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M在暮城的南郊區選秀,姜姒月在網上看到后,便整理了資料報名,沒想到直接通過了初選,收到入選到郵件后,她差點笑暈過去,畢竟幾千人的海選,只有兩百人通過,她就是其中之一。
她又興奮得整晚失眠,只要是灑在她心間上的喜歡,得到后便能讓她整夜失眠。
以往她堅持練舞蹈的基本功,有身體不好的緣故,想讓身體盡量平衡一些,現在這個愛好能拿得出手,自然要去嘗試一下,以往都不敢嘗試的事,參選女團出道這種事,在她身邊還沒有人經歷過,所以她又是一門無知參賽。
TOM選秀雖然只有兩次,但還是有一定的知名度。
姒月躺在床上,反復翻閱過去的那些男團女團資料,初中的時候開始,她也算半個追星族了,將自己愛豆歌下載在手機里反復學唱,又關注著各個男團女團的動向,就連她現在的穿衣打扮,都是在那時候學習的。
很多人說她長得很溫柔古典,說起她這身姿是跳舞的,都以為是民族舞、古典舞一類,可她偏偏跳的是性感、炫酷一類的舞蹈,反差感在里面反而令人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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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賽是在西部地區,距離姜姒月所在的東部地區,有半天的車程,姜姒月一早便準備好了行李,她打算比賽結束后,在西部地區的酒店休息一晚上,然后再回學校。
晚上,姒月正打開電腦碼子,卻收到了TOM的郵件,她握著鼠標的手顫抖片刻,還是點開了彈出的郵件。
看到郵件那一刻,她頭腦一片空白。以為還能走到決賽,沒想到初賽就被刷下了,她之前還抱有很多幻想,可惜。。。
從升入大學后,她嘗試做了很多事,但很失敗,基本是撲街了。她以為付出百分之的努力,會獲取成功,哪怕不是最后成功,至少給她一點繼續努力的希望也好,只可惜這種機會她都沒有。
在姒月還沒從落選的悲傷中走出時,李莞卻給她發了條短信,說她的稿子不合符大眾口味,網站那邊不給通過。
姒月盯著手機屏幕,良久...眼淚一滴一滴打落,她用力握緊了手機,那手機先前因為她受到威脅,所以摔壞了屏幕,如今還沒修好。
但當姒月的眼淚,朝著破碎的屏幕滑落的時候,那手機忽然就黑屏了,這下姒月有些忍不可忍,她一手將手機扔進了垃圾桶,卷縮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所以的事情皆以失敗告終,她并不知曉,在她這個年紀,還能做些什么,才能改變如今的命運,她長此以往堅持的事,為什么偏偏成不了她的羽翼,給不了她想要的自由。
姜姒月哭了很久,躺在地上便昏睡過去,直到酒店窗前打落些雨點,她才慢慢起身,看著如今被雨水沖刷的暮城,心中落寞得連一盞燈都不剩。
要怎樣才能在這里有一席之地,怎樣才能免于奔波。姜姒月一想到這些,又有些不爭氣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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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一過,姒月又回到了學校,雖然經過了很多失敗,但她還是很快投入到了學習中,在連夜追趕補習課題后,大一的專業課程,她都通過了,這算是一點遲來的小驚喜。
專業課一過,她這學期便沒有其他事了。所以她依舊選擇在泡圖書館,畢竟圖書館沒人跟她搭訕,也沒有人來騙她。
在看完一本書后,姜姒月心中依舊有些放不下,之前作家的事。她想起之前李莞給她的網站,想著若是大眾不喜歡她的小說,那她就看看時下最流行的小說,看看別人怎么寫的,再對比一下自己的作品。
姒月一打開網頁,發現首推就是《鳴鹿》。姒月抱著些好奇心點開,想著之前自己給李莞的底稿,好像也正是這個名字,沒想到小說網站里,也已經有了這個同名。
一目十行看下來,姒月的指甲都快掐出血來,這故事情節跟她寫的是一模一樣,這分明就是她給李莞的稿子,為什么會在小說網站里出現!?
難道一切都是騙人的,原來這么久不聯系的人,也不過是唯利是圖的小人罷了,她姜姒月是何等大器人物,值得這些認識和不認識的人,大費周章來欺騙。
從大綱到底稿,從人物簡介到劇情線,沒有一樣她對李莞隱瞞,只可惜這一切成為了別人勞動成果。真。是可笑至極!
