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誠過后,在家的時候他就再也沒有戴過墨鏡口罩。或許是“患難”見真情吧,兩個“可憐人”很快就親近起來,我們會一起出門買菜,一起做飯,雖然常常很難吃,但是經(jīng)濟適用,我們兩個也樂于勞動。我去上班的時候,他會幫我澆花,有時還會做好飯等我回來,甚至幫我疊好衣服,他的狀態(tài)越來越好了,似乎對我也越來越好了。
“唉,后天你生日,想我送你什么?”他看著我說。
“這個嘛,隨便你咯!”我一邊晾衣服一邊說。
他把我從頭到腳看了一遍,“你說你一女孩,又不怎么喜歡打扮自己,我送什么好呢?”他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誰說我不喜歡打扮自己,我這不是沒錢嘛。”
“那我送你錢?”
“……”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我生日那天,著實被陳遇之驚到了。
一打開門,廚房冒著煙,大院四處都是水,陳遇之提著水桶,整個人黑黢黢的,看見我回來了,露出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黑臉白牙,那一刻,他再也不是男神了。
“我本來在廚房燒水煮面,后來去接了個電話,等我回來的時候就著火了,我救火的時候外套被點著了,所以……就這樣了……”他摸了摸黑黢黢的臉,委屈的看著我。
聽到他說外套被點著,我慌了。
“外套被點著了?你燒傷沒有,快讓我看看。”我一把拉過他,在他身上仔細(xì)查看,還好沒有。抬頭卻發(fā)現(xiàn)他看著我,傻乎乎的笑了,真是個傻子,笨死了,不會煮面還要逞能。
他讓我去東邊的屋子等他,他先去洗澡換身干凈衣服,我不知道他在賣什么關(guān)子,坐在沙發(fā)等著,突然,燈熄了,黑暗中,他端著燃著蠟燭的蛋糕,唱著生日歌向我走來,就像小時候爸媽給弟弟過生日那樣,從小到大,我沒有怎么過過生日了,好像自從來了上海,我就一直是一個人,從來沒人送給我一句“生日快樂”,也沒有人給我煮面,送我蛋糕,看著陳遇之,我眼眶濕潤了,趁著他沒發(fā)現(xiàn),我抹掉了眼淚,陳遇之這個家伙,一定會嘲笑我的。
“快許愿吧!”他笑著看著我,眼神溫柔。
我許下了一個愿望,一個永遠(yuǎn)不會實現(xiàn)的愿望,但許下這個愿望的時刻我是幸福的,真的很幸福。
許完愿望,陳遇之拿出一個超級大的禮盒,里面簡直是女生版多啦a夢的口袋,各種護(hù)膚品、化妝品、飾品……
“怎么樣,不要太感動哦!”
我在里面翻看著,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這個就算是是我?guī)啄甑墓べY也買不起啊!他輕輕松松就送人了。翻著翻著,我看到了一個小禮盒,打開一看,里面是兩個陶土小人,有點像我和他。
陳遇之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看見巷子口有一家泥塑館,就學(xué)著做了一個,有點丑,別介意。”
“不丑,我很喜歡。”我摸著兩個小人,想象著陳遇之笨手笨腳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著笑著眼睛酸脹起來。
陳遇之,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日子就這么平淡過著,我們依舊會一起做飯,一起吃飯,一起澆花,一起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