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先生……”
氤氳的眼眸在車內低暗的光線下,似是不受控制的游離著某種妖惑的媚感,平時清波瀲瀲的眼神這時都變得猶如春桃花的妖魅。
以往總喜歡低抿著的兩片粉唇,這會因著體內那股難以自禁如蟻咬般的顫動,引得她不得不用著最后的幾絲理智用力地咬著嘴唇,逐而使那變得櫻紅而又潤澤。
喃喃的低語,在她最后清醒之際,只能這般一手攢抓著他的領角,一臉迷離無助地低垂著小臉。
“不怕……”
仿似看到了她內心彷徨迷茫的小鹿,又看到那雙對著他閃爍著水色的眼眸,他內心堅硬的那處也因而變得更柔軟些了。
昏暗中食指精準地摸到了車內的按鍵,擋板便是慢慢升了上去。
“下車去看著,不準任何人靠近……”
司機下車關門的下一秒,擋板也就剛剛好完全升了上去。
“乖,別動……”
東君意這會已經完全失去控制,體內的寒冷以及那股難以抑制的顫感讓她尋著這車內唯一的熱源緊緊地貼了上去,顫動的身子卻又不得安分。
這時,只見一抹藍光自斐華的食指上緩緩生起,似幻似夢。
“這是什么……”
潤澤的嘴唇輕輕張著,忍不住想要讓人一口吞掉,但最后被吞掉的卻是斐華指上的藍光……
……
“珍珍呢?”
東君信已是察覺不妥,帶了人趕了過來,身后一張正是東曉道捉急而又兵荒馬亂的神情。
剛剛他派過來尋東君意過去定奪事情的人,這時也正站在東曉道身旁,翹首張望著冬至這邊,似乎也好奇意家主的去向。
“大小姐究竟在哪里!”
出奇的是,東曉道似乎更加的緊張東君意此時在哪里。
眼睛里洶涌著是冬至和雙燭看著極為危險而又怪異的波浪。
從未見過道少爺如此這般……
似乎悔有不及又恨不急待的神色。
冬至是知道東君意此時的不妙情況的,而面對東君家這作勢洶洶過來尋人要人的樣子,此時一直站在冬至身旁的燕為倒是一臉鎮定和平靜。
倒是瞇縫著黑色的眼眸,眼無波瀾地望向東曉道。
就是這家伙搞的鬼?
“你們究竟是什么人?大少爺正問你們話呢?”
不懂眼色的下人以為這般便是幫著他身旁的人,殊不知這在對方沒有任何答應下更顯得不懂儀禮。
東曉道看到那還是沒有動靜的車子,心里雖是來時便已斷定東君意的情況了,但還是不敢妄動。
而此時,他體內已是開始慢慢燥熱起來,手心的溫度也在極速上升。
壞了……
顧著東君意的事情,忘記了自己的……
但該怎么跟父親說要回去呢?
這東君意遲遲沒出現,東君信肯定也不會移步。
這些,究竟是什么人?
“冬至,珍珍在車上?”
剛不久珍珍過來的時候,他不太放得下心,便讓個下人跟了過來,巧的是還真出了事!
他盯著守在車門旁的三人,除了冬至臉上的凝重,那余下兩個手下身姿模樣的人倒是一臉鎮定。
………………………………
正在東曉道內心滿湖沸騰又掙扎不已的時候,黑色的車門終于微微打開了。
首先是小小的一道縫,再便是看見一只皓首稍稍用力推開了車門。
雙燭眼利得很,一下子就看出是她家大小姐的手,趕緊快步上前幫助把車門打得更開些。
然而等大小姐完全下了車,她仍不見車內的人有所動靜,恰逢大小姐站在車門前擋住了其中。
“珍珍回去好好休息便可,不必多擔心……”
車內傳來低沉而醇厚的嗓音,聽得微微清醒的東君意酥軟了心頭一陣,好像想起了些什么,潮紅未退的臉頰倒又添上了幾分羞色。
“嗯,謝謝斐先生……”
由始至終沒有出過任何聲音的燕為,似乎有所感應似的,等東君意說完話便輕輕將車門關上,然后對她點了點頭,示意離開了便在載著斐華車子發動開走而后一輛車子向他駛來時,快速打開車門鉆進了車子里,一如他來無聲去無影的作風。
令人驚奇的是,他們對東君信等人竟然是熟視無睹!
“珍珍……”
東君信當然不相信東君意是無事,剛剛跟過來的下人折返回去說她暈倒時便是嚇著他了。
再看東君意此時的神色,眼神迷離,臉色潮紅。
倘若不是因為她領口出毫無異常,東君信還真懷疑不得剛剛只在車內不肯下車說話的男子。
聽那聲音,年齡似乎長珍珍不止一些?
他常年累月便是與那些家族高位接觸,也不曾聽說過哪家公子對他們東君家竟然這般……不甚重視?
但偏偏,他又覺得這行為反而更加不像一般人會做的。
“父親,我大概只是今天累著罷,回去休息幾分便可……”
面對東君信的問話,東君意似乎也不想多說。
而一直站在東君信身旁的東曉道,東君意當然沒有略過。
這真是她的好哥哥啊……
“大哥,您沒有不適吧?”
比起東君意比較自然的潮紅,此時已經發作的東曉道當然比之看起來異常得多。
東君意緩緩靠***時她是很不喜歡接近她這大哥的。
但今晚他真的觸犯她的禁忌了……
東君意天生便是個香體,要說是什么香,倒又說不出個具體來。
但雙燭和冬至,包括那在她院子里干活的下人們可都知道大小姐身上的奇香。
最清楚不過的便是幫她洗衣的雙燭,可從來都無需像別家小姐夫人那般往衣裳那下什么香薰,但凡是小姐穿過的,都是牽帶著淡淡的異香。
“珍珍……”
東曉道這回算是栽了,東君意本是他意中人,平時一直苦苦克制著那種心愫,這般藥引下,倒是一下子激發放大了心中的貪欲和欲念。
更何況,還在東君意這走近正中他心懷的動作。
非非念想加上理智的失控,一下子使他暴露出了那欲念的貪戀。
只見他還未待東君意完全走近便是主動想要抓住那雙玉手。
嘴角是翹滿著迷戀的神色,仿似旁人都已不在,只有他一人在癡戀貪懷著這份他覺得最美好最是他心頭酥醉的感覺。
“大少爺!”
身后跟過來的柏瑞管家,此時臉上正是驚恐交加又緊張的模樣。
不顧場合地高聲喊了東曉道一句,動作又踉蹌地往東曉道身上撲去!
是個人都看出了當中的怪異……
“剛才少爺喝了不少酒,今天又漏了端醒酒茶給少爺,我怕……”
說來便是一番好借口,但這動作和聲音倒是令本來失控的東曉道微微清醒了起來。
“父親,今晚許是喝酒多了些,我便……”
東曉道忍著腰后的疼痛,又怕極自己再次陷入迷糊失控。
再望向東君意那,只見她正正瞧著他,不動聲色又淡漠冷冷。
似是看著出丑不堪的小丑。
背后的冷汗黏著他的內裳,心胸堵著一口氣不上不下,不等東君信答應便是被柏瑞管家扶著落荒而逃。
“看來有事的是哥哥呀!”
東君意往如常放手帕的位置一摸,才發現那處空著,并無手帕。
雙燭見了大小姐這動作,趕緊遞上一塊新的給她拭汗。
“畜生!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他!”
東君信心疼地看著東君意,又是憤憤地說了這一句。
以前他怎么就沒發現這狼子野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