姒月啪的一聲合上電腦,走出了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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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大二暑假,姜姒月回了北相門。在白媃的勸導下,姜姒月同意回姜家村避暑。
姜姒月對姜家村沒多大印象,只聽母親說起,她在這里出生,然后他們一家很早就搬離這里。但后來白媃說姜家村風景很好,也很適合夏天避暑,姜明便花錢在姜家村蓋了一棟房子,一是用來避暑,二是用來養老,三是考慮到王氏漸漸年邁,以備養老。
姒月在家還沒住上幾天,村里便來了警察,把姜家村圍得水泄不通,村里的人都被抓去問話。姒月一家因才回姜家村,所以排除在外,但一直住在姜家村的王氏和姜家主,卻被指定為嫌疑人。白媃雖不喜歡王氏和姜家主為人,但以公道來看她自然不信。
那王氏雖有一張罵人的嘴,但她只是對家里人發橫,對待外面的人她都還算和氣,而且王氏信奉觀音,每一年一月初一都要吃齋,逢年過節也要給觀音上香。她這人雖算不上個好婆婆,但人心不壞。姜家家主平日不善言談,是個將日子過得死板的人,也是生不出壞心眼的人。
但被質疑為嫌疑人這事,卻是很多事情的指向。
白媃越想越不對勁,便和姜明討論了起來,姒月在一旁有意無意聽到些,她本是有些畏懼,但此事關乎自己爺爺奶奶,也關乎著家里名聲,姒月自然有些上心。
“你父親腿腳不便,你母親早年也出過車禍,手腳更是有些不方便,這些年都是靠我們家贍養,你的那些哥哥姐姐是不聞不問,到頭來還說是兩老人家給錢,讓我們子女讀書,這推卸責任的方式,也是個莫大笑話,如今出了這等事,你的那些哥哥姐姐,更是有理由不再與兩個老人家來往!”
白媃說的時候很平靜,仿佛她這幾十年在姜家受的委屈,都是過眼云霄。
可姜姒月在一旁聽著,手指能掐得出血來,她的爺爺奶奶從小不喜歡她,也不愿意帶她,所以她在祖母膝下長大。
等她長大后,白媃卻讓她愛護爺爺奶奶,姒月也算聽話,什么也不予計較,還是怎么爺爺奶奶好,她就這么做,哪怕心里再不舒服,爺爺奶奶的為人。
姒月端著一碗冷卻的湯,輕輕抿了一口:“那些人本就沒有人性,媽你就別提那些了!”
白媃扭頭看向姒月,冷著面道:“他們沒有人性,但卻跟你們卻有血緣關系,若是他們做出些什么違法的事情來,你們的未來也不會光彩,此時我還真得不能不管!”
姒月眼神一垂,她很多時候,為母親打抱不平。爺爺奶奶漸漸高齡,吃喝行住都出在自己家,就連大小生病也都是姜明負責。
王氏本有五個子女,姜明排行最小,但卻只有姜明負責二老,其余那幾個子女除了推脫,也就是顛倒黑白說二老有錢,說姜明貪圖了二老的錢,所以要贍養二老。
姜姒月每每聽到這些,差點能氣哭。她多想與人理論,爺爺奶奶從她出生后,基本上不干活,根本沒有實際收入,最多是干些農活,種些菜吃罷了。
像肉和米這一類食物,都是要去集市上買,這些錢都是出在了自己家里,可反過來爺爺奶奶的其他子女,一毛不拔不說,還要鬼話連篇,指責贍養二老是姜明的責任,因為二老的錢用來供姜姒月讀書去了。
姜姒月就是想知道,爺爺奶奶是有求天地發財的本事嗎?怎么的她大學幾萬甚至十幾萬的開支,都出在了爺爺奶奶身上。
對于姜姒月來說,爺爺奶奶是推脫不了的責任。但姑姑和伯伯那些人,卻是她這輩子永遠不會原諒,且一直痛恨的人。
可惜這種恨她不能表達出來,因為白媃不喜歡她有仇恨,白媃一直教導姒月,都是一句;“得失相守,有得必有失。強者正因為有所以才施舍弱者,而弱者只能接受施舍。”
就是白媃這種“得失相守”的道理,讓姜姒月甚至更痛恨,她不明白自己所有的鋒利,明明是正常人該有的,為何母親要替她拔去,讓她只能做一個舍己為人的人,哪怕她被人欺騙,她也要順從良好的家教,不能展現非議。