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宸,來,起來了,喝口熱粥吧。”月十三吹了吹還冒著熱氣的粥,小心翼翼的遞給眼睛紅紅的齊憐宸。
“我能叫你阿月嗎?這樣聽起來像親人,‘十三’聽起來冷冰冰的”。齊憐宸接過月十三手中的粥,抬頭問道,“阿月姐姐,阿宸會很乖,阿宸會聽話,阿宸只有你了。”說著,眼淚又不爭氣的從眼眶中逃出,穿過冰冷的彌漫著谷草氣息的空氣,滴在月十三的手上。
看著這個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小孩,一夜之間從有到無,雖然僅僅五個月的相處,可這也足以讓從小沒有親人陪伴的月十三心疼幾乎窒息。她清楚的記得,小時候下山采購,師兄們都會回家,想來現(xiàn)在眼前的孩子也如她一般了,雖然她還有師傅,可師傅怎能與父母相比。
“別哭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師傅,王爺都囑托過我,只要我在,你就不用擔(dān)心。”說著,月十三摸了摸齊憐宸的頭,“話說,你怎么知道我是姐姐呢?不是前段時間還叫我哥哥呢嗎?”月十三扯開話題。
“因為我看到你有耳洞。”齊憐宸抹了抹眼淚說到。
說起這個耳洞,月十三也記不大清楚了,好像自有記憶起就有了。
四年后
“阿月阿月,看我捉的山雞,今天晚上我們有肉吃啦!”齊憐宸一路蹦蹦跳跳跑著進(jìn)來。
“還有三個月就十七歲了,怎么還跟個小孩子一樣,我昨天教你的那些招式學(xué)會了嗎?那些都很簡單,都是一些防身的,危急時刻可以保護(hù)好你。”月十三一邊做湯一邊說到。
“有阿月在,我怕什么!”
這四年來,月十三時刻都擔(dān)心著齊憐宸的安危,害怕有人知道他還活著,師傅告訴自己月浮山不能回,有皇帝的人看守,自己只能在這荒山野嶺搭建茅草屋勉強維持生計,每當(dāng)這個時候,月十三都感嘆自己幸好跟著師兄們學(xué)會了做飯。
“那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呢?”月十三沒有多加思考便說出了這句話。
誰知,竟被齊憐宸一把抓住了手腕,驚慌之余,月十三抬頭再次對上那雙依舊明亮的眸子。四年前那個小孩,已經(jīng)長大了,力氣也大了許多。
“阿月要是不在了,阿宸便也不在了。阿月現(xiàn)在是阿宸唯一最重要的人。”
可在月十三眼中,又何嘗不是,這四年來,她每天都奔走于江湖各門派,聯(lián)系所能聯(lián)系的人,甚至為了籌集銀兩不惜去接“人頭單”,現(xiàn)在自己的雙手滿是鮮血。月十三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做?大抵是同情,又或是其他因素,月十三不得而知。她只知道,他會報仇,他會拿回本該屬于自己的一切,重要的不是他想,而是她要幫他準(zhǔn)備好這一切,然后等他干干凈凈的回去,重新變回那個明鏡般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