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鬼老爹,你怎么死的這么早呢?我才十五呢,剛到我養你的時候,你怎么就死了呢?這對得起你養我那么大嗎?這份恩情,你死了我找誰還啊……”
一座小墳頭前,一個少年正穿著一身白衣跪在墓前,絮絮叨叨的對著墓碑自言自語。
從外表上來看,這個少年長得十分纖弱,相貌俊秀。
一雙眼睛笑的瞇成了一條縫,讓他顯得人畜無害。
只不過他現在笑瞇瞇的跪在墓碑前,對著墓碑自言自語,使氣氛變得十分詭異。
“唉!”
那個少年停止了嘮叨,開始盯著墓碑發呆,回想自己過去的一生。
他叫司馬玄,是一名穿越者。
前世,他是一名高中生。在他15歲的那一年,他在放學的時候踩到了一張卡片。
隨即白光一閃,他就兩眼一黑,醒來之后便發現自己來到了這個世界,還變成了一個嬰兒躺在一間房子前。
很顯然,他和前世一樣都是一名棄嬰。
幸好,那間屋子里面走出了一個穿黑長衫的老人收養了他。
那個老人自稱為院長,姓司馬。
是這家沒有一個學生的學院的院長。
很巧的是院長給他取的名字和前世一樣,都叫司馬玄。
在沒有收養他之前,院長就一個人守在這山上,留在這說是學院,但只有幾間破屋子的小山上,靠著種地生活。
在收養了他之后,院長的生活就多了一項任務,教導這個被他收留的孩子。
就這樣司馬玄一直長大的十五歲,到了他已經勉強可以獨立支撐得起他和院長的生活的時候,院長忽然平靜的去了。
司馬玄還清楚的記得那天的情景。
那天他剛準備出門,就被院長給叫住了,之后院長說了一大堆話,然后給了他一個小箱子,讓他在他死后三天打開。
然后院長就那么躺在椅子上,一閉眼,就這樣安心的去了。
司馬玄先愣了一下,以為院長在跟他開玩笑,結果發現院長真走了。
司馬玄在院長身前狠狠的哭了一夜,然后強忍著悲痛把院長葬在了后山的一顆大槐樹下。
這是院長自己要求的,他希望自己在下葬的時候不要棺槨,就合衣而葬。
怎么死的就怎么葬,順其自然。
在葬下院長之后,司馬玄便穿上家里唯一一件白衣為院長守孝,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
想到這,司馬玄忽然想起院長要他在他死后的第三天打開那個他交給他的那個小箱子,而那個小箱子被他放在了家中沒帶過來。
司馬玄嘆了口氣,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墓碑,笑瞇瞇的對著墓碑說道:
“老爹,你說我前世死也就死了,反正也沒有什么值得我眷戀的東西了。可這一世有你在,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你這么一個親人,那你怎么就死了呢?
老天玩我,
上一世,我十五而亡。
這一世,我十五喪至親。
非跟十五過不去是吧?
人間無趣,生不如死。
我先回家一趟,拿一下箱子就馬上回來。
放心老爹,我才不會這么一走了之。
老爹你照顧我到十五,待我如子,墓前不能無人。待老爹你頭七之后,我再下來陪你。”
說完,司馬玄就搖晃著站了起來,一連跪了三天,滴水未進,司馬玄感到自己的雙腿好像已經不屬于自己,全身無力。
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身體需要休息。
可這又算什么?反正再過幾天,自己就可以和老爹在下面見面了。
一想到這兒,司馬玄頓時樂呵起來,轉身回家去拿箱子。
他答應過老爹,在他死后三天后打開箱子,他不能食言。
在半路上,只聽“轟”的一聲,從天上掉下來了一個東西,正好砸在了司馬玄前面不遠處。
等塵灰散去之后,司馬玄這才發現原來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此時正躺在坑里昏迷不醒。
“哦?”
司馬玄看到之后不禁挑了挑眉頭,畢竟這是他在這個世界看到出他和他老爹之外第一個人。
而且從坑的大小和飛揚的塵土來看,這個小姑娘是從極高的地方摔下來的,可奇怪的是,這個小姑娘從外表上看竟毫無受傷的痕跡。
于是,司馬玄。便笑瞇瞇地走上前去,繞過土坑,向家的方向走去。
開國際玩笑,這種突然出現的小姑娘,一看就知道背后一定有故事,他可不想整出什么么蛾子來打擾老爹的清靜。
可向前走了幾步,司馬玄便停了下來,轉身向那小姑娘走去。
走到那個小姑娘身前,司馬玄嘆了口氣,彎腰抓起那個小姑娘的后衣領,然后直起身來,一只手提著那小姑娘搖搖晃晃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老爹,我這也算做好事了吧。你說過好人會有好報的。
老天,我不求好人有好報,我只求因為這個能使我老爹的往生路走的更安穩些。還有,這姑娘有點輕啊,連捆柴都比她重。
不知為何,他這一世的身體有些奇怪,看似纖弱實際卻力氣巨大。
對水和食物的需求都變得特別小。
像現在,他已經三天滴水未進,連續三天沒睡眠,而現在只是身體有些無力,略感饑渴而已。
就這樣,司馬玄一路提著那個小姑娘走到一座磚瓦房前。
在這座磚瓦房上掛著一塊歷經風霜的木條,上面依稀可見“司馬學院”這四個大字。
司馬玄單手推開虛掩著的門,下意識地對屋里喊到:“我回來了!”
可這次屋內卻沒有傳來院長那熟悉的聲音,司馬玄先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老爹已經在三天前走了,再也不可能再在屋里對司馬玄喊“玄子,今天怎么又這么晚回來?”了。
司馬玄沉默的走到了自己的房間,把那小姑娘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后幫她蓋好被子。
之后再給那小姑娘準備好足夠的水和食物,并給她留好紙條,告訴她那些東西所在的地方。
最后,司馬玄便帶著箱子和一個大酒葫蘆離開了這個已經沒有了院長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