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嘎……”鋼鐵絞盤的旋轉中,粗大的鏈條帶動平臺上升,邵凜陽靠著依墻的網格,竭力穩住自己狂跳的心臟。
“不過是一百米而已,至于嗎?”閭冰頗有些無奈地看著邵凜陽沒出息的樣子。
“我這輩子連五十米高都沒到過……”邵凜陽吞咽了口唾沫,心想萬一電梯壞掉,他能不能從高空墜落中撐下來。
“砰!”透著工業氣息的平臺撞進固定槽,邵凜陽腿一軟,要不是靠著東西,恐怕會直接摔倒。
雙層鐵門開啟,邵凜陽立即離開電梯,踏上了墻頂堅實的地面,他向前跑去,越過三十多米寬的墻面,他看到了真實的一角。
背靠轟鳴的機械,高墻的路徑在兩側不斷延伸,廣闊的世界出現在面前。
一望無際的平原上,揉碎的綠意隨意地灑在支離的丘陵之上,有異獸在大地上狂奔,龐大的生物走過泥土,在金色陽光之下飲水進食,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有風從遠方卷來,帶著曠野的氣息,消弭了邵凜陽的緊張,讓他精神為之一振。
“這只是最好的情況,當獸潮爆發的時候,外面可是地獄。”閭冰走到他身邊,扣開懷表看了一眼。
風壓從身后卷來,邵凜陽回頭,黑色的巨大飛艇從高墻下方浮起,轉眼便升到了上千米的高度,一頭扎進了無垠的世界之中。
“行了,看夠了就走吧,我們的時間很緊。”閭冰招招手,風衣的后擺在空中揚起,他的影子被陽光拉得很長,投向了遠在百米之外的大地。
“哦,好……怎么走這么快?”少年轉身,追向了前面的背影。
高墻下方,厚重的大門開啟,車隊沖入荒野,身后揚起長長的煙塵。
……
裝飾華美的室內,金色流蘇的黑天鵝絨窗簾垂落,嚴實地遮住了一切光線,墻上的壁燈擎起昏黃的光,在室內奢華的裝潢之上反射,泛起奢靡的暈。
圓潤的實木茶幾上,老式打字機外露的金屬件全都鍍上了典雅的金色,底座是黑色的晶石,黯淡的燈光下,視線移動間偶有金色的光澤閃爍。它看起來就像是一件藝術品,而非久遠的歷史之前被用作傳信的機器。
“噠噠噠……”在無人操作的情況下,鍵盤自動頓落,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操作著它,白紙從虛空中吐出,在桌上自然而然地卷起。
輕哼響起,沙發上的年輕女人慵懶地舒展身體,露出白皙的手臂和雙腿。
水般柔滑的薄毯滑落,女人起身,撩起耳邊流瀉而下的黑色秀發,修長的手指拈起了信紙。
視線掃過那一行行字跡,女人漆黑的眸子里亮起細碎的星芒,宛如深邃星空的一角落入了她的眸中。
白紙無聲地碎成了散發著微光的雪花,消失在空氣中,女人輕輕搓動手指,拿在手中的信紙一角也消失不見。
她起身,長發垂落攏住了香肩,真絲睡裙勾勒出曼妙的曲線,在她面向的墻壁上,古典掛鐘滴答地擺動著,鐘面上分為無數個小圓,每一個圓中卻只有一根指針,其中一根剛剛從十二點的位置移開。
“兩次接觸,帶走了兩名賜福者,真是太遺憾了呢。”春蔥般的指尖點在晶瑩的唇上,女人微微一笑,細長的雙眼瞇起。
說不盡的嫵媚。

流·煙
那句話叫什么來著?只要反派長得好,三觀跟著五官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