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現下只想整治這惡毒的母女倆,“本來我是不想撕破臉面,李宰既然先對我阿娘出手,就別怪我了。”說完從懷里拿出了個藥瓶,倒幾粒藥丸。跪著的張氏,李朝月二人先是死活都不肯張嘴,云墨和林紫不由分說,掐著脖子強硬喂了進去??匆姸顺粤讼氯?。林紫和云墨也松開她們,站回了朝云身后。屋子里的人,除了朝云和金氏,其他人都在驚恐之中,而那母女二人一直拼命咳嗽,試圖將吃下去的藥咳出來。朝云望著她們無功徒勞,“你們恐怕不知道,我離開的這些年學會了不少東西。你們吃下去的東西,就是其中之一樣本事。若你們離我娘親遠些,自然不會發作,只要你們靠近我娘親一步,這毒就會發作。若是不信,盡管試試?!?p> 世間哪有這種神奇的毒藥,不過是朝云用來恐嚇她們的,這藥丸里只是一些癢癢粉而已,她等會兒去娘親院子時自會下催化的藥在周圍。若是她們靠近,后果也并不甚嚴重。有時她還真是痛恨自己心軟,若是不管計劃,直接殺了她們,或許她和娘親心里的這口氣才能平。
朝云接著看向一邊的兩位姨娘?!岸灰彩且粯??!闭f著林白便上前強行一人喂了一粒,海氏明顯被嚇的不輕,一邊咳嗽一邊跪趴在地上痛哭起來,金氏則是安靜許多。只低著頭。朝云無視李朝月和張氏憤恨的眼神,甩了衣袖便向柳氏的院子趕去。
剛進到院里,柳氏身邊的嬤嬤就著急出來,看見朝云便急的跪了下來,淚水止不住的涌出,哭著說,“小姐,你快去看看姨娘吧,姨娘她突然病的起不了身來了。只怕是沒幾日了?!背坡牭竭@話,急忙沖進了房里,房內彌漫著一副苦澀的藥味。柳氏臉色青白的躺在床上,似是只有一口氣吊著,隨時都會仙去。這不可能,李宰海需要自己在王府權衡,不會這么快就要了她的命啊。朝云趕忙給柳氏把脈。脈象虛浮暴躁,分明是十分狂躁的樣子,心跳也很快,臉色卻蒼白,眼底有烏青,手腳冰涼,全身的血液都涌向大穴。
這邊確定柳氏是中了毒。然而朝云一摸清楚脈象就有些愣神了,這李府究竟有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這毒很像她當年中的,但又有些不一樣。柳氏身上的毒會讓人漸漸虛弱,卻又不會立馬要的人命,一開始中毒者會覺得精力更盛從前,可毒性在體內停留的時間越長,后期人就會越來越虛弱,時間越長,清醒的時間就會越短,直至最后死于窒息。
朝云這下才覺得她這個父親——戶部侍郎李宰,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而這也證明了,李宰果然和大漠的人有聯系,不僅大師兄需要注意,連他現在投靠太子可能也是另有圖謀。
看著朝云臉上遍布愁云,嬤嬤上前想要詢問情況,朝云感覺到了后面上有人靠近?;剡^神來,將柳氏的手放回被子里,將漏風的地方掖好,站起身來拉著嬤嬤的手說:“沒事的嬤嬤,暫時還不會有事,這毒能解,晚些時候我會讓人送藥來。”嬤嬤聽她說這話,緊張的神經松緩了下來,忍不住落了淚?!皨邒邉e哭,等娘親好轉,你們切勿聲張,還是做出一副病弱的樣子?!秉N麼好歹也是在府里過了這么多年的,立馬就明白了小姐話里的意思,不要打草驚蛇。接著應了下來。朝云接著問道,“娘親這幾日可是精神好的異常,突然就昏睡不醒了?”朝云著急詢問,嬤嬤想了想,“是。姨娘夜夜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就說要起來做做針線,這一坐就是一晚上,這么些日了。可第二天依舊精力充沛,絲毫看不出疲累的樣子。”確認了癥狀,朝云接著問道,“那,這幾日有誰來過么?”麼麼思索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爸挥欣蠣攣磉^,坐了一會兒,說了會兒話就走了?!惫?,朝云聽麼麼這話就知道李宰絕對參與其中了。
這個戶部侍郎,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能讓他跟大漠的人有牽扯?;蛘邠Q個方向說,這西坦是做了什么,連小小的戶部侍郎也握在手中
安慰了會兒嬤嬤,朝云心里帶著疑問,便著急出了院子,路上卻看見金氏站在青石小路上,像是等了她許久。朝云不知道這女人要做什么,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現在推測也不一定能討到什么巧?!霸菩〗恪!苯鹗洗怪^,低低的喊了一聲。朝云不語,她心下并不想和金氏在這里糾纏。想著娘親病弱的樣子,她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去鳳凰樓拿到解藥。眼看著娘親醒來再摸摸她的頭才好。
看著朝云不耐煩的神色,金氏愈發慢條斯理來了。“我有話與小姐說,還請小姐靠近了?!痹颇珟兹寺犕曜匀徊辉试S,這金氏本就可疑,落水的事可還沒過去多久。但朝云揮了揮手,示意幾人不要沖動。思索了一會兒,徑直走了過去,等朝云靠近,金氏在她耳邊低低的說了一句:“盲念舊時意,錯信身邊人?!背扑妓魉@句話的意思,身邊人指誰,金氏又知道她的身邊有著些什么樣的人么?
不。這或許只是金氏用來迷惑她的,萬不能全信。朝云側目卻猛然看見金氏的胸口露出一點刺青。雖然并不完整,但那透出的一角卻是她這輩子都忘不了的圖案。她記得二師兄落下的手絹上,也是這樣的花紋,那是師伯最后留下的線索,雖然那手絹朝云只見過一眼就被段青云收了起來,可那一支一葉,朝云都記在心里了。
“白……玉蘭……”朝云不敢相信的輕聲念到。金氏先是將目光看向一邊,那從來看不見喜怒的臉,突然變了一臉慍色,低低的行了禮,緊接著轉身離去。
玉蘭……朝云捂著胸口。她要盡快將這個消息告訴段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