。”
“難怪,之前聽一個記者說這里的菜很貴,原來光調料都用的是世界級的。”
司徒太太和林安越聊越開心,她是真心喜歡上林安。雖然眼前這個女人沒有什么見識,但貴在真實。她常年接觸的女人,包括家里的親戚,哪怕關系再好,都給人一種端著的架勢,包括她自己,無論在哪里都要感覺時刻緊繃著。而林安,隨性,真實。光那種隨性都讓她羨慕。
飯吃到一半,林安接到一通電話,是林沐辰學校打來的。說林沐辰午飯在食堂出了意外,摔了一跤,這會昏迷不醒,嚇得林安立刻跟司徒太太道別,要敢去醫院。
“林小姐,我送你去吧。”司徒太太也跟著站起來,立刻打電話給司機,讓過來接她們。
林安想到這會正好是中午,出租車肯定是等不到的,只好跟著司徒太太上了她的商務車。
司徒太太見林安一會掏出手機看一眼,一會又看看手表,急得額頭上滲出一滴滴汗。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林小姐,別著急,沒事的。”
林安哪里聽的進去,眼淚已經在眼眶里打轉了。
“寶寶,寶寶,一定要沒事,一定要沒事。”
念叨了一路,終于到了學校附近的醫院。
林安跳下車,回頭對司徒太太說,“謝謝你,司徒太太,還有很抱歉,今天浪費了那么好的食材,讓你也跟著沒吃好。”說完揮了揮手,轉身跑進醫院的急診科去了。
一進急診科,就看見幾個穿著跟林沐辰一樣校服的學生和一位老師站在診療室門外,有一個林沐辰的同學認得林安,叫了一聲,“阿姨!”
老師回過頭,驚訝的叫了聲,“林安?”
林安仔細一看,原來是以前她在江州一中的班草,彭哲夫。
“你是林沐辰的媽媽?”
林安點頭,問,“你是?”
“我是彭哲夫,原來咱們高二一個班的啊!”
“我記得,我意思是你在這干嘛?”林安不客氣的問,她當然記得彭哲夫,每天站在班級門口跟了一只花孔雀一樣記她遲到。好幾次她是踏著鈴聲進教室,都會被彭哲夫站在門口大喊,“林安,你又遲到了啊。”然后寫在紀律本上。
“我是他們的班主任。”
林安心里一個大大的問好?早上林沐辰還說想把班主任介紹給自己,還夸自己班主任長得特別帥,搞了半天是這個花孔雀!看來兒子的眼光一般般!其實彭哲夫長得很精神,絕對也算是帥哥一檔的。只可惜十幾年前拿著本本記她遲到的一幕幕讓她記憶太深刻,這個梁子太深了。
“我兒子怎么了?”林安現在只關心他的兒子。
彭哲夫還沒回答,湊在周圍的七八個學生圍過來,七嘴八舌的開始敘述起來。
“等等,你們這吵的我都聽不清。”林安指著認得自己的那個男孩問。“李天益,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