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果真在終南山!哈哈哈哈……”李世民仰天大笑,“快!明日宣玄奘進宮!”
“大家,這……大家可想好了,明日可是元月初一元日啊。”吳瑞海又擦了擦汗。
“也對。”李世民起身踱步,冷靜下來,“且此事還不能我親自辦。你去,現(xiàn)在宣閻立本和李世勣過來。”
“是。”吳瑞海這才轉(zhuǎn)身。
“等等,要密宣,要快。”李世民壓低聲音道。
吳瑞海領(lǐng)命飛奔而去。
李世勣接到命令,匆忙從家里穿戴好官服,來到太極宮側(cè)門。遠遠的,便望到了一人影兒。
那是刑部侍郎兼將作少卿閻立本。閻立本寫得一手好文章,但他的畫古往今來堪稱一絕,甚至將他的才干掩了去,所以眾人又私下稱他為宮廷畫師。
李世勣與閻立本雖同朝為官,但并未有過多交集。
“閻少卿。”李世勣快步上前,“圣人深夜召你我來此,又正當除夕之夜,不知是為何事……少卿與圣人走得近些,能否為某解惑也?”
閻立本擺了擺手:“李公莫要打趣,李公乃圣人心腹,閻某雖常出入太極宮,也大都為作畫而入。那帝王之心,又豈是閻某能揣度出的?不過,看吳管事的氣色,應(yīng)是好事也。”
兩人匆匆,進了太極宮。
李世民先是召了李世勣入內(nèi)。
殿內(nèi),吳瑞海給李世勣倒上了清酒。李世勣微微驚訝,這是要長談么?
“愛卿,朕記得爾有一女早夭,若還活著,如今多少歲了?”
李世勣聽此,有些莫名其妙,掐指算了算,答道:“回主上,有二十了。”
李世民點點頭:“李世勣啊李世勣,你命中應(yīng)還有一女,吾賜爾一女可否?”
李世勣心中一驚,圣人賜女,福兮禍兮?然而還是朝李世民拜了一拜:“謝主上賜女,臣感激不盡,定當盡心盡力照料,視如己出。”
李世民起身,將李世勣扶起身:“愛卿,朕知爾心中疑惑,此女身世實不便說,但確是貴胄,爾可一定要好好對她。”
李世勣道:“那是自然。”
李世民回到酒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愛卿,此女自小在宮外長大,朕心疼不已。朕斟酌良久,這才決定將她托付于愛卿。……我尋了她數(shù)年,這才尋到,還望卿能體諒我吶!”
李世民回憶起從前之事,眼眶微紅,竟當場落淚。
李世勣抬頭,便望到了帝王抹淚之景,心中更是驚嘆不已。上次見圣人落淚,還是在十七年前玄武門之變,下令射殺其兄李建成一黨之時。
她定是及其重要之人!將此人托付于己,可見他對自己有多看重。李世勣瞬間滿心感慨,舉起酒杯:“主上,承蒙厚愛,勣定會全心待她,對外便稱我與夫人親生,從小養(yǎng)在老家,主上盡管放心。”說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好,好。愛卿,把她交給你,朕心里便踏實了。爾先回,待將她接回之日,朕自會告之。”
望著李世勣離去的背影,李世民這才收了眼淚,會心一笑。李世勣是有大智慧之人,從不依附朝中勢力,將她托付給他,自己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