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蘇然將冪籬放下來,遮住全身。跟著那女子左拐右拐,卻是到了馬廄!
只見那主仆兩人,騎上了駿馬,飛奔而去……
“這……我不會騎馬啊!”蘇然懊惱不已,早知道就抓緊時間學騎馬了。
“唐朝也沒出租車,這下追不上她們了。”
雅月道:“三娘,你又在說什么婢子聽不懂的話了。她們?nèi)羰侨ズ胛酿^,雅月知曉在何處,如今距離弘文館郎君們下學還有小半個時辰,雅月可以帶路。”
“雅月,你會騎馬么?”
雅月點了點頭。
看來唐朝騎馬還真是每人必備技能。
蘇然和雅月出了如意樓。來到了離得最近的驛站,借了一匹快馬。由雅月騎著,帶著蘇然,兩人一會兒便到了靖安坊坊門口。
弘文館是官家子弟上學讀書的地方,整個靖安坊,全部都是弘文館的地盤。弘文館學生每日辰時上學,申時下學,一月有四日可休息。
此時正是學生下學的時間,坊門口人山人海,馬匹根本過不去。將馬栓到一旁,兩人擠到了人群中。
卻見人雖多,中間卻讓出一條容馬匹通過的小道,不停有弘文館的小郎君騎著駿馬往外走。
這時,聽到前方有一女聲道:“房家大郎來了!”
這時,只見小道旁有不少人,不知從哪里拿出了木牌,舉著木牌整齊劃一地喊道:“房大房大,才貌雙全,溫文爾雅,逸群之才!北有皇女,秀外慧中,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蘇然聽此,便想起了壽宴之上的高陽公主。看這群人如此有組織有紀律,定是李明真派來的人。
蘇然推了推身邊看熱鬧的人,問道:“這位小娘子,請問這房大是何人?”
那女子戴著冪籬,看不清楚樣貌,只聽得她道:“這你都不知么?房大是房玄齡房公的長子,房遺直。也不知哪位皇女看上了他,日日都教這些人來,說的這些話如此粗鄙,韻腳全無,還來與我們爭搶這位置。”
原來是房玄齡的兒子房遺直。應是歷史書上也提過,高陽公主和房玄齡是有些淵源的,只是現(xiàn)下怎么都想不起。
看來穿越后遺癥原來越嚴重了,回去后要把這些還記得的歷史寫下來,不然就麻煩了。
正想著,忽見那女子袖口掉了個什么東西。蘇然推著人群,艱難地撿了起來:“小娘子,你的小冊子掉了。”
那女子接過來,道:“多謝。這可是我待會兒準備為閻二郎喊的詩,作了好幾日了。”
蘇然連連感嘆,閻二郎,看來為他用心的女子真的不少呢。還說帶他闖長安,如今看來,是他帶我闖罷。
房大走后,人群并沒有減少。沒過多久,坊內(nèi)傳出一陣沸騰之聲。
這時,只見左右之女子,紛紛將冪籬掀開,有的甚至直接卸了下來,女子們的面上皆糊著厚厚的面脂,嘴上涂著鮮艷的胭脂,手上不知從哪里變出了偌大的木牌,上面寫滿了大字。
還來不及看上面的字,沸騰之聲已經(jīng)漸近了。身旁那女子拿著自己作的詩默背著,眼睛卻死死盯著前方。
沒有人說誰來了,但蘇然通過身旁的女子,卻大概能猜到了。
只見前方道路的盡頭,出現(xiàn)一匹雪色駿馬,駿馬之上,一男子身著白衣,漸漸顯露出身影……是他。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
入耳之聲皆是同一字,卻比房大出現(xiàn)時更加真情實感。路邊的小娘子們歡呼著,雀躍著,望著白馬背上那人。
身旁的女子出口只有一個“啊”字,詩作也來不及念了,甚至那被她視作珍寶的冊子又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