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吃得差不多了,李鄭氏也已離席了,蘇然整了整衣裙,也出了后堂。
鐘燕閣的二樓蘇然并未來過,趁著這次宴會,蘇然決定上樓去看看。
二樓有四五間屋子,蘇然選了最中間的一間,屋內開著窗,有些冷。
雅蘭和雅月去取碳爐,留蘇然一個人在二樓轉了轉。
轉過一個屋角,蘇然聽到屋內有幾人說話。聲音低沉,是幾位中年男子。
“無論如何,我還是不相信太子會謀逆。”
“若是真如此,那便是給了魏王可乘之機。魏王編纂《括地志》有功,又深受圣人喜愛,難免不會……”
“若太子沒有參與謀逆,圣人還是會偏愛太子的,畢竟是皇長子。只不過太子這幾年的品行,還是令人擔憂啊。無忌,你說呢?”
“圣人是絕對不會立魏王為太子的。”
“為何?若太子被廢,圣人又如此喜愛魏王,沒有理由不立魏王啊。”
“你忘了十七年前的玄武門了?”
“…………”
“我最怕的,是圣人立另一人。”
“誰?”
“吳王。”
“這……若不論出身,吳王李恪的確是眾多皇子中最堪當大任的,品行端正,有雄才偉略。只不過……”
“只不過他的出身決定了他不能當太子。若是圣上想選他,我定會第一個阻止。”
蘇然正聽得起勁兒,忽而一抬頭,差點撞上了一人的胸口。
糟了,偷聽被發現了!
還沒來得及作何反應,蘇然便被那人拉扯著下了樓,向著后花園小跑而去。
來到后花園,眼看著他慢了下來,蘇然終于找到機會將他推開:“你做什么!”
那人轉過身。
是一位小郎君,長相清秀,年齡與蘇然相仿,十四五歲的年紀。只是身材微圓,長得又高,若不是稍顯稚嫩的臉龐,還真如成年人一般了。
那人輕輕“噓”了一聲:“你不要命了,去聽他們的墻角?可虧我攔下了,不然你就慘了!”
攔下了?蘇然上下打量著他:“你是何人?”
那人眼睛一轉,道:“我為何要告訴你?你偷聽被我發現了,指不定怎么恨我呢!這個時候告訴你名字,那不是自找麻煩了?”
蘇然笑吟吟道:“那正好,我也不用告訴你名字了。今日之事,就忘了吧。”
說罷,蘇然踏步而去,留下那小郎君在原地,不知嘟囔了些什么。
鐘燕閣二樓是去不成了,蘇然在后花園里閑逛起來。
“不知雅月雅蘭她們看到我不在,會不會來尋我。”
這次壽宴,蘇然確實認識了不少人。不過奇怪的是,此次閻立本來了,閻昭卻沒有來。他定會知道我的傷已好,應該來看我的,會不會出了什么事?
蘇然又想起了他說的,要等他武藝超群的時候才來,提著的心放下了半分。
也罷,之前是因為沒有熟人,才總想著他。如今卻是認識了許多人了。
從后花園的小橋上望去,河里的冰雪融化了一些,河邊的梅花開得甚是妖艷。
說起花,蘇然抬起了手腕。
腕上素色杏花依然在,如水墨畫般,顏色有深有淺,栩栩如生,甚至可以看清紋路。
這到底是什么?
經歷過穿越,蘇然有點開始相信自古傳下來的鬼神傳說了。傳了那么久,不是沒有道理的。若說穿越能用科學來解釋,那么穿到別人身體里,又作何解釋?
這杏花,像這種情況,在小說里,應該是個武器?空間?寵物?可是自己并沒有什么感覺。
突然,蘇然聽到身后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