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終于結束了。”
幸子走出會議室,輕輕帶上門長舒了一口氣,抬手隨意撥弄了下因為緊張汗濕在額頭上的劉海,剛才的緊張全然不見。
剛剛面試她的是她們學院張教授的朋友,姓林,據說也是市天文研究所的負責人,聽起來和她八竿子打不著,但巧合就這么開始了......
她學的是中文,和天文雖然有個相同的字,但確實相差甚遠。
面試地點定在了郊區的一個的天文勘測所,現在已經廢棄了,幸子在地圖上找到這個地方時還懷疑了好一陣子。
所以后來當她問為什么要把地點定在這里的時候,林教授很認真地告訴她:“當時也沒想別的。就是想帶你感受一下我們研究所的發展歷程。”,幸子頓時無語凝噎。
幸子花了一個多小時從學校打車到這里,帶著懷疑的心情試探地推開了門,極具年代感的昏暗燈光和空氣中的鐵銹味讓她真正體會到了什么是歷史氣息。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子一手拿著手電筒打量著另一個手上的不明金屬儀器,幸子覺得自己特別像進入了一個非法器官買賣基地,手不自覺地就微抖著捂住了自己的腎。
聽到了動靜,林教授緩緩轉過身來;
“你就是幸子吧,你們張教授應該跟你提起過我,我姓林。”他露出慈祥而在幸子看來又極具不明意味的笑。
她仔細回想了下,張教授跟她說的那個朋友好像是姓林。
“聽過聽過,久仰大名!”雖然還是有些害怕,但社會主義文明禮儀她知道還是要遵守的。
林教授放下手中的東西,朝她走來,順手拉了把椅子示意她坐下。
見幸子一直打量著被他拿在手里的東西,這才開口:“這個呀,是當年我從古董店里淘回來的一個天文望遠鏡,應該也有好些年頭了,搬去新研究所的時候就找不著了,沒想到在這找到了。”
幸子看這椅子也有些年頭了,害怕自己一坐下去就一尸兩命了,便試探地靠了靠,見沒什么反應就安心坐下了。
“這樣啊!我就說這東西肯定不簡單,原來還有這段歷史啊。”幸子抬手抹了抹額頭的虛汗,原來是虛驚一場。
就在她和椅子作斗爭的期間,林教授也搬了把椅子坐在她對面,雖然中間隔了張桌子,但她還是不自在地往外挪了挪。
“你們張教授跟我說你特別優秀,前不久還拿了個獎,真是后生可畏啊!”林教授雙手合起放在桌面上,認真地看著她說。
“沒有沒有,我那就是碰運氣的,就那么一次。”她心想張教授已經把她夸成這樣了嗎,那以后工作要是有什么問題都不能說自己是職業素養不過關了,她暗自懊悔了一番。
“一次決定成敗!我就覺得你挺不錯的,也相信你們張教授的眼光,你看什么時候有空來上班呢?”
幸子一聽這怎么這么像電視劇里羊入虎口的劇情呢!這還一個問題都沒問,就開始決定讓她開始工作了?
“您都不用問我些什么嗎?”她抱著試探的心態問了一句。
“我呀,對你們中文也是個外行,就不說我的拙見了,我相信你們張教授的眼光不會錯的。”林教授見她問了這么個問題也有些意外。
幸子心想剛剛走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他穿著個白大褂應該也不是研究中文的,難道是個掛名老板?
“我這周六就可以準備上班了,請問你們編輯社地址在哪呢?”
“編輯社?”林教授不明所以地回問了一句。
幸子瞪大雙眼認真地點了點頭。
“幸子同學,你是不是記錯了,我們是市天文研究所,不是編輯社。”
“啊?天文研究所,林教授,我是學中文的,不是天文,您是不是找錯了?”她一頭霧水,只能回問一句。
“沒錯,我們研究所最近和電視臺對接比較多,需要一名文字行政助理,你們張教授就向我推薦了你,怎么,你們張教授沒說嗎?”
一想到自己居然要去天文所實習,她就覺得不可思議,這說出去也沒人信吧!
幸子一緊張就不自覺地抖腿,這會兒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連桌子都跟著震了起來,直到桌面上那只手電筒從桌子上滾落下來,光瞬間轉移到了她的臉上才反應過來。
“會不會不太合適啊,我對天文真的一無所知,地球我都還沒弄懂更別說宇宙了。”知難而退一直是她屢試不爽的人生法則,適時地用上更是一門學問。
“沒事,你不必太過于擔心,我們就是找一名會寫報告之類文件的實習生。”林教授看她緊張,便補充道:“我們的工作環境很自由也很輕松的,你應該很快就能適應。”
“是嗎?”幸子聽著挑了挑眉,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自知的笑容。
“那你就先回去準備幾天,周六再去研究所報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