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尋求的,所期望的,所懷抱著的,不都是同樣的心情嗎,可是為什么你要否定,否定我心中,唯一的純潔呢?”
明明是夏天,那一日卻如同臘月寒冬,冷的甚至連心臟都被慢慢凍結。
據說,人死之后會漸漸失去溫度,可我明明活著,我炙熱的血液還在流動,也許我真的“活著”。。。
眼前跳動的火焰,漸漸吞噬了我心中所有的顏色。
無數的回憶涌上心頭,試圖撲滅這罪惡的火焰的蔓延,結果卻都只能一一送葬。
留下無數的碎片,留下數不清的“真實”。
清晨,我經常一個人很早起床,然后打開窗戶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因為這樣做會讓我很舒服。
距離那一天已經過了一個月,現在已是深秋,窗外的空氣格外寒冷,吹在身上涼涼的,時間久了會有些冷,但很舒服。這時閉上眼睛細細感受這片刻的寧靜,仿佛心跳都在漸漸變慢。
從那一天開始,我每天都會像這樣去吹吹風。
我很喜歡這種感覺,但是在心臟完全停跳之前,我還是會關上窗戶,整潔的桌子上一如既往的會有一個熱好的三明治與一杯熱牛奶,以及,一個紙條。
“一定要吃”
這行娟秀小字的后面還伴隨著一個簡筆笑臉,字跡是我不能再熟悉的,我的妹妹的字跡。
我自動屏蔽掉了那張紙條上的留言,但是也沒有選擇將它扔掉,只是靜靜的吃完她親手做的,還有些殘溫的早飯。
門外一如既往的寂靜,或許是因為太早,一路上只能聽見稀稀落落的風劃過樹葉的聲音。
現在天上還是灰蒙蒙的一片,就算突然下起雨來也絲毫不奇怪。
但我更喜歡這種天氣。
不冷不熱,云能剛好的遮住多余的陽光,好像將這小小的天空包裹起來似的。
雖然被真正包裹住的只有我。
迎著清晨的冷風,我漫步間不知不覺的來到教室的門前,推開門,教室里空無一人,這是理所當然的。
對于這種景象我早已完全習慣,不如說,這正是我期望的場景。
在開門的瞬間我稍微停頓了一下,便默默回到自己靠窗的座位上,等待著陸續進來的同學們。
當然不是為了和第二個同學吹噓自己來的多早這種無趣的理由,我只是很喜歡這種一個人的感覺。
一個人看著陽光一點點努力地滲透云層,照耀大地。一個人看著原本空無一人的教室漸漸地吵鬧歡樂。
在那之前,我總是一直看著窗外,隔著窗子看到外面的花草樹木被風吹動,其實它們很美,只是不曾有人注意到。
鐘表上的指針互相追逐,但另外兩個總要等待另一個到來,交錯,這才肯主動挪動一步,誰也不知道秒針已經跑了多久,也許即使半途倒下了,他的兩位哥哥也永遠不會發現。
明明一直都是這樣的景色,明明不會有什么改變,可我卻愿意一直這樣看下去。。。
“吱——”
不用多想就明白這是什么聲音,總會有人來的。
但明明一直這樣就好了,為什么,總要有人來破壞這寧靜祥和的時間呢。
我總是會這樣想。
又或者,因為總會有人破壞,所以才會想要更多的持續下去吧。
卻又立刻理解繼而釋懷。
只是一個人,并不會影響到我,所以我仍在看著窗外,教室似乎也和原來一樣安靜。
可是。。。世界上最小概率的事情發生了。
“那個。。。”
我最害怕的,也是幾率最小的事件發生了,上一秒還留存有僥幸心理的我,下一秒就被無情的現實所擊破。
窗戶上倒映出來的,是一張清秀的,女孩子的臉。
“女孩子不就應該安安靜靜的嗎,為什么要來搭話啊”我心里出現了這樣一個聲音。
多少抱著一些讓她知難而退的想法,我并沒有理她,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繼續看著窗外,就連視線都不曾移動半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指針之間的追逐似乎加了速,比起剛剛要快了不少。
幸好,我的“計劃”成功了,她并沒有繼續侵擾我的寧靜,似乎是默默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可時不時卻總能感覺到她的視線傳來。
破舊門板響動的聲音越來越頻繁,我知道,我的時間結束了。
好在大家都很自覺,早自習還算安靜的度過了。
吵吵鬧鬧的人群,女生嘰嘰喳喳的談論明星的話題,男士則是永遠不變的游戲的話題,但是它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它們都與我無關。
一直以來的下課時間,我都是選擇默默注視著人群,至于我為什么不去看窗外,那是因為景色變了。
但這一次的課間,似乎有些特殊,一個不經意間的轉頭,卻剛好與一位女生的視線撞上,我們相隔不遠,但聲音也沒那么容易就能傳達到。
所以我們只是注視著彼此,我有在清晨的窗上的倒影見過的臉。
是那個女生,那個打擾我的時間的女生,我不知道她為什么會來找我,也不想知道。
反正,都不會有什么聯系。
這樣的時間僅僅持續了幾秒,但如果回憶起來,應該會很漫長。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頭,裝作寫習題的樣子,可她明明連筆都沒有拿對。
既然她不看我了,我也很識趣地移開了視線,從始至終,我的內心都沒有什么波動。
在那之后的課程,我并沒有特別在意的去聽,但總能感到某個地方傳來的視線,盯的我很不自在。
終于到來的午休時間,我總是會到操場上的某一個角落坐下,有時也會躺下,在大家青春熱血的。吶喊聲與汗水中的我,絕對是一個異類。
我很有自知之明,所以我也會在人多的時候在高臺上坐下。比起清晨時的天空,現在的天空不知道要明亮了多少,我也很討厭暴露在強烈的陽光下的感覺。
以往此時,我的身邊總會有一位少女坐在身旁,以一種異常的光芒感染著我,以及她身邊的所有人,可如今我的身旁空空如也。
那種令人羨慕的日常,再也無法回去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所有的所有,都是在那一天徹底泯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