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見二人離開,斜眼看了看云墨,“會些武功?”云墨連忙低下頭,答道:“是,三爺怕小姐在李府有危險,讓云墨保護您。”朝云嗯了一聲便出了院門。雖然早有預料,但李朝月這樣草包,還真是張氏的女兒。看李宰喜怒不形于色,卻不想著李朝月確實一點也沒有隨了父親。早起還有些困倦的朝云,心里雖然對這請安的舊習有些不滿,但既然都起了。也可以看看這張氏究竟想刷什么花樣。
還沒到離香院門口,就聽見李朝月凄凄的哭聲。“母親您可要為我做主。”朝云自是知道她們母女的嘴臉。進到房內。感受到她們二人憤恨的目光,只低低的請了禮。不等張氏說便起了身。朝云離開的這些年,李宰又娶了兩房妾室。三方海氏,四房金氏。昨日未見,今日也都在席間坐著。先是海氏開口:“大小姐我們原是沒見過的我,我是海姨娘。得知大小姐失而復得,我們皆是歡喜的很。不想大小姐在外出落的這般漂亮。”海氏先是一番討好,一邊的金氏面上卻沒有什么表情,但看的出,這兩個姨娘是在等,等著看她是否是那好揉搓的。海氏的一番話引來張氏一個不悅的眼神,想必張氏對這些姨娘都是恨的緊。“多謝姨娘關心。”說完還假意咳了兩聲。海氏同金氏互換了個眼神,看著小身板,不是長壽相。就算回來又怎樣,不過是在府邸里的一枚棄子罷了,翻不出什么風浪。內心便站隊了張氏,看向朝云的眼神也不似剛才那番討好的模樣。一直未說話的張氏看不慣海姨娘那討好的嘴臉。一拍桌子,“李朝云,跪下!”
朝云裝作震驚的樣子,淚盈在眼眶里,紅了一圈,“朝云做了什么,夫人要罰?”李朝月看她裝作柔弱氣不打一處來,張口就罵:“你打了我的丫鬟,怎么?敢做不敢認?”聽到李朝月斥責,朝云的淚珠子更是掉了幾滴。“妹妹你怎的如此顛倒黑白,分明是你身邊的丫鬟對我不敬,我才氣的教訓了一下。不想妹妹竟如此誣陷。”說完更是像哭的喘不上氣一樣。李朝月看她這幅樣子,氣的不管不顧,“你說啊,她怎么對你不敬了。”“這……女兒不能說……”看朝云說不出,張氏像是抓住了把柄,“小小庶女竟對嫡女不敬,真是沒規矩。”朝云裝的真切,私有難言之隱,一旁的海姨娘忍不住勸:“孩子,你有什么委屈就說吧。”張氏看不上這做作樣。冷哼一聲,“她有什么委屈,犯錯還不承認。沒教養的東西。”
朝云看鋪墊的差不多了,用手帕抹了兩下,這梨花帶雨的模樣,真是讓李朝月看的怒火中燒。“母親,女兒不敢欺瞞,原是……原是妹妹說……說女兒狐媚,以后只配爬上老爺的床,當個姨娘。”這番話一說出口,海氏最先不悅起來。金氏卻從始至終都是一副冷面孔。
“夫人,好歹也是正兒八經入了族譜的良妾,這話是誰教給二小姐的……難怪大小姐說不出口呢。”海氏這番冷嘲熱諷倒讓張氏在一時間氣的失去理智,一個姨娘敢這么跟自己說話。當下就摔了一個杯盞。李朝月也著實被嚇到了,一下煞白了臉。張氏身邊的辛媽媽趕忙收拾了碎片。金氏一致未言語,卻突然開口:“想必是孩子們之間拌嘴,用不上夫人如此滯氣。”她這一句著實替張氏脫了身,像是剛才的舉動,是因為這話無禮。海氏被她這么一說,看張氏如此憤怒,也并未對自己那番話不敬有責怪,心下倒是多了幾分感激。
“是了,閨中孩子們拌嘴,原不是什么大事,想必是大小姐記錯了也說不準。”說著便扶起朝云,“快,地上涼,夫人就是跟你鬧著玩的,千萬別往心里去。”
這出戲叫朝云看的嘆為觀止,一句話就將張氏動作扭轉意思,將李朝月這件事撇的干凈不說,還拉攏了海氏。真是妙啊。朝云止了淚,“是了,想必妹妹不是這個意思。姨娘可千萬別介意。”
海氏面上僵硬,怎么就成她們不要介意了,這原先不是兩位小姐的爭端么。“兩個孩子還小,總會有拌嘴的時候,說的什么自然做不得數,夫人也是怕你們日后在外失儀。”金氏打著圓場,拉過李朝月坐在一旁。張氏也冷靜下來。“好了,今日事就算了。都回去吧。”張氏也知自己剛才表現的太過,便讓一眾都散了。
回到院里,云墨端了熱茶來,“小姐,那金姨娘。”“嗯,確實是有些本事。今日的戲碼演一次就夠了,都是明白人。”喝了一口熱茶,朝云感覺順暢了許多。“小姐,三爺送了信來,問您午間可有空?邀您在翡翠樓用午膳。”朝云臉上難掩興奮,立馬站起身來,讓云墨給柳氏傳了話,便